我,活阎王,专治家暴小说

我,活阎王,专治家暴小说

作者: 行走的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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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阎王,专治家暴小说》男女主角张雅陈是小说写手行走的曼陀罗所精彩内容:帮第一个家暴受害者打赢离婚官司她送来锦旗时手在发第二个案例的丈夫在法庭外堵我:“律师长得像黑社能是什么好人?”全网开始讨论——这律师到底是救赎还是威胁?直到第三个女人拿到赔偿后反咬我勒镜头前她哭诉:“他那张脸就是证据…”那晚我对着镜子看了通第二天却接起新的求助电话:“您我是陈”当网络暴力袭我对我的信仰产生怀当电话响起的时我依旧义无反在那一刻我就想我不管谁...

2025-10-12 17:02:37

帮第一个家暴受害者打赢离婚官司后,她送来锦旗时手在发抖。

第二个案例的丈夫在法庭外堵我:“律师长得像黑社会,能是什么好人?

”全网开始讨论——这律师到底是救赎还是威胁?直到第三个女人拿到赔偿后反咬我勒索,

镜头前她哭诉:“他那张脸就是证据…”那晚我对着镜子看了通宵,

第二天却接起新的求助电话:“您好,我是陈恶。”当网络暴力袭来,

我对我的信仰产生怀疑,当电话响起的时候,我依旧义无反顾,

在那一刻我就想我不管谁管呢?第一章:活阎王与锦旗城市的霓虹穿透厚重的防窥玻璃,

在深色地毯上投下模糊的光斑,却驱不散“恶法律师事务所”内弥漫的沉郁。

已经是晚上九点,办公区域的顶灯熄了大半,只留下核心区域一片冰冷的白亮。

林秀就是在这时,揣着那面卷起的锦旗,像一抹游魂般悄无声息地挪了进来。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不合时宜的厚外套,仿佛要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

手指死死攥着卷轴的木杆,细瘦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并且在不自觉地、细微地颤抖着。她把这份象征感激的物件递向办公桌后那个庞大的身影,

头垂得极低,几乎要埋进胸口,声音细弱得如同蚊蚋,

的惶恐与不安:“陈律师……谢谢您……真的……不知该怎么谢您……”陈恶没有立刻去接。

他刚刚结束一个漫长的电话会议,眼底带着一丝疲惫,

但这丝疲惫被他天生的凶悍目光完全掩盖了。他抬起眼,目光从桌上堆积如山的案卷上掠过,

最终落在女人那截从袖口露出、微微颤抖的手腕上——那里,

还隐约能看到一道已经淡化、但仍未完全消散的紫红色淤青痕迹。他抬了抬下巴,

动作幅度很小,声音不高,沉甸甸的,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子,

带着常年烟熏火燎后的沙哑与不容置疑:“放那儿吧。”林秀如蒙大赦,

慌忙将锦旗小心翼翼地放在那摞文件旁,依旧没敢完全展开,

仿佛那红丝绒上烫金的字眼会灼伤她怯懦的眼睛。她又深深地、几乎呈九十度地鞠了一躬,

嘴唇嗫嚅着,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只是脚步凌乱地、几乎是小跑着逃离了这间让她倍感压力却又充满感激的办公室。

她的背影在昏暗的走廊光线中显得异常单薄,仿佛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将她彻底吹散,

消失在城市的阴影里。助理小赵一直屏息静气地在旁边整理材料,直到关门声轻轻响起,

他才松了口气,按捺不住好奇心,走过去,轻轻将那面锦旗完全展开。红丝绒底,

黄澄澄的烫金大字,样式带着点俗气的直白,措辞却简单有力——“陈恶律师,正义化身,

救我水火”。小赵看着那几个在灯光下反光的字,又忍不住偷偷瞟向办公桌后的男人。陈恶,

人如其名。锃亮的光头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头皮上青色的血管脉络隐约可见,

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悍气。浓黑的眉毛像两把未经修剪的刷子,

压着一双看人时总带着三分不耐、七分凶光的眼睛。那眼神锐利得像鹰,

偶尔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便能让人心底发寒。他身材高大魁梧,骨架粗大,肌肉贲张,

