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娃上综艺的后续

带娃上综艺的后续

作者: 泡芙和可乐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带娃上综艺的后续》是泡芙和可乐的小内容精选:离直播开始还有三分导演助理小跑着过塞给我一张新的流程语速飞快:“昭临时加了个神秘嘉宾环流程稍微变一互动游戏后加个‘亲友惊喜连线’,您随机应变就”我捏着那张薄薄的心脏突突“妈妈?”一只软软的小手拽了拽我的衣四岁的儿子疏疏仰着小大眼睛里有点不他穿着节目组准备的背带裤和小衬像个精致的娃我蹲下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没事宝就是多玩个小游你...

2025-07-24 03:30:29

离直播开始还有三分钟。导演助理小跑着过来,塞给我一张新的流程卡,语速飞快:“昭姐,

临时加了个神秘嘉宾环节,流程稍微变一下,互动游戏后加个‘亲友惊喜连线’,

您随机应变就行。”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心脏突突跳。“妈妈?

”一只软软的小手拽了拽我的衣角。四岁的儿子疏疏仰着小脸,大眼睛里有点不安。

他穿着节目组准备的背带裤和小衬衫,像个精致的娃娃。我蹲下来,

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没事宝贝,就是多玩个小游戏。你记住啊,待会儿不管看到谁,

都要叫叔叔阿姨,就像我们练习的那样,好不好?”疏疏用力点头,小奶音很认真:“嗯!

疏疏只叫叔叔阿姨!”我亲了亲他带着奶香的额头,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了。

带娃上这档亲子综艺《宝贝向前冲》,是我挣扎了很久的决定。

房贷、疏疏的早教费、尿布奶粉……单亲妈妈的日子,每一分钱都得掰成两半花。

节目组给的报酬,够我们娘俩喘口气。唯一的隐患,就是疏疏的身世。我瞒得死死的,

从怀孕到生下他,那个叫顾昶的男人,一无所知。当年分手分得很难看,他家境悬殊,

他妈那句“别妄想攀高枝”像根刺。分手后我才发现怀孕,赌着一口气,再也没联系。

这四年多,顾昶这个名字,连同那些过往,被我死死压在心底最深的角落。

他在商界风生水起,新闻财经版常客,离我这个辛苦打拼的单亲妈妈的世界,隔着银河系。

只要熬过这十二期直播,拿到尾款,一切就尘埃落定了。我反复告诉自己,

顾昶那种日理万机的大老板,怎么可能看这种育儿综艺?绝对安全。直播开始。灯光刺眼,

镜头扫过来。主持人热情洋溢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欢迎来到《宝贝向前冲》!

今天我们的明星妈妈沈昭,带着她可爱的儿子疏疏!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我挤出标准的笑容,对着镜头挥手:“大家好,我是沈昭,这是我儿子疏疏。

”顺手把疏疏往前带了带。疏疏有点害羞,但还是奶声奶气地学着说:“大家好,我是疏疏。

”弹幕瞬间刷屏。啊啊啊疏疏太可爱了!萌化了!昭昭姐好美!素颜也这么能打!

这娃眼睛好大,像葡萄!母子颜值都超高!爱了爱了!开场互动还算顺利。

无非是问些“宝宝平时喜欢做什么”“妈妈带娃最头疼的事”之类的问题。

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回答得滴水不漏,时不时和疏疏互动,捏捏他的小脸,摸摸他的头,

营造温馨母子氛围。疏疏也很乖,大部分时间安静地靠着我,偶尔被主持人逗得咯咯笑,

露出几颗小米牙,萌翻一片观众。游戏环节是“亲子默契大考验”。我和疏疏背对背坐着,

回答关于对方的问题。“疏疏最喜欢的动画片是什么?”主持人问。我立刻答:“小猪佩奇。

” 疏疏那边也传来奶音:“佩佩!”“妈妈最怕什么动物?”我:“蜘蛛。

” 疏疏:“大蜘蛛!”“疏疏最喜欢爸爸还是妈妈?”主持人笑着抛出最后一个问题,

纯粹是为了节目效果。我心里咯噔一下。台下观众发出善意的哄笑。疏疏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清脆响亮地回答:“妈妈!”我松了口气,回头朝他竖起大拇指,疏疏得意地冲我笑。

