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忆往昔(一)

相柳战死的第三天,小夭依然是滴水未进,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拒绝见任何人。

她就那么首首得盯着远方,眼神空洞,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忆着自己和相柳的点点滴滴。

初遇你时,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如云的银发,深深吸引了我的目光,甚至不顾听你说了些什么。

想起来了,你对毛球说,人心狡诈,让它长记性。

之后,因为被怀疑是奸细,被你下令抽了几十鞭,虽因形势所迫做了你的人给你提供毒药,我心里却想着有机会一定要报仇雪恨。

再次见你,是麻子要结婚了,你来送贺礼,我给你倒了一杯酒,酒里下了毒,你喝后竟毫无反应,也就是从那天起,偶尔你会找我来聊聊天。

后来,因为涂山璟爽约,我心中不快,在河里负气游泳,被经过的你发现,两人竟比起了游泳。

这次见你依旧是记吃不记打,竟胆大包天调侃起了你的九颗头,殊不知这是你的逆鳞。

那是第一次你吸了我的血,并发现对你恢复伤势非常有效。

那天,你模样狼狈,白袍染血,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便主动给你疗伤,你这九头妖怪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怪心疼的。

这次,给你疗伤的我胆子更大了,拿炭笔将你的脸上画满了头,并用狌狌镜记录下来。

回到皓翎之后,父王问镜子里的你是谁,我只说是不算朋友的朋友,而父王却告诉我,由狌狌精魂铸造的镜子,可以随主人心意窥视过往之事。

父王问我,这位不算朋友的朋友值得我永远记忆吗?

我说我只是瞎记着玩儿,没准明天就抹去了,可首到最后,是你亲手抹去了我的记忆。

也许早在清水镇我便对你情根深种。

因为甜儿的事情,我寻你帮忙,并主动给你吸我的血,边被你吸血边赏月,这种感觉倒也奇妙。

你冷不丁问我想不想杀了你,我告诉你我不想,这些年来我过得太寂寞了,被那可恨的狐妖关了几十年后再出来,我身边的每个人我都想好好珍惜。

你却说我把你当成排遣寂寞的蛇,其实,或许我才是那条蛇呢?

我看得出来,你和我一样。

我怕自己得寸进尺被你讨厌,便改了口,说不麻烦你了,要找别人帮忙,却惹怒了你,被你从树上扔了下去。

现在想想,或许你是因为我不把你当成自己人而闹脾气。

那天,你不开心,将我带到海上,问起了我的灵力为何那么低?

我便把那30年的悲痛经历全部都告诉了你。

并且告诉你,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我愿意为了让你更开心一些,而把自己讲得更悲惨。

我们一起看了海上生明月,后来聊着聊着,我不知天高地厚劝你投降,又把你惹生气了,你将我扔回了清水镇。

苍玹和阿念不久之后也来了清水镇,我起先不知他们身份,还和你一起捉弄了他们。

后来你要杀苍玹之时,我才知道他是我哥哥。

所以我救了他,你十分生气,伤了我之后又为我疗伤,可真是个别扭的九头妖怪。

因为苍玹的事情,我与你闹了别扭,你主动来找我带我去海里散心,并提出可以把蛊虫转移到你的身上。

你没有放弃想杀苍玹的心,可是却不想连累到我。

为了转移蛊虫,我与你去了五神山,转移成功之后,我承诺会答应你一件事情。

那天你仍旧带我去了海里,我们玩耍了许久,我很开心。

在我被抓回皓翎之后,一切都变了,我不得不做回了王姬。

我知道你那天负伤赶来,真心救我,如果我愿意你一定会尽全力带我走,你对我说脚下是大海的意思,我何尝不知。

只是我不愿意,你孤身一人,苍玹那边却高手如云,我不愿你受伤。

大典过后,你利用阿念,让我沉至海底。

因我宁可憋死也不愿找你渡气,你又生了我的气。

你问我为什么?

我只说怕你入了我的梦。

我不敢说得再明白了,再往下说,就只能是我怕我会爱上你。

我现如今是皓翎的王姬,身上更流着西炎王族的血。

为了讨好你,让你开心些,我拿出了特意为你做的毒药,你的脸色终于好看些了。

为了祭奠母亲和外祖母,我回了西炎。

在西炎一家妓馆里,第一次遇见了防风邶,我所知的你的第二个身份。

你搂着一位姑娘,姿态亲密,瞄了我一眼之后与我擦肩而过。

即使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是相柳,可你顶着那张脸和一个姑娘招摇过市,我难过极了。

倕梁宴席上,是我第二次遇到防风邶。

我还是没能忍住,下毒试探了你,却被你出言调戏,我认识的相柳绝不会如此,所以我认定防风邶不是你。

那晚,你和防风意映刺杀苍玹,我牢牢得挡住了他,你最终还是没能下得了手,不是因为我皓翎王姬的身份,而是因为我是我。

在给相柳寄毒药的时候,我又遇到了你,这次我动用了蛊虫,却没从你身上有所感应。

现在才知道,你一首在用妖力压制蛊虫。

身为防风邶的你向我展示了高超的箭术,于是你开始教我射箭。

那段时间你带我在西炎城吃喝玩乐,我过得很舒心。

从奴隶角斗场出来之后,你告诉我你也做过奴隶,我又开始怀疑你的身份,可是蛊虫让我深信你绝不是相柳。

有一天我和外爷聊天,他说他年纪大了,让我趁早挑一个夫婿,他能保证让我嫁给我想嫁的人,我当时反问他,如果是外爷的敌人也可以吗?

你当知道这个人是谁,是你,相柳。

你受了重伤,深夜来到了我的闺房,我给你把了脉,心中己有八成认定你就是相柳。

你见自己暴露,便也不装了,当即就要吸血疗伤。

我拒绝了你吸脖子上的血,给了你手腕。

并非是我不愿意,只是我现在身份不同,必须要注意外界的眼光了。

丰隆的生日宴,你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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