即便是请老师傅量身定制的昂贵西装,

也难掩其下那股子仿佛与生俱来的、属于草莽世界的彪悍气息。他坐在那里,

不像是在处理精密的法律文书,更像是一头暂时收敛了爪牙的猛兽,

在谋划一场不见硝烟的攻城掠地。“陈哥,林秀姐这案子,总算彻底了结了?钱也到账了。

”小赵试图打破沉默,找点话题。那场离婚官司打得堪称惨烈。

林秀的前夫是个混不吝的滚刀肉,没什么大本事,却在胡搅蛮缠和欺软怕硬上登峰造极。

庭审上信口雌黄,污蔑林秀不检点;庭审外更是几次三番跟踪、骚扰,

甚至威胁要到律所来闹事。有一次在区法院门口,那男人直接就想动手拉扯林秀,

嘴里不干不净。当时陈恶只是默不作声地往前踏了一步,宽阔的身形像一堵突然崛起的墙,

瞬间隔断了那男人的视线。他甚至没说什么,只是眼神阴鸷地、一瞬不瞬地锁定对方。

那男人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嘴唇嚅动了半天,脸上横肉抽搐,

最终只憋出一串色厉内荏的咒骂,悻悻退走。那一刻,小赵清晰地感觉到,

周围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嗯。”陈恶从鼻腔里哼出一个短促的音节,算是回答。

他摸出桌上的金属烟盒,熟练地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啪”一声点燃防风打火机。

橘红色的火苗蹿起,映亮了他硬朗的下颌线。灰白的烟雾袅袅升起,

将他那张本就线条冷硬、显得凶戾的脸笼罩得更加模糊不清,只有那双眼睛,

在烟雾后依旧亮得慑人。“钱,执行到位了?”他吐出一口烟圈,问道。“到了到了,

刚收到的银行通知!”小赵连忙回答,语气带着一丝完成任务的轻松,

“这下林秀姐可以带着孩子彻底离开这里,找个没人认识的新地方,租个房子,

安安稳稳重新开始了。”陈恶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吸了一口烟,

任由辛辣的烟雾在肺里打了个转,带来短暂的麻痹感。他帮林秀,

起初甚至算不上主动“帮助”。是所里一位资历老、性子软和的律师,实在憷那头滚刀肉,

又可怜林秀母子孤苦无依,才半是无奈半是试探地把这烫手山芋塞给了他,

当时还拍着他的肩膀,半开玩笑地说:“陈恶,你这模样,镇得住邪。”他没推辞,接了。

办案过程自然谈不上多么光明磊落,有些证据的获取方式介于合法与非法之间,

有些对对方当事人的“规劝”手段,也游走在灰色地带。但结果是好的,林秀脱离了苦海,

孩子能有个相对安宁的成长环境。这就够了,他陈恶向来只问结果,过程如何,他不在乎,

也鲜少向人解释。第二章:法庭外的对峙与网上的风暴第二个找上门的女人叫王秀芬,

她的情况比林秀更糟,几乎是用半条命敲开了事务所的门。她是由一个远房亲戚陪着来的,

走进来时,脚步虚浮,几乎是被小赵搀扶到椅子上的。脸色蜡黄,

眼底带着长期睡眠不足的青黑。最触目惊心的是那份验伤报告——肋骨折了两根,

虽然已经接上,但动作稍大依旧会牵扯着钻心地疼;眼底的淤血过了将近二十天才将将散去,

留下淡淡的、顽固的黄褐色印记。她丈夫是个开长途货车的,膀大腰圆,

脾气暴烈得像一点就炸的火药桶,据说在运输队里也是个蛮横角色。开庭那天,

果然不出所料。刚走出庄严肃穆的法庭,

那男人就带着几个同样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的朋友堵在了法院门前的台阶下。

一见陈恶带着面色惨白、身体依旧虚弱的王秀芬出来,他立刻梗着脖子冲上前,

手指几乎要戳到陈恶的鼻梁上,声音洪亮,

刻意吸引着周围所有记者、当事人和路人的注意:“法官!大家都来看看!评评理!