主持人也笑着打圆场:“哇哦,看来疏疏是妈妈的忠实小粉丝哦!好了,

接下来是我们激动人心的‘亲友惊喜连线’环节!让我们看看,是哪位神秘嘉宾,

会给我们昭昭和疏疏带来惊喜呢?”巨大的屏幕亮起,开始模拟电话拨号的音效。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攥着疏疏的小手,手心里全是汗。脑海里飞快闪过几个闺蜜的脸,

祈祷连线的是她们任何一个。嘟嘟声在演播厅回荡,每一声都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突然,

连线接通的声音响起。屏幕猛地一闪,没有出现预想中的人脸,

而是一行醒目的滚动字幕:神秘嘉宾已抵达现场!全场哗然!连主持人都愣了一下,

显然这超出了台本。演播厅侧门的光束骤然亮起,伴随着一阵小小的骚动,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逆着光,一步步走了进来。聚光灯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裁剪精良的深灰色西装,包裹着宽肩窄腰的身材。步伐沉稳有力,

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那张脸……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即使光线有些晃眼,

我也绝不会认错!轮廓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有些凌厉。

正是财经杂志封面上的常客——顾昶!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几千公里外出差谈几十亿的并购案吗?!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瞬间一片空白。血液仿佛凝固了,手脚冰凉,连呼吸都忘了。

只能死死盯着那个越走越近的身影,像被钉在了原地。主持人最先反应过来,

职业素养让他立刻扬起热情的笑容迎上去:“哇!真是意想不到的重量级惊喜!

让我们热烈欢迎——顾昶顾总!顾总百忙之中亲临现场,是给我们昭昭和疏疏加油的吗?

”顾昶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主持人,最终,

精准地落在我……和我身边那个小小的身影上。那眼神,先是惯常的淡漠审视,随即,

在看清疏疏那张小脸的瞬间,猛地一凝!瞳孔骤然收缩,

里面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整个演播厅鸦雀无声,

连弹幕都诡异地停滞了几秒。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疏疏,和突然出现的顾昶身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窒息的诡异感。就在这时,我手里一直紧紧牵着的小人儿,突然动了。

疏疏仰着小脑袋,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英俊的叔叔。大概是顾昶的气场太强,

或者是他那张脸……和我偶尔翻出的旧照片里某个模糊的影子,

有着某种奇妙的、孩子无法理解的相似。在极致的安静里,疏疏眨巴着大眼睛,

突然伸出小手指着顾昶,用他那全世界最清脆、最天真无邪的奶音,

石破天惊地喊了出来:“爸爸?”轰——!这两个字,像一颗原子弹在演播厅中心炸开!

死寂被彻底打破。紧接着是潮水般的惊呼、抽气声和难以置信的议论,嗡嗡作响,

几乎要掀翻屋顶。卧槽!!!!!!我听到了什么????爸爸????

疏疏叫顾昶爸爸????惊天巨瓜!!沈昭的儿子是顾昶的????

信息量太大我CPU干烧了!!!直播事故!年度最大瓜预定!

快看顾昶的表情!!!绝了!!!沈昭脸都白了!!!疏疏跟顾昶……我的天,

这眉眼……好像真的有点像?弹幕彻底疯了,服务器肉眼可见地卡顿起来。聚光灯下,

顾昶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他死死地盯着疏疏,那张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

此刻清晰地写满了山崩海啸般的震动。他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下颚绷得像是要碎裂。

他的视线,艰难地从疏疏那张酷似自己幼年照片的小脸上移开,缓缓地、一寸寸地,转向我。

那目光,冰冷、锋利、带着滔天的怒火和沉沉的质问,像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在我身上。

我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

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变得惨白一片。完了。一切都完了。我下意识地想把疏疏藏到身后,但腿脚僵硬得不听使唤。

“疏疏!”我声音发颤,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尖锐,猛地弯腰一把捂住疏疏的嘴,

把他紧紧按进怀里,“别、别乱叫!是叔叔!是顾叔叔!”疏疏被我突然的动作吓到了,

小嘴被我捂着,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惊恐又委屈地看着我。

“唔…唔……”他在我怀里不安地扭动。“沈昭。”顾昶的声音响起了。低沉,冰冷,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寒冰,砸在死寂的演播厅里,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他根本没理会主持人试图打圆场的尴尬笑容,也没看台下那些震惊得合不拢嘴的观众。

他的眼睛只看着我,像锁定猎物的猛兽。“解释。”言简意赅的两个字,重若千钧。

巨大的压力排山倒海般袭来,我抱着疏疏,感觉摇摇欲坠,几乎要站不稳。解释?怎么解释?

