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一个人？孩子父亲呢？"医生皱眉问。我晃着化验单笑得狡黠："去父留子，
借的种呀~"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冷嗓："十块钱的种？
"转身对上纪教授金丝眼镜后危险的眸光——那晚被我灌醉的禁欲系男神，
正捏着转账记录把我堵在产科门口！第一章手术刀在冷光下划开皮肤，
露出肌理分明的组织层。季维航修长的手指稳如机械，将解剖结构一一展示给周围的学生。
"注意观察肌腱走向，错误的切口会导致不可逆的损伤。"他的声音像手术刀一样冷而精准，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每个学生，"林同学，你的手在抖。
"被点名的女生立刻绷直了后背："对、对不起，季教授...""在手术台上，
你的紧张会要了病人的命。"季维航摘下沾血的手套，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腕，
"今天就到这里。下周考试，不合格的人直接转到护理系。"实验室里一片死寂，
直到那抹白大褂消失在自动门后，才响起此起彼伏的呼气声。
"季教授太可怕了...""听说他拒绝了哈佛的邀请，就因为嫌美国咖啡难喝。
""艺术系那个系花上周给他送情书，
他当着全教研室的面用紫外线消毒..."我躲在人体骨架模型后面，咬着笔帽偷笑。
这位传说中的"医学院阎王"，原来长这样啊。作为艺术系借调来的素描模特，
我本该在隔壁画室摆姿势，却被好奇心引到了这里。透过玻璃窗，那个男人解剖时的样子，
简直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同学，这里禁止非专业人员进入。"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猛地抬头，正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近距离看，他的睫毛长得过分，
在镜片后投下细密的阴影。"我是人体素描课的模特安怡。"我晃了晃胸前的工作证，
故意让手腕上的铃铛发出声响，"来找张教授讨论明天的课程。
"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两秒，又落回手中的解剖报告："张教授在3号楼。
""我知道~"我歪头看他，"但我想看看传说中的季教授长什么样。
"钢笔在纸上停顿了一瞬。我以为他会像传闻中那样冷言赶人，却见他合上文件夹，
平静地问："看完了？""嗯...骨相完美，肌肉走向流畅，是绝佳的素描对象。
"我大胆地评价，"特别是您的手部骨骼，简直像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周围响起抽气声。
季维航却只是推了推眼镜："艺术系的安怡...是去年全国青年画展金奖得主？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他居然知道我？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市中心医院"四个字让我的心猛地一沉。"安**，您母亲病情突然恶化，
需要立即手术，请您尽快来签字..."挂掉电话，我双腿发软。
母亲含辛茹苦独自抚养我的画面在脑中闪回，
她总笑着说唯一遗憾是看不到外孙出生..."需要帮忙吗？
"季维航的声音将我从恍惚中拉回。"不用，谢谢。"我勉强扯出笑容，转身时却被他拦住。
他递来一张名片："我是市中心医院的客座专家，
如果有需要..."我盯着烫金字体"季维航教授"看了两秒，突然笑了："季教授，
您相信缘分吗？"没等他回答，我挥挥手跑向电梯。一个疯狂的计划已经在脑海中成形。
当晚，我在酒吧角落里发现了被同事们围住的季维航。他穿着深灰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
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臂。与白天不同，此刻他冷白的脸上泛着淡淡红晕，
面前的威士忌只少了三分之一。"季教授酒量这么差啊？"我听到他同事打趣。
"维航是标准的'一杯倒'，平时根本不碰酒精..."我抿嘴笑了。凌晨两点，
当酒吧打烊时，我"恰好"路过醉得不省人事的季维航身边。"我送教授回去吧。
"我对他的同事说，"我住教职工公寓，顺路。"计程车上，季维航靠在我肩头，
呼吸间带着清冽的酒香。我悄悄数他的睫毛，心跳快得不像话。"去...哪里？
"下车时他突然含糊地问。我抚过他滚烫的耳垂，轻声道："去造个小奇迹。
"第二章我盯着名片上烫金的"季维航"三个字，指尖轻轻摩挲过凸起的字体。三天了，
自从在医院签下母亲的手术同意书，这张名片就在我钱包里生了根。"安**，
您母亲的情况..."医生摘下口罩，眉间的沟壑深得能夹死苍蝇。
我攥紧了背包带子："需要多少钱？""初步估计三十万左右。
不过最棘手的是..."医生递过一叠检查单，"卵巢癌晚期，理论上...不超过六个月。
"走廊的灯光突然变得刺眼。我机械地翻着那些印满数据的纸，
突然停在一页上："这个HCG值是什么意思？""啊，这个..."医生推了推眼镜，
"您母亲怀孕了？"我猛地站起来，纸张散落一地。
记忆像被突然点亮的幻灯片——母亲这半年反常的呕吐、停经，
还有她总摸着肚子说"要是能见到外孙该多好"时那种奇怪的表情。"误诊！绝对是误诊！
"我声音发抖，"我妈都五十二了！"医生尴尬地咳嗽："更年期怀孕确实罕见，
但..."手机震动打断了对话。画廊负责人发来消息：安怡，《禁锢》被预订了，