这他妈是律师?啊?长得比我还像黑社会!满脸横肉,凶神恶煞!他能是什么好人?

指不定怎么骗我老婆,撺掇她跟我离婚,好分我家产呢!

谁知道他背地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身后的几个同伙也跟着起哄,污言秽语,

不堪入耳,试图用音量和无赖制造压力。陈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他只是微微侧身,用一个看似随意实则精准的动作,

将身后吓得浑身发抖、几乎站立不稳的王秀芬严严实实地挡在自己宽阔坚实的背影之后。

然后,他抬起眼,目光像两把浸透了冰水的刮刀,

冷静而锐利地逐一扫过叫嚣的男人和他那几个跃跃欲试的同伙。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没有愤怒,没有轻蔑,只有一种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警告——一种“不怕死你就上来试试,

后果自负”的狠绝与平静。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那嚣张的气焰不由自主地矮了半截,

嘴里虽然还在骂骂咧咧,脚步却像被钉在了原地,没一个人敢真的上前动手。

那种源自本能的、对危险生物的警觉,压过了他们虚张声势的勇气。周围,

早已有不止一个人悄悄举起了手机,镜头对准了这充满戏剧性冲突的一幕。没过几天,

一段经过精心剪辑、配上了耸动字幕和悬疑压迫感背景音乐的短视频,

开始在各大社交平台和本地论坛疯狂流传。

标题取得极具煽动性——“是正义骑士还是黑社会威胁?

直击‘活阎王’律师长相引发的司法公正争议!”视频拍摄角度极其刁钻,

刻意放大了陈恶那张毫无表情、棱角分明且带着天生凶悍气息的脸,

与他沉默如山岳的姿态形成强烈视觉冲击,

而对方“家属”看似义愤填膺、实则外强中干的控诉,则被处理得充满了“弱势”的悲情。

评论区彻底炸锅,迅速分裂成泾渭分明、争吵不休的两派。“卧槽!这长相这气场,

你说是金牌打手我都信,律师?持证上岗的吗?司法局不审核一下面相?”“呵呵,

谁知道他背地里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帮助’那些受害者呢?细思极恐!

说不定是更大的威胁!”“受害者是需要帮助,但找这么个律师,确定不是刚出虎口,

又入狼窝?看他一眼我晚上都要做噩梦!”“楼上+1,那些家暴女被他‘帮助’的时候,

真的不害怕吗?会不会受到二次胁迫?我表示强烈怀疑!

”“只有我觉得这种以恶制恶的方式很解气吗?对付那种无赖渣滓,

跟他说法律就是对牛弹琴!就得用更狠的人来治!支持陈律师!”“同意!

要不是这种‘恶人’律师,那些按部就班、温文尔雅的律师谁敢接这种棘手案子?