在千万人直播的镜头前,告诉他:对,这是你儿子,我瞒了你四年多?

“顾总…这、这……”主持人冷汗都下来了,试图控场,“小朋友认错人是很常见的事,

疏疏可能……”“闭嘴。”顾昶冷冷地打断他,视线依旧钉在我脸上,

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将我剖开,“我要听她说。”演播厅里落针可闻,

只有机器运转的微弱嗡鸣和疏疏压抑的、委屈的抽泣声。所有的镜头,所有的目光,

都聚焦在我身上。像被架在火上烤。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在这时,

我怀里的疏疏突然爆发出更大的哭声。“哇——!妈妈坏!他就是爸爸!照片里的爸爸!

”他一边哭喊,一边在我怀里剧烈挣扎,小手指着顾昶的方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照片!

妈妈藏起来的照片!呜哇哇……”轰!又一记重锤!疏疏的哭喊,像一颗深水炸弹,

把刚刚勉强维持住一点平静的水面再次炸得粉碎。照片?!实锤了???天啊!

沈昭藏了顾昶的照片?!孩子不会撒谎!疏疏都认出来了!信息量太大,

我人傻了……所以是沈昭偷偷生了顾昶的孩子然后瞒了四年多?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顾昶这表情……感觉要杀人了……心疼疏疏,吓坏了……直播事故升级!

年度最大八卦诞生!弹幕彻底瘫痪,卡得只剩下残影。现场观众席更是炸开了锅,

议论声、惊呼声、拍照的快门声此起彼伏,闪光灯亮成一片。主持人脸色煞白,

拿着话筒的手都在抖,彻底失去了控场能力。顾昶的脸色,在疏疏喊出“照片”两个字时,

瞬间变得铁青。他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眼神里的冰寒几乎能冻死人。他死死盯着我,

那目光仿佛在说:沈昭,你好样的!“导播!切!快切画面!插广告!快!

”耳机里传来导演气急败坏的嘶吼,声音都劈叉了。巨大的屏幕猛地一黑,

紧接着是欢快的广告音乐响起。直播信号,被强行掐断了。演播厅里死一般的寂静被打破,

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混乱。工作人员慌乱地跑动,安抚观众,试图维持秩序。

记者和自媒体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不顾保安的阻拦,拼命想往台上挤,

长枪短炮对准了风暴中心的我们三人。“顾总!请问您事先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吗?

”“沈小姐!您为什么隐瞒孩子身份这么多年?”“顾总,您和沈小姐之前是什么关系?

”“小朋友,你认识这位叔叔吗?”刺眼的闪光灯和嘈杂的提问声洪水般涌来,

几乎要将我们淹没。疏疏被这阵仗彻底吓坏了,紧紧抱着我的脖子,把小脸埋在我肩窝里,

哭得撕心裂肺,小小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别拍了!让开!”我本能地抱紧疏疏,

侧身想挡住那些镜头,声音嘶哑地吼道,带着哭腔和绝望。就在这时,

一只骨节分明、力量十足的大手猛地伸了过来,不是对着我,而是直接从我怀里,

近乎强硬地,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疏疏抱了过去!是顾昶!“你干什么!”我惊叫,

下意识地要去抢。顾昶抱着疏疏,动作算不上温柔,但奇异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稳固感。

他用宽阔的肩膀和手臂挡住了大部分刺向孩子的镜头和视线,

另一只手笨拙却坚定地按在疏疏的后脑勺上,将孩子的小脸更深地护在自己怀里。

他看都没看我,只是对旁边几个穿着黑西装、不知何时出现的安保人员沉声下令:“清场。

立刻。”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冰冷威压,穿透了现场的嘈杂。

那几个安保人员显然是他带来的,训练有素,立刻行动,

像一堵墙一样挡在我们和疯狂的媒体之间,强硬地开始驱散人群。“顾总!请回应一下!