买家出价二十万，要留吗？我盯着消息看了三秒，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砸在手机屏幕上。"安**？""手术要做，孩子也要保。"我抹了把脸，"钱我会想办法。
"走出医院时，初夏的阳光像掺了玻璃渣。我掏出季维航的名片，
在背面写下一行小字：十全十美，然后拍照发给了他在医学院官网邮箱。三分钟后，
手机响了。"安**。"季维航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冷得像手术器械碰撞，"解释一下。
""季教授居然记得我声音呀~"**在梧桐树上，用脚尖画着圈，"明晚七点，
青蓝艺术中心有个新锐画展，缺个懂解剖学的鉴赏家。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这就是你所谓的缘分？""不。"我仰头看着树叶间漏下的光斑，
"这是邀请函。"挂掉电话，我从包里摸出一个小药瓶。
标签上"唑吡坦"三个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画展当晚，我穿了一条酒红色丝绒裙，
后背开叉到腰际。镜子里的女孩眼睛亮得惊人，像只准备捕猎的小狐狸。
"《禁锢》的买家要求见面。"负责人凑过来小声说，
"好像是位医学教授..."我的心跳漏了半拍。展馆中央，
季维航穿着深蓝色西装站在那里，金丝眼镜链垂在颈侧，像给禁欲系三个字做了活体注解。
他正凝视着我的画——一只飞鸟被精密如解剖图的骨骼结构禁锢在半空。
"锁骨上神经压迫点画错了。"他突然说，却没有回头，"应该是第三肋间而非第二肋。
"我走到他身边，香水味故意飘过去："季教授看过多少解剖图，
才能一眼认出我参考的是您《临床神经解剖学》第178页的插图？"他终于转头看我，
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安**擅自用了我的论文插图，却连基本结构都画错。
""故意的~"我踮脚凑近他耳边，"那只鸟从来就没想逃。"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就在这时，负责人匆匆跑来："季教授，您预订的画...""不必包装。
"季维航递过一张支票，"现在就带走。"我瞪大眼睛："是你买的？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露出修长的手指："安**不知道么？
艺术品的价值往往在于..."指尖轻轻划过我**的后背，"...它被多少人渴望占有。
"我浑身一颤。下一秒，他已经转身走向出口，只留下一句话："周五晚八点，
医学院百年庆酒会，主题是'艺术与科学'。"酒会当晚，我穿了件几乎透明的雪纺衬衫，
里面是黑色蕾丝内衣。季维航站在香槟塔旁，白西装像给他镀了层月光。我们隔着人群对视，
他举杯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季教授。"我像尾游鱼般穿过宾客，
故意让手腕蹭过他的袖扣，"听说您滴酒不沾？"他垂眸看我，喉结滚动了一下："分人。
"我笑着递过一杯特调龙舌兰："那...敬科学？""敬艺术。"他接过杯子，
指尖相触的瞬间，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两小时后，
我扶着"醉醺醺"的季维航进了酒店电梯。他整个人靠在我身上，呼吸灼热。
"季教授酒量真的很差呢~"我刷开房门，引导他倒在床上。他闭着眼睛，领带松散，
露出锁骨处一小片泛红的皮肤。我的手有些发抖。从包里取出准备好的试管和注射器时，
塑料包装的撕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安...怡..."他突然含糊地叫我的名字，吓得我差点摔了注射器。"季教授？
"我试探着凑近，却被他一个翻身压在身下。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雾蒙蒙的，
却亮得吓人。我僵在原地，看着他慢慢低头，
高挺的鼻梁几乎蹭到我的脸颊...然后"咚"地一声倒在我肩头，彻底醉晕过去。
"呼——"我长舒一口气，轻轻把他放平。手指颤抖着解开他西装裤扣时，
我别过脸去不敢看。"就借一点点..."我小声嘀咕，针管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事后，
我轻手轻脚地给他穿好衣服，在床头放了张十元纸币，旁边写着"技术服务费"。临走前，
鬼使神差地，我回头看了眼沉睡中的季维航。月光描摹着他的轮廓，
像给一尊希腊雕像镀了银边。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要回去把那张***拿回来。"再见啦，
完美基因提供者。"最终我只是轻轻带上门，
把十块钱和我们之间荒诞的契约一起留在了那个夜晚。一个月后，
当我晃着HCG阳性化验单从诊室出来时，嘴里还哼着歌。母亲的手术费有着落了，
而那个冷面教授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就你一个人？孩子父亲呢？"医生皱眉问。
我晃着化验单笑得狡黠："去父留子，
借的种呀~"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冷嗓："十块钱的种？"血液瞬间凝固。转身的瞬间，
我撞进一双燃烧着怒火的琥珀色眼睛——季维航金丝眼镜后的眸光锐利如刀，
修长手指间夹着的，正是那张我留下的十元***。第三章季维航的公寓像他本人一样冷峻。
灰白黑三色的家具，书架上按色系排列的医学典籍，连茶几上的水果都摆得像是要接受检阅。
"客房在右手边第二间。"他松了松领带，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我的小腹，