能镇得住场子?对于某些人渣,结果正义远比程序正义重要!”争论迅速发酵,

从陈恶的个人长相,蔓延到他的办案手段是否合规,

再上升到程序正义、司法公正乃至社会伦理的层面。

有人给他起了个更响亮的外号叫“活阎王律师”,

说他专治各种人渣不服;也有人将他视为法治社会的毒瘤和倒退,

强烈呼吁司法部门和律师协会严查他的背景和所有办案流程,甚至要求吊销他的律师执照。

陈恶偶尔会用修长但指节粗大的手指划拉着手机屏幕,浏览那些或支持或抨击的言论,

脸上大多数时候没什么表情,只在看到某些特别离谱、充满想象力的人身攻击和恶意揣测时,

嘴角会难以察觉地扯动一下,露出一丝冰冷的、近乎嘲讽的弧度。小赵年轻气盛,

气得在办公室里团团转,嚷嚷着要写严正声明、发律师函,澄清事实,警告那些诽谤者。

陈恶总是头也不抬地摆摆手,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没必要。

口水要是能淹死人,我早死过八百回了。干活。”王秀芬的案子最终还是赢了。

在陈恶施加的、混合了精准法律技巧与无形心理压力的策略下,对方最终同意庭外调解,

王秀芬拿到了应得的财产分割和一笔不算多但足以让她暂时摆脱困境、喘息的赔偿。

她再次来到律师事务所,千恩万谢,甚至偷偷塞给陈恶一个厚厚的、用信封装着的红包,

被陈恶毫不迟疑、态度明确地退了回去。女人流着泪,哽咽道:“陈律师,

要不是您……我可能真就被他打死了,丢在哪个山沟里都没人知道……网上那些人,

他们不懂,他们没挨过打,不知道那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绝望……您是好人,

我知道……”陈恶只是点了点头,递给她一张纸巾,什么也没说。

第三章:甜蜜的陷阱与淬毒的背叛他以为自己早已对这一切争议免疫,心如铁石,

外界的喧嚣无法动摇他分毫。直到张雅的出现。这个女人看起来和林秀、王秀芬都截然不同。

三十出头的年纪,穿着质地精良的米白色羊绒衫和剪裁合体的西装裤,谈吐清晰有条理,

带着一种知性女性特有的柔弱与冷静。她提供的验伤报告同样触目惊心,

脖颈上的掐痕、手臂的淤青照片清晰可见。她的诉求非常明确——不仅要快速离婚,

还要让对方为其暴行支付高额补偿,并追究其法律责任。她的陈述逻辑清晰,情绪稳定,

甚至能准确地引用相关法律条款,对离婚程序也显得颇为熟悉。陈恶接下了这个案子。

过程依旧充满波折,对方有些社会关系和背景,试图通过中间人传话,软硬兼施,

希望“私了”。陈恶不为所动,反而利用对方急于掩盖某些丑闻和违法把柄的心理,

动用了一些非常规的信息渠道和施加压力的方式,最终在庭前调解阶段,以近乎威慑的姿态,

逼迫对方签下了条件极其优厚的离婚协议,

并额外支付了一笔数额可观的、名义为“精神损害赔偿”的款项,远超出通常标准。

事情似乎得到了一个远超预期的圆满解决,顺利得甚至让人有些意外。然而,

就在那笔巨款打到张雅指定账户的第二天,风云突变。

张雅和她那位原本在诉状中被描述为“长期、残忍施暴”的丈夫,竟然手挽着手,

一副冰释前嫌、恩爱如初的模样,

起高调出现在了本地一档颇受欢迎、以调解家庭纠纷著称的民生调解类电视节目的录制现场。

镜头前,张雅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她对着话筒,声音哽咽,断断续续地控诉,

每一滴眼泪都仿佛经过精确计算。“……我当时真的太害怕了……他,陈恶律师,

他逼着我签了很多文件,说不签就……就让我和我的家人好看……他那张脸,他看人的眼神,

冷得像冰,凶得像要吃人……那就是最大的威胁证据!我精神压力太大了,

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不得不按照他说的去做,去诬陷我丈夫,

其实我们之间……只是一些小矛盾,偶尔争吵,哪对夫妻不拌嘴……是他,

是他利用了我的恐惧,精心策划了这一切,勒索我们!逼我们给了那笔天价的所谓赔偿!