”“沈小姐……”记者们不甘心地喊着。顾昶抱着疏疏,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后台通道走去,

步伐快得惊人,带着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怒火。“顾昶!你把疏疏还给我!”我慌了神,

顾不上周围的一切,跌跌撞撞地追上去,高跟鞋差点崴了脚。他充耳不闻,

抱着还在抽噎的疏疏,径直走进通往后台的通道。厚重的隔音门在身后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大部分喧嚣。通道里光线昏暗,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幽幽亮着。

顾昶终于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通道里只剩下我们三个。疏疏在他怀里抽抽搭搭,

小肩膀一耸一耸,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又看看追过来的我,眼神怯怯的。

顾昶的目光像两把冰锥,狠狠刺向我。他抱着疏疏的手臂肌肉绷紧,胸口微微起伏,

显然在极力压抑着翻腾的怒火。“沈昭。”他的声音冷得掉冰渣,

每一个字都从齿缝里挤出来,“你最好,立刻,给我一个能让我听得下去的解释。”他低头,

看了一眼怀里那张酷似自己、此刻却哭得可怜兮兮的小脸,眼神复杂至极,有震惊,有愤怒,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痛楚。“这个孩子,”他抬起头,死死盯着我,

“到底怎么回事?”昏暗的通道里,空气像是凝固的冰。疏疏的抽泣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小身子在顾昶僵硬的臂弯里微微发抖。我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看着他怀里我视若珍宝的孩子,四年多来独自支撑的委屈、恐慌、破罐子破摔的绝望,

混杂着对他这种高高在上质问姿态的愤怒,一股脑冲了上来。“怎么回事?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因为激动和刚才的嘶喊而沙哑,“你看不出来吗?顾昶,

他就是你的儿子!沈疏!今年四岁三个月零七天!”每一个字,都像石头一样砸在地上。

顾昶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抱着疏疏的手臂收得更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盯着疏疏那张小脸,眼神里的风暴几乎要将人吞噬。“四岁……三个月?”他重复着,

声音低沉得可怕,像是在确认一个荒谬的事实,“所以,当年分手的时候,你就……”“对!

”我打断他,破釜沉舟般迎上他冰冷的视线,“分手后我才发现的!我没告诉你!

我自己生的,我自己养的!跟你顾大总裁没有半点关系!”“没有关系?

”顾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将我笼罩,

“沈昭,这是我的儿子!你告诉我没有关系?”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暴怒,

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你凭什么?!谁给你的权利瞒着我?!让他叫别人爸爸?

还是让他从小就没有父亲?!”“他没有父亲吗?”积压多年的委屈和心酸瞬间爆发,

我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声音尖锐,“他需要父亲的时候你在哪里?顾昶!

你妈指着鼻子骂我别妄想攀高枝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抱着发烧的疏疏半夜跑急诊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为了省下他的奶粉钱一天打三份工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是!

你顾大总裁现在功成名就了!你当然可以理直气壮地来质问我!可当年呢?

当年我只是一个被你妈看不起、随时可以被你‘处理’掉的前女友!我敢告诉你吗?

我敢赌吗?我拿什么赌?!”我越说越激动,浑身都在发抖,眼泪模糊了视线。

积压了太久的苦水,在这一刻决堤。“我生下他,养大他,拼了命给他我能给的最好的一切!

我没偷没抢!我靠自己的双手养活他!我凭什么不能决定告不告诉你?

我凭什么不能保护我的孩子远离那些可能伤害他的人?!

”“妈妈……呜呜……妈妈不哭……”疏疏被我的样子吓到了,

在顾昶怀里挣扎着朝我伸出小手,哭得更凶了,

“叔叔坏……叔叔凶妈妈……呜呜……”孩子的哭声像一把钝刀,割在心上。

顾昶脸上的暴怒,在我歇斯底里的控诉和疏疏惊恐的哭声中,凝滞了一瞬。

他看着泪流满面、浑身颤抖的我,又低头看着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只想回到我身边的儿子,

眼神剧烈地翻涌着,愤怒、震惊、还有一丝……猝不及防的狼狈和刺痛。

通道里只剩下我们三人沉重的呼吸声和疏疏伤心的哭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每一秒都无比漫长。顾昶抱着疏疏的手臂,终于不再那么僵硬如铁。

他看着疏疏哭得通红的小脸,笨拙地用手背擦了擦孩子脸上的泪,动作生涩得像个新手。

然后,他抬起眼,看向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腾的怒火沉淀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有被冒犯的余怒,有被隐瞒的痛楚,

有面对亲生骨肉的震动,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戳中软肋的狼狈。

他深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似乎在极力平复着剧烈的情绪波动。再开口时,

声音虽然依旧低沉紧绷,却少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戾气。“沈昭,”他叫我的名字,

目光沉沉地锁住我,“过去的事,我们以后再算。”他的视线落在疏疏脸上,

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究,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现在,你,还有他,”他顿了顿,

似乎在适应“儿子”这个称呼,“跟我走。”“去哪里?”我警惕地后退一步,

下意识地想抢回疏疏,“我哪儿也不去!疏疏跟我回家!”“回家?”顾昶扯了下嘴角,

眼神锐利,“回那个记者和狗仔马上就会包围的地方?还是回你那个安保形同虚设的老破小?

