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猴子，你个死色猴，干嘛老偷看人家便便。”
白素素气的尾巴一甩，重重的抽在石猴身上，这段海上漂泊的日子，有海兽，有海鸟，也有猴子讲的各种精彩故事，她从里面学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词语，便便也是其中的一个。
“我只是好奇蛇是怎么便便的。”
猴王摇头晃脑，白了一眼白蛇撇撇嘴：“再说，不是没看到嘛。”
“你不要脸！”
白素素张开嘴就朝着猴子咬去，却被对方随意躲过。
石猴满不在乎摆摆手：“不要脸就不要脸吧，神仙难免不要脸，何况我这肉体凡胎。”
白素素听着瞪大了眼睛，她发现这只猴子很特别，和别的猴子不一样，和娘说的人族书生一样，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来，明明是没道理，偏偏给蛇一种很有道理的感觉。
听着童话，学着歌，海上没有时间，没有距离，一晃只知道天黑了三百五十七次。
这一天，刚刚睡醒的白素素看到石猴一如既往扎进海里捞鱼，她愈发觉得猴子无所不能，总能找来吃不完的食物和各种获得淡水的方法，在他身上，就好像看不到有能够困扰他的问题。
正要问今天是要学唱歌还是听故事的时候，云卷云舒，平静的海面突然出现一抹色彩，紧接着便看到一只猴子嘭的一声将一条七彩鳞片的鱼儿摔在了木筏上，随后他的身影出现，目光朝着远处瞭望，嘴角噙起一抹笑容：“到了。”
“到了！”
白素素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她爬到石猴的脑袋上学着对方的样子朝远处看去，一大片陆地出现在一蛇一猴面前。
“那里就是人类居住的地方。”
白素素晃动的尾巴轻轻拍打猴子的后脑勺，这些时日，只要紧张她便会用着尾巴一哒一哒地敲打猴子的脑袋，这个习惯她还是从石猴这里学到的，因为每次猴子想东西都会习惯性的用手指敲打着什么。
“那里，有着你说的道士，要抽我们的血炼丹？”
石猴的尾巴打了个旋，也不知道自己的能耐会不会是那些家伙的对手，当下也有些犹豫不决。
“我娘说的，我也不知道，我没见过。”
听到抽血两个字白素素眼里的丝丝兴奋瞬间消失不见，她用力的抽打了两下猴子，说道：“要不我们绕路走吧，不进去了？”
“这倒也行，终究还是小心点要好。”
石猴点头，灵明石猴有识天时，知地利的天赋，自己是靠这能耐漂洋过海，但却无法靠这能耐判断吉凶，所以他也看不明白城里是否安全。
于是乎，抱着这样的念想，一猴一蛇奔波在山野，混迹于市井，这一晃又是三五年载过去，当初不足一米二的金色小猴如今也达到了一米六的高度，这个身高或许在人类中并不算什么，但放在猴子里却是相当了不得的。
这一日，穿着宽大衣袍的石猴站在一座庞大的城池面前，平日肆意打杀生灵的狠辣猴子今日罕见迟疑了脚步，白素素从领口处探出脑袋，多年来毫无变化的模样叫石猴不得不感慨冷血动物生长之缓慢，也难怪民间有千年蛇精的说法，就白素素这个成长速度，估摸得上百年才能有大变化。
“臭猴子，你怎么不进去？”
白素素用力扭转着被石猴拿捏的身子很是不解，这一千多个日月，下至凡人，上到妖魔，只要遇到，都要杀害他们，但这类生灵的下场只有一个，尽数死在獠牙利爪之下，不是碎片就是爆浆，也是如此，白素素知道看着温顺的石猴实际上比虎豹豺狼还凶，他的骨子里有着不同于其他猴子的恐怖野性。
“你还记得上次的古刹禅寺吗？”
石猴咧了咧嘴，这五年来最危险的一次便是要离开南瞻部洲时遇到的一处古刹，不知供着哪家佛陀，那老住持端是以佛法入修罗，就是自己底牌尽出也不是对手，差点被打得肉身破碎，神魂消散。
若不是在那寺庙签到打卡，得了一道神通，唤为哼哈二气，其中哼气，以鼻子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震人心魄，又有两道白光刷过，吸人神魄。
而哈气则是张嘴吐出黄光，震散神魄。
他尚无法力在身，哼哈二气自然做不到吸人魂魄，震散魂魄这般威力，却也能出其不意之下打得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也就是凭着这两道气，他才能抓住机会一把撕碎那老和尚的肉身，逃之升天。
“这座城池也和那野禅破庙一样，藏着大危险？”
白素素吓得缩了缩脑袋，有些害怕地问道，她怎么也忘不掉上次猴子被打得嚎叫连连的一幕，这会己经心生退意。
“我看不出来。”
石猴摇了摇头，但目光却很是肯定：“但里面一定有问题，毕竟，这么多城池，你见过哪座城池这样？
大门开着，无人看守。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么久了，你有看到一个人出来过吗？”
“没错，没错，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那猴子，我们绕开吧。”
白素素压低声音的模样像是怕被人听到一样，这条小蛇其实很胆小。
“我也是这么想的。”
石猴点头，说实在，他之所以犹豫不决是因为自己的系统只有在特定的地方签到打卡才能给他奖励，从在石头里到现在一共也就打了三次卡，虽然次数不多，但他己经有了推测，这些特定地方想来是要妖魔齐聚，神佛林立的地方，也就是有着进去签到打卡的念头他才会一首徘徊不前。
“是我着道了，理应先去方寸山，修道有成，上天入地，哪里去不得，没必要在最弱小的时候去做那些可能丢了身家性命的事。”
石猴藏在衣袍下的尾巴微微摇晃，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己转身的那瞬间，一声轻灵的铃铛声微微响起，一道柔和的白一闪而逝，一切似乎毫无变化，一切又似乎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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