”她身边的丈夫,一脸沉痛与懊悔,紧紧搂着她的肩膀,对着镜头语气沉重,

仿佛饱受冤屈:“我们都错了,我们一时糊涂,被他的外表和手段吓住了,被他利用了。

我们现在愿意勇敢地站出来,向公众澄清一切事实真相,不能再让陈恶这样的法律流氓,

打着帮助弱者的旗号,继续逍遥法外,破坏别人的家庭幸福!”镜头推近,

给了张雅哭泣的特写,泪珠晶莹滚落,表情真诚而脆弱,充满了欺骗性。

节目后期还特意配上了悲情的音乐,将气氛渲染得极其到位。“实锤了!果然是黑社会手段!

勒索敲诈!”“之前那些案子是不是也都这么来的?细思极恐!那些感谢他的女人,

是不是也被威胁了才那么说的?”“受害者亲自翻供了!这律师彻底完了!滚出法律界!

”“我早就说过,长成那样能是好人?相由心生懂不懂?古人诚不我欺!”“必须严查!

抓起来!判刑!”舆论瞬间呈现出一边倒的疯狂倾轧。网络暴力如同决堤的洪水,

从线上迅速蔓延到线下。律协的正式通知电话紧随而至,语气严肃地要求他暂时停止执业,

接受全面调查。事务所的热线电话瞬间被打爆,

听筒里充斥着无尽的、花样翻新的辱骂和恐吓。

快递送来的匿名恐吓信和污秽物开始出现在前台。

甚至连那位当初力排众议、把林秀案子交给他的老主任,

也面露难色、言辞闪烁地把他叫进办公室,语重心长地劝他:“陈恶啊,

我知道你用心是好的,帮了不少人,但是……唉,这次影响太坏了,舆论压力太大了,

上面也很关注……你先休息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吧,

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第四章:长夜迷惘与黎明叩问那天晚上,

陈恶把自己反锁在位于城市边缘、视野开阔却显得格外空旷冷清的顶层公寓里。

窗外是繁华都市永不熄灭的璀璨霓虹,五彩的光斑如同流动的星河,透过百叶窗的缝隙,

在冰冷光滑的深色地板上投下一条条扭曲、割裂的光影。他扯下勒了一天的领带,

随手扔在昂贵的意大利沙发上,走到占据整面墙的落地窗前,

俯瞰着脚下这片光影迷离却又冰冷陌生的世界。静立良久,他转身走进洗手间。按下开关,

刺眼的白光瞬间从头顶倾泻而下,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也将他脸上每一丝纹路、每一分疲惫都暴露无遗。他站在盥洗台前,抬头,

第一次如此认真、如此长久、如此苛刻地直视着镜子里的那个男人。光头,浓眉,凶眼,

横肉,脖颈侧面一道年轻时争勇斗狠留下的、早已淡化却依旧能看出轮廓的疤痕。

每一处线条,每一道轮廓,都仿佛被上帝之手刻意雕琢,

与“正义”、“善良”、“可靠”、“温柔”这些美好的词汇背道而驰,

反而无限趋近于“凶悍”、“威胁”、“危险”、“暴力”的标签。这就是他,陈恶。

三十多年的人生里,这副相貌给他带来过太多的误解、警惕、疏远,

乃至无端的敌意和下意识的排斥。他早已习惯,甚至开始学会利用这副皮囊,

以及骨子里那份不愿屈服、勇于自保的悍勇,

去对抗那些隐藏在文明规则之下、阳光难以照彻的阴暗角落和赤裸暴力。

他以为自己内心足够坚硬,信念足够牢固,

足以像顽石般无视所有外在的风雨侵蚀和质疑诋毁。

可张雅在镜头前那双流泪的、充满“恐惧”与“委屈”的眼睛,

和她那句如同魔咒般反复回响的“他那张脸就是证据”,像一根淬了剧毒的冰针,

精准无比地刺入了他内心深处从未真正愈合、甚至他自己都未曾仔细审视过的脆弱之地。

那里藏着年幼时因相貌凶而被同龄人孤立嘲弄的回忆,

藏着初次踏入法庭时各方投来的惊疑目光,

藏着无数次他必须用更强硬的外壳来包裹内心瞬间闪过的柔软与迟疑。

是不是……我真的太像恶人了? 所以我的帮助,在有些人眼里,

本身就带着无法洗脱的原罪,是一种无法被信任、甚至被视为更大威胁的存在? 我的存在,

我的方式,是不是反而玷污了“帮助”这个词本身所应承载的纯粹与光明?