”他的话像冷水泼下。我瞬间清醒过来。是啊,直播事故,

顾昶私生子曝光……这绝对是明天所有娱乐版和财经版的头条!

我的住址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想到可能被疯狂的媒体围堵,甚至影响到疏疏的安全,

我不寒而栗。“我……”我一时语塞。“去我那儿。”顾昶直接做了决定,语气不容反驳,

“至少,没人敢堵我的门。”他抱着疏疏,不再看我,转身就朝通道另一端的出口走去。

“等等!”我追上去,“顾昶!你不能……”“要么跟上,”他头也不回,脚步未停,

“要么,你试试能不能从这里把他抢回去。”冰冷的威胁。我看着疏疏趴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西装领子,还在小声抽泣,心揪成一团。以顾昶的手段,以我现在的处境,

硬抢毫无胜算。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我。四年多的隐瞒和小心翼翼,

在短短半小时内被彻底粉碎。我像一只被拔光了刺的刺猬,暴露在寒风里。最终,

我只能咬紧下唇,快步跟了上去。眼泪无声地流下,

模糊了前方那个抱着我儿子、强势得令人窒息的男人的背影。出口处,

一辆线条冷硬的黑色宾利已经等在那里。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顾昶抱着疏疏率先坐进后座。

我犹豫了一下,在司机无声的注视下,也只能弯腰钻了进去,坐在了最靠边的位置,

尽量离他们父子远一点。车内空间宽敞,但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高级皮革和淡淡的木质香氛味道弥漫着,却丝毫无法缓解我心头的冰冷和恐慌。

疏疏大概是哭累了,加上被陌生的环境包围,此刻安静地蜷在顾昶怀里,

小脑袋靠着他昂贵的西装外套,大眼睛怯生生地打量着车内豪华的装饰,

又时不时偷偷瞄一眼旁边脸色冷硬的顾昶,小手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衣角。顾昶没有看我,

也没有看疏疏,只是绷着脸看着车窗外飞逝的夜景,侧脸线条冷硬如雕塑。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地蜷起又松开,暴露着内心的不平静。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深夜的城市道路上,路灯的光线在车窗上明明灭灭。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或许是车内过于安静和温暖,也或许是顾昶怀里出乎意料的安稳,

疏疏紧绷的小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长时间的惊吓和哭泣消耗了他太多体力,浓浓的倦意袭来。

他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了几下,最终抵挡不住困意,

小脑袋一歪,在顾昶的臂弯里,沉沉地睡了过去。细微而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车厢里响起。

顾昶的身体,在疏疏睡着的瞬间,极其明显地僵住了。他缓缓低下头,

看着臂弯里那张毫无防备的睡颜。孩子软软的脸颊贴着他的手臂,

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小嘴微微张着,睡得香甜又无辜。

顾昶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抬起那只一直紧握成拳的手,极其缓慢、极其僵硬地,

伸向疏疏的脸颊。指尖在快要触碰到孩子柔嫩肌肤的时候,又猛地顿住,

像是在害怕碰碎了什么。他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深邃的眼眸里,

、被欺瞒的余怒、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从心底最深处涌上来的、陌生的柔软。

他就这样低着头,看着熟睡的儿子,看了很久很久。车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

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一路无话。

车子最终驶入一个安保极其森严的高档公寓区,在地下专属车位停稳。

顾昶抱着熟睡的疏疏下车,动作比之前小心了许多。我跟在后面,像个沉默的影子。

电梯直达顶层。指纹锁打开厚重的入户门,里面是开阔得惊人的平层空间,

装修是极简的冷色调,昂贵,却没什么烟火气,像个精致的样板间。

顾昶径直走向一间显然是客房的卧室,动作略显生疏地将疏疏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拉过薄被盖好。他站在床边,看着疏疏沉睡的小脸,又沉默地看了几秒,才转身走出来,

