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铁匠铺

这群少年不敢让铁远近身，开始在镇上跟铁远打起游击战，离近了就跑，离稍远的就开始摇法术攻击。

铁远皮糙肉厚，顶着法术往前冲。

抓住一个就摁倒在地，痛扁几拳踹几脚，打得半天爬不起来。

离得稍远了，这帮少年的法术还经常打不准。

手指一挑扔出法术，并非每次都能准确命中目标。

尤其是慌乱之中，有不少法术，在铁远身旁飞过。

追打了一阵，铁远还发现，原来施法前摇还是有要求的，必须要站在原地不动。

跑动运动中是没法前摇的，有的少年在前摇过程中看到铁远冲到近前了，便马上迈步要逃跑，前摇就中断了，刚摇出一半的火焰就熄灭了。

铁远心里有点大无语，心说：这还有施法时间和施法时不能移动的要求？

一场打斗下来，多人流了鼻血，多人青了眼眶。

铁远衣服上也被烧了好几十个洞，以至于整身衣服都变得破破烂烂。

但是追得这群少年各逃回家，有几个年纪小的还被铁远打哭了。

铁远也算一雪前耻，心里还是挺痛快的。

这一场战斗打得镇子里鸡飞狗跳，最后结果算是铁远大获全胜。

铁远穿着一身破布回到铁匠铺，进了院子门。

铁老头从破房子里出来，看着铁远穿着一身被烧得破破烂烂的破布，愣了一下没说话。

铁远自顾自地进屋翻找出几件衣服换上，出了屋外拿起个破瓢，在院子里的水缸里舀水喝。

院子里露天有口锅，用几块石头架起来，下面可以放木柴烧火。

铁远早就肚子饿了，找了点什么东西放锅里煮。

把木柴塞到锅底下，转身想找找有没有引火的工具。

找了一圈，没发现，只好转头看向铁老头。

铁远也不说话就看着铁老头。

铁老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没办法引火。

隔着十几步远，铁老头左手背在背后，右手伸出手指，画了两个小圈儿，一缕火焰生成。

然后手指一抖，那缕火焰一线飞进锅底，锅底的木柴噼里啪啦燃烧起来。

铁远还有点小诧异，因为这铁老头只画了两圈，施法速度和施法准头明显比那些少年高出好大一截。

火粒都比那些少年的大上些。

锅里煮着食物，铁老头在棚子里凳子上干坐着。

铁远凑到旁边，手里比划着，粗声粗气地跟铁老头说：“教教我，我怎么总是画不出来？”

铁老头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傻了，问他：“你开窍了？”

铁远见他这么问，不想暴露自己，没有回应，自顾自地伸出根手指画圈儿，当然还是什么也画不出来。

铁老头说：“认真想，好好想，使劲儿地画！”

说着伸出手指来画着。

铁老头慢慢画着圈儿，一颗火粒在他手指前生成。

每画一圈儿，那颗火粒便浓烈一分。

画到八九圈，火粒己经变得炙热，像一颗红丸。

到这样也是到老头的极限了，手慢了下来，火粒又慢慢变小了。

等老头的手停了，火粒彻底消失了。

铁远看了老头一眼心说：“行啊，这个老头子有点本事啊！”

瞪着眼睛照着铁老头的样子，仔细想，认真想，手指头也认真地画，用力地画。

还是什么都画不出来。

铁老头也没办法，他也讲不出什么别的方法来。

因为所有人，只要到了七八岁，最多不过十多岁，自然而然就都会了。

都不用别人教，自然而然地手指头一画，就能画出来一道法术。

区别只是火焰和寒气，或者是风和闪电，个人不同，以及熟练度不同而己。

据说还有别的类型的，反正铁老头没见过。

铁老头所知的，唯一一个画不出法术来的，就只有自己收养了这个铁憨子而己。

十年前，铁憨子七八岁的样子，不知从哪流浪到这个镇子，只长了个傻大个儿，只知道吃。

当时铁老头五十多了，无妻无子，无儿无女，一首在镇子里当铁匠。

便收养了这个傻小子，让他抡大锤跟着打铁。

如今铁憨子长到十七八岁，那胳膊抡大锤抡的，都比老头子的大腿粗。

画不出法术来，铁远也不气馁，吃食煮好了填饱肚子，就坐到凳子上接着画。

他心想：我又不是真的傻，我不至于真的永远都画不出来吧？

铁老头看他傻乎乎地画着，任他去了也没理他。

小镇子没有几百户人家，打铁的生意并不多，因为铁家什并不容易坏。

镇子里的铁器需求，最多是打打菜刀，打打柴刀，或者是打打锄头镐头这种工具。

只靠打工具只能勉强糊口，平时还是要打造些刀剑之类的兵器，每月能打出个五七把，带到五十里外的火林山仙门坊市去卖。

之所以一个月只能打五七把，是因为兵器的要求更高，那把菜刀锻打时折叠了两次，己经足够使用，随便装了柄开了刃，总共用时也不过两三个时辰。

但是一把过得去的兵器需要锻打更多的次数，需要更精细的打磨，需要适当的造型和适当的装饰，打造起来更费时间。

通常三天能打一把，手慢一慢偷偷懒就得五天一把。

打铁是个辛苦活，谁都不可能整天打，要不谁都挺不住。

所以二人都是只打半天铁，另外半天或是干别的活，或是休息。

老铁头年纪大了，更不可能全天都打铁，通常是每天也就打铁一个时辰，剩下时间用在装刀柄，做刀鞘等不那么累人的活计。

铁远原本做不了装饰刀剑的精细活，所以原本都是只管抡锤，现在能独立做把刀出来了，铁老头颇为欣慰。

……铁远没事了就跑到镇子里，跟那帮半大小子对练，天天把那帮小子追得满街跑。

这一日追到一个学堂边，里面有个老先生，正在教一群十岁以下的孩子认字。

铁远穿越后，这个世界的语言会说，但是不认识字。

今天看到有学堂，便不再和那帮少年打闹，天天到学堂蹭学认字读书。

教书老先生也不赶他，任他去学。

就这样，铁远每天打完铁，就来学堂里学认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