"每天早晚各一次体温血压监测，每周三产检我亲自陪同。
"我抱着手臂站在玄关："季教授，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是中世纪。
女人怀孕不需要被关塔楼里。"他忽然逼近一步，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我后背抵上冰冷的墙面，眼睁睁看着他修长的手臂撑在我耳侧。"安**。
"他声音压得极低，"你偷了我的**，用十块钱当嫖资，现在怀了我的孩子。
"镜片后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你觉得我会让你随便乱跑？"我的喉咙发干。他离得太近了，
近到我能看清他瞳孔里细碎的金色纹路，还有下巴上那个若隐若现的小凹痕。
"那...至少告诉我WiFi密码？"我试图缓解气氛。季维航直起身，
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你生日。"我愣在原地。他怎么知道我生日？第二天清晨，
我被一阵香味唤醒。厨房里，季维航正背对着我煎蛋，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
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晨光透过纱帘给他镀了层金边，整个人柔软得不像话。"洗手吃饭。
"他没回头，却精准地察觉了我的存在。餐桌上摆着煎蛋、全麦面包和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我戳了戳那个心形煎蛋，忍不住挑眉："季教授还有这种技能？
""营养配比符合妊娠早期需求。"他推过来一张表格，"接下来四周的食谱。
"我咬着面包偷瞄他。晨光中的季维航比平日少了几分凌厉，额前垂下一缕没梳上去的黑发，
莫名显得年轻许多。注意到我的视线，他抬眼："不合口味？""没，
就是没想到..."我指了指他手边的咖啡，"你居然会喝加奶不加糖的。
"他动作一顿："观察力不错。""职业病。"我笑着比了个取景框的手势，
"画家最擅长的就是观察细节。"季维航突然放下咖啡杯："《禁锢》里那只鸟，
为什么选择尺神经作为束缚点？"我心跳漏了半拍。那幅画的秘密本不该有人发现。
"因为..."我慢慢搅动牛奶，"那是全身最敏感的神经之一，
稍微压迫就会产生剧烈疼痛。"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但也是最容易恢复的，
只要及时解除压力。"餐桌陷入诡异的寂静。季维航的目光深得像口古井，
我几乎能看见自己倒映在他瞳孔里的影子。"今天我去医院看妈妈。"我打破沉默，
"你不用...""我开车送你去。"他打断我，语气不容置疑。
医院的消毒水味比往常更刺鼻。母亲躺在病床上，瘦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轮廓。
看到季维航的瞬间，她却突然睁大了眼睛。"小季...？"她虚弱地伸出手。
我震惊地转向季维航："你们认识？"他面色如常地握住母亲的手："林老师，好久不见。
"出了病房，我一把拽住季维航的袖口："解释。"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来，
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密的光影。
他沉默了几秒："***曾经是医学院解剖教研室的绘图师。""所以呢？"我逼近一步，
"这不能解释她为什么叫你'小季'，而不是季教授。"季维航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病房里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声。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像场噩梦。
母亲突发呼吸衰竭，被推进ICU。我蜷缩在等候区的塑料椅上，
盯着墙上的时钟看指针一格一格爬行。"喝点水。"季维航递来纸杯，白大褂上沾着血迹。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换的衣服，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抢救团队里。"你是肿瘤科专家？
"我哑着嗓子问。他摘下口罩，
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我联系了约翰霍普金斯的Smith教授，他明早到。
"我猛地抬头："那个诺贝尔奖提名的...？""***的情况很特殊。
"他蹲下来与我平视，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前所未有地脆弱，"卵巢妊娠合并晚期癌症，
全球报道不足十例。"我攥紧了纸杯，热水溅到手背上也不觉得疼："要多少钱？
我可以卖画，接商业...""安怡。"他罕见地叫了我的名字，"钱不是问题。
"我怔怔地看着他。季维航的眼睛在荧光灯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琥珀色，
里面盛着我从未见过的温度。"为什么帮我？"他站起身，
白大褂下摆扫过我的膝盖："去我办公室睡会儿，有情况护士会通知。"我没动。
季维航叹了口气，弯腰把我打横抱了起来。他胸口的心跳声又快又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