轻轻带上了房门。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人。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更衬得室内气氛凝滞冰冷。顾昶走到吧台边,倒了杯水,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玻璃杯,

指节微微泛白。他没有喝,只是转过身,背靠着吧台,目光沉沉地看向我。“现在,

”他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冰冷,“说说吧。从头到尾。

”他不再像在演播厅通道里那样暴怒,但这份冰冷的平静,反而更具压迫感。

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探照灯,要把我看穿。我知道,躲不过去了。我深吸一口气,

走到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坐下,身体陷进柔软的皮质里,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四年来独自支撑的疲惫,在这一刻排山倒海般袭来。“没什么好说的。

”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和自嘲,“就像你猜的那样。分手后,我发现怀孕了。

我去找过你一次。”我抬起头,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就在我们常去的那家咖啡馆门口。

我看到你和你妈一起下车。”顾昶的眉头蹙起,似乎在回忆。“你妈挽着你的手臂,

笑得特别开心。”我扯了扯嘴角,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一幕,“她当时说,‘昶昶,

那种小家子气的女孩子,玩玩就算了,早点处理干净。妈妈给你介绍的林伯伯家的女儿,

下周就从国外回来了,那才是门当户对。’”顾昶握着水杯的手指骤然收紧,脸色沉了下去。

“而你,”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顾昶,你当时就站在那儿,

听着你妈那样说我,你一句话都没有说。你只是皱着眉,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客厅里死寂一片。“我当时就站在街对面的电话亭后面。”我的声音很平静,

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看着你们走进咖啡馆。然后,我就走了。再也没有找过你。

”我顿了顿,看着他眼中翻涌的情绪,继续道:“我承认,我害怕了。我怕去找你,

得到的只是你妈口中的‘处理’,或者你的一句‘打掉’。

我更怕……怕你哪怕有那么一点点犹豫,也会在你妈的反对下妥协。我不敢赌。我输不起。

所以,我逃了。”“我换了所有联系方式,搬了家。找了一份能在家做的工作,

开始学着怎么当一个妈妈。”我的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客房门,眼神柔和了一瞬,

“疏疏……他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为了他,我什么苦都能吃。

送快递、做代购、写稿子……只要能赚钱,能养活他,我什么都干。

”“我从来没想过要借着他攀附你什么。我只想我们娘俩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我收回目光,

重新看向顾昶,坦然而疲惫,“上综艺,是因为钱。那笔钱,能让我们轻松很多。

我没想到……会这样。”我说完了。客厅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顾昶背对着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身影显得有些孤寂。他低着头,看着手中那杯水,

水面微微晃动。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一种沉重的、压抑的气氛弥漫在空气里。

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了。他才缓缓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没有了之前的暴怒和冰冷,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痛楚。“所以,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在你眼里,我顾昶,

就是一个会任由别人摆布、连自己女人和孩子都护不住的废物?

一个能让你毫不犹豫选择彻底消失的……烂人?”他的质问,没有愤怒,

只有沉重的失望和自嘲。我愣住了。“我不是没找过你。”他忽然说,

声音低沉得像是在叹息,“分手后一个月,项目结束,我回去找你。你住的地方,人去楼空。

电话打不通,微信被拉黑。我问遍了所有可能认识你的人,都说不知道你去哪了。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我以为……你是真的恨透了我,不想再有任何瓜葛。

我顾昶,还没那么下作,会去死缠烂打一个铁了心要走的女人。”他放下水杯,

玻璃杯底磕在大理石台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沈昭,”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你判了我死刑,甚至没给我一个上诉的机会。”他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心上。

我一直以为,我的消失对他而言,不过是拂去一粒尘埃。却从未想过,他找过我?

在我抱着微弱的希望又亲手掐灭的时候,他也曾试图挽回?

巨大的荒谬感和迟来的钝痛席卷了我。“我……”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堵得厉害,

什么也说不出来。反驳吗?辩解吗?说当时我看到那一幕就心灰意冷了?