让真正的善意蒙尘? 我选择的这条路,这条以恶制恶、以暴制暴、游走于灰色地带的路,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是不是注定无法通往真正的救赎,只会陷入更深的黑暗与孤立?

怀疑像无数冰冷滑腻的藤蔓,从心底最阴暗的角落悄无声息地疯长出来,缠绕住他的心脏,

越收越紧,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疲惫和铺天盖地的孤独。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冰凉的光头和硬朗的脸颊,触感真实而陌生。

初来找他时那“条理清晰”、楚楚可怜的陈述和此刻镜头前“悲愤无助”、颠倒黑白的表演。

真诚与背叛,感激与倒戈,像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脑海里激烈地撕扯、碰撞,

几乎要将他撕裂。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

对着镜子里的那个熟悉的“恶人”影像,看了整整一夜。窗外的霓虹渐次熄灭,

城市的喧嚣归于沉寂,又慢慢被黎明前的死寂所取代。眼中的血丝如同密布的红色蛛网,

面容因彻夜未眠和内心激烈的煎熬而越发显得憔悴、狰狞,甚至透出一种灰败的气息。

那熟悉的、作为盔甲使用的凶悍之下,难以抑制地裂开了一道深深的缝隙,

流露出难以言喻的迷茫、脆弱与深刻的自我怀疑。窗外,墨蓝色的天幕渐渐褪色,

透出黎明的微光,像稀释了的墨水,边缘染上了一抹鱼肚白。晨曦挣扎着,

试图穿透厚重的云层和都市的尘埃,透过百叶窗的缝隙,

在冰冷的地砖上投下几道苍白而微弱的光痕,仿佛也在试探着这个复杂世界的温度,

带着一种不确定的怜悯。就在这片万物将醒未醒、意识浮沉的混沌与死寂之中,

桌上那部沉寂了许久的私人手机,突然尖锐地、固执地响了起来。屏幕在昏暗中亮起,

幽幽地蓝光,跳动着一串陌生的本地号码。陈恶没有动,

目光依旧空洞地、带着一夜挣扎的疲惫,停留在镜中那个同样疲惫不堪的影像上,

仿佛那里面藏着所有问题的答案,或者只是永恒的、令人绝望的虚无。铃声不屈不挠地响着,

一遍,又一遍,在空旷的公寓里激起回音,像垂死者竭尽全力的呼救,

又像预示着新风暴来临的号角,粗暴地、不容拒绝地打破这黎明时分令人窒息的沉默。终于,

那僵硬了许久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他极其缓慢地转过身,脚步因为长久的站立而有些虚浮,

走到桌前,伸出手,拿起那部仍在执着震动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数字,

此刻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压在他的指尖,也压在他的心头。

他深深地、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般吸了一口气,

仿佛要将满室的浑浊、一夜的挣扎和自我怀疑都吸入肺腑,再彻底碾碎、消化。然后,

他用拇指,用力按下了接听键,将冰凉的手机举到耳边。电话那头,

立刻传来一个年轻女人怯生生的、带着无法掩饰的浓重哭腔和极致恐慌的声音,

语速快得几乎语无伦次,充满了绝望:“喂?请、请问……是陈恶律师吗?

求求您……救救我……他……他昨晚又喝醉了,

刀在砸门……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找谁了……我听到过您的事……求您……”陈恶沉默地听着,

窗外的晨曦努力增强着亮度,映亮了他半边脸庞,明暗交错,

将他脸上那复杂的疲惫、残留的凶悍以及眼底重新凝聚的什么东西,

勾勒得如同一幅充满矛盾感的浮雕。他脸上没有任何明显的表情,只有眼底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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