说我觉得他不可能为了我和家里对抗?可此刻,看着他眼中那份沉重的痛楚,

那些理由都显得苍白又可笑。我们都太骄傲,也太自以为是。一个不敢赌,一个不屑追。

一个自以为是的保护,一个自以为是的放手。阴差阳错,蹉跎了五年,

让疏疏缺失了四年的父爱。客厅里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窗外城市的微光无声流淌。

“哇——!妈妈!妈妈!”突然,客房里传来疏疏惊恐的哭喊声。我和顾昶同时一震,

猛地看向客房方向。大概是陌生的环境惊醒了孩子。疏疏的哭声充满了害怕和不安。

我立刻起身冲过去,顾昶的动作比我更快一步,几乎是瞬间就拉开了房门。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疏疏坐在大床上,小脸上全是泪痕,大眼睛里盛满了恐惧,

看到我进来,立刻张开小手:“妈妈!抱!怕!这里黑黑……”“宝贝不怕!妈妈在!

妈妈在!”我心疼得要命,快步上前把他紧紧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不怕不怕,

是做噩梦了吗?妈妈在这里,哪里都不去。”疏疏紧紧搂着我的脖子,小身体还在发抖,

大怪兽追我……还有……还有那个凶凶的叔叔……他要把妈妈抓走……”我的身体僵了一下。

站在门口的顾昶,脚步顿住了。他高大的身影在门口投下长长的影子,昏暗的光线下,

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沉郁的气息。疏疏在我怀里蹭了蹭,

大概是感觉到安全了,哭声渐渐小了下去,但还是紧紧抱着我,小声嘟囔:“妈妈,

我们回家好不好?疏疏想回家……想小床……想小熊……”“好,好,回家,

我们……”我下意识地安抚,话没说完。“今晚住这里。”顾昶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我的话。

他走进房间,没有靠太近,停在几步之外,看着我们母子。“天太晚了,外面不安全。

”他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客房有独立卫浴,缺什么跟外面的阿姨说。

明天……再说。”他最后三个字,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疏疏听到他的声音,

小身子明显又缩了一下,把脸更深地埋进我怀里。顾昶看着疏疏的反应,眼神暗了暗。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然后转身,

沉默地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疏疏。疏疏在我怀里渐渐安静下来,

只剩下小声的抽噎。“妈妈,”他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地问,

“那个叔叔……是不是爸爸?”我的心猛地一揪。看着孩子纯真又带着一丝希冀的眼睛,

我无法再否认。我轻轻擦掉他脸上的泪,艰难地点了点头:“嗯……他是爸爸。

”疏疏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里面充满了困惑:“那……那他为什么才来?他为什么凶妈妈?

爸爸……不是应该喜欢妈妈,喜欢疏疏的吗?”孩子最天真的疑问,却像最锋利的刀,

剖开了所有血淋淋的现实。“爸爸他……”我喉咙发哽,

不知道该如何向一个四岁的孩子解释成人世界的复杂、误解和伤害,

“他以前不知道疏疏的存在。他……他可能有点生气,也有点难过。

就像疏疏突然发现一个很大很大的秘密,也会害怕和生气,对不对?

”疏疏似懂非懂地看着我,小眉头皱着,似乎在努力理解。“那……爸爸以后会喜欢疏疏吗?

”他小声地问,带着孩子特有的不安和期待。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

我只能把他抱得更紧,亲吻他的额头:“疏疏这么好,这么可爱,谁会不喜欢疏疏呢?睡吧,

宝贝,很晚了,妈妈陪着你。”大概是真的累了,也或许是妈妈的怀抱足够安心,

疏疏在我怀里蹭了蹭,终于再次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我抱着他,靠在床头,毫无睡意。

窗外的霓虹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渗进来一点微弱的光。这个陌生的、豪华的牢笼,

困住了我们母子,也困住了那个在门外沉默的男人。未来,像一团浓得化不开的迷雾。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一阵食物的香气唤醒的。睁开眼,陌生的天花板让我恍惚了几秒。低头,

疏疏还蜷在我怀里睡得香甜,小脸红扑扑的。轻手轻脚地起床,拉开一点窗帘,

刺眼的阳光涌进来。外面天色早已大亮。走出客房,客厅里空无一人,

但餐桌上却摆着丰盛的早餐。热气腾腾的牛奶,烤得金黄的吐司,精致的煎蛋和培根,

还有一小碗看起来就很软糯的粥。一个穿着整洁围裙、面容和善的中年阿姨从厨房走出来,

笑着对我说:“沈小姐醒了?早餐刚准备好,顾先生吩咐的,

说小少爷可能喜欢吃软一点的粥。”顾先生?小少爷?这称呼让我一时有点不适应。

“他……顾昶呢?”我下意识地问。“顾先生一早就去公司了。

”阿姨一边摆放餐具一边回答,“他说有些紧急事务要处理,让您和……小少爷先用餐,

不用等他。还说……”阿姨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还说,让您安心待着,

外面的事情,他会处理。”处理?想到昨晚那场惊天动地的直播事故,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现在外面恐怕已经翻了天。他会怎么“处理”?压下新闻?还是……“妈妈?

”疏疏揉着眼睛,穿着宽大的卡通睡衣,光着小脚丫从客房走出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他看到餐桌上的早餐,大眼睛亮了亮,“哇!好香!”孩子总是容易忘记烦恼。看到好吃的,

昨晚的惊吓似乎消散了不少。“快去洗脸刷牙,然后来吃早餐。”我压下心头的烦乱,

牵起他的小手。疏疏很乖地点点头,跟着阿姨去洗漱了。餐桌上,疏疏吃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那碗加了肉松的粥,他特别喜欢。阿姨在一旁照顾得很周到。“阿姨,

有今天的报纸或者……能看看新闻吗?”我还是忍不住问。阿姨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有些为难:“沈小姐,顾先生交代过,暂时……暂时不要看那些。他说对您和小少爷不好。

”我的心一沉。果然,事情闹大了。连阿姨都知道要封锁消息。一顿早餐吃得食不知味。

上午,我陪着疏疏在客厅巨大的落地窗边玩他带来的几本图画书。疏疏很安静,

偶尔会指着窗外飞过的小鸟或者远处的建筑问东问西,但绝口不提“爸爸”。大概十点多,

门铃响了。阿姨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职业套装、妆容精致、拎着公文包的年轻女人。

“您好,我是顾总的助理,姓陈。”女人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目光快速扫过我和疏疏,

然后落在阿姨身上,“顾总让我送些东西过来给沈小姐和小少爷。

”陈助理指挥着后面跟着的几个人,将好几个大纸箱搬了进来。

“顾总担心小少爷在这里无聊,吩咐采购了一些玩具和绘本。”她打开其中一个箱子,

里面果然是崭新的乐高、遥控车、绘本,甚至还有一套小型的室内滑梯组件。另一个箱子里,

则是各种崭新的、标签都还没拆的女装,从家居服到外出服都有,甚至还有几双平底鞋,

尺码竟然都是我的。“这是给沈小姐的换洗衣物,都是当季新款,顾总按您的尺码选的。

”陈助理的语气平静无波,像是在处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公事。我看着那些价值不菲的东西,

心里五味杂陈。他这是干什么?补偿?圈养?“顾总还交代,”陈助理继续传达,声音清晰,

“关于昨天节目的事情,公关团队已经在处理,网络上的相关视频和讨论正在全面下架。

顾总希望您和小少爷这几天暂时不要外出,也不要接触任何媒体。等风波平息,

他会和您详谈后续安排。”下架?平息?后续安排?每一个词都带着顾昶式的强势和掌控。

“替我谢谢他。”我干巴巴地说,语气没什么温度,“也麻烦你告诉他,这些东西,

还有他的‘安排’,我都不需要。等外面安全了,我会带疏疏离开。

”陈助理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微微闪烁了一下,

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审视:“沈小姐的话,我会转达顾总。不过,顾总交代的事情,

我们做下属的,只能尽力办好。这些物品,还请您和小少爷先收下,这也是顾总的心意。

”她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带着人干脆利落地离开了。门关上。

我看着客厅里堆着的几个大箱子,像几座突兀的小山,压得人喘不过气。疏疏好奇地跑过去,

拿起一个崭新的遥控车盒子,小脸上露出渴望,却又不敢拆,

只是抬头看我:“妈妈……这个车车……”“喜欢就玩吧。”我疲惫地说。

疏疏这才开心地拆开包装,很快被新玩具吸引了注意力。我坐在沙发上,

看着儿子小小的身影,心乱如麻。顾昶的“处理”,

就是砸钱、封锁消息、然后把我们圈在这里?他到底想干什么?抢走疏疏?

还是……像他助理那眼神暗示的,觉得我是个处心积虑靠孩子上位的女人?

巨大的不安和屈辱感笼罩着我。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却又暗流汹涌。

我们被困在这个豪华的顶层公寓里。顾昶每天早出晚归,几乎见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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