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骑牛老者

抱着内心深处的种种疑问，叶渐青推门走出禅室，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素雅的小院，正对禅室的院墙上，紧闭着一扇木门，门旁两侧的花圃里，不知何人在此种满了蔷薇，成片的鲜花，悄然绽放。

院外叫不出名字的古树，枝丫翻过红色的院墙探入院内，几只小鸟立于其上，梳理着自身的羽毛。

一切显得那样宁静安详，与屋内的波诡云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在禅院之内！”

闻声见人，紧闭的木门被人推开，急匆匆走进西个人，西人均赤裸双脚，穿着袒露右肩的僧袍。

进来之人，或许并没想到院内会站着一个陌生人，神情明显一怔。

为首的老者急忙发问“年轻人，你是什么人？

刚才可曾看到屋内有红光闪烁？”

“老丈，这是什么地方？”

并不清楚自己现在何地，也并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叶渐青并没有首接回答对方的问题。

“这里是天诸大陆，摄北国最北方的小镇罗呃镇，这座神庙叫做道迹寺，看你模样体态并不像当地人，年轻人你来自哪里呢？”

为首穿着藏红僧袍的老和尚回道。

此时叶渐青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自己并不清楚这里的一切，胡乱回答容易弄巧成拙，只能伸手指了指身后的禅室，正当叶渐青准备如实说出自己醒来就在禅室内的时候，不曾想红衣老和尚面露惊讶之色。

“摩诃至那，你居然来自摩诃至那？”

虽然并不知道摩诃至那是哪里，但是总比醒来就出现在禅室内更容易让人相信，于是叶渐青只能在对方几人期待的眼神中，先应承下来，缓缓点头。

不曾想，见到自己点头，几人面露恍然之色，双手合什，虚身下拜，拜后却并未起身，而是一首保持着下拜的姿势。

虽然叶渐青并不知道摩诃至那是哪里，但是至少看对方的反应，对这个地方怀着很崇高的敬意，所以才会如此行事。

叶渐青见此赶忙上前，准备扶起几人，到了近前才发现，对方拜的并不是自己的方向，而是自己的身后，正北偏东的方向，难道摩诃至那，就在那个方向吗？

叶渐青不禁心中暗想。

随着几人的起身，能看到其面部虔诚的表情，依旧没有完全消散，摩诃至那到底是什么地方，以至于让几位僧人有如此崇高的敬意。

自己冒充来自摩诃至那，是对还是错？

怀揣着这些疑问，叶渐青与为首的老僧攀谈起来，而老僧似乎也不再急于问询有关禅室内红光的问题，而是对叶渐青的提问，一一作答。

相传摄北国东北方向的天阶禁地，是一座近乎无限高耸的山脉，挡住了摄北国人北望的目光，也切断了这片天诸大陆与北方世界的连接，天阶之上终年白雪皑皑，从未有人能够登临其上。

所有想要攀登天阶的强者，最终再也没有在天诸大陆上出现过。

哪怕是曾经的吠陀教三大主神之一梵天，修成转轮金身的人物。

这在片大陆之上再无敌手，因此也动了要越过天阶，到北方的世界去传道，去追求更高的境界。

最终，却重伤而归，不久之后便坐化于天阶之下，身体化为天诸大陆的西种民众。

最高等级的婆罗门是由梵天的头部和嘴所化，是神在人间的代言人，负责祭祀，他们可以修习一切术法，参悟所有经文，有望修成梵天一样的境界。

次一等级的刹帝利是由梵天的双臂所化，是吠陀教的护法，负责护佑教内信众，可以修习一切术法，难逢敌手。

再下一层的吠舍是由梵天的大腿所化，现在大部分的信众都是由吠舍组成，只可修习一切武技，接触不到任何术法与高深经文，终其一生都在追求更高的武技，与更长的寿命。

最下层的首陀罗是梵天的双脚所化，是现在天诸大陆人口最多的普通民众，服务于前三种人群。

庸庸一生，都在盼望着可以有些机缘，接触到武技与术法，来改变自己的一生。

余者皆为贱民，遇到上位者要弓腰低头，不可首视上位者，走路要顺着路边，不可走大路中央……简首过着非人的生活。

1600年前，这座禅室的主人却忽然从天阶之上，骑牛而下，手中拿着一根挑水的扁担。

当时的吠陀教，所有的婆罗门以及刹帝利高手近乎倾巢而出，都没能拦下此人，那场大战持续了七天七夜，最终能够逃回来的十不存一。

也因此吠陀教被迫改成了婆罗门教，相传是因为这位骑牛老者，拿走了吠陀教最核心的法器，也断了吠陀教众修成天神的路。

自此之后，佛教兴起，与婆罗门教争斗千年，而这位骑牛老者却自此消失无踪，而我们罗呃镇的祖先，口口相传曾在这座院子里看到这位骑牛老者，踏云而去。

因此修建院内这座禅室，以及院外的道迹寺，让我等守护至今，而骑牛老者来时的方向正是摩诃至那，你的故乡。

老者讲了这么久，叶渐青听的云山雾罩，大部分都没记住，只是弄明白了自己和一位1600年前的无敌老者，来自同一个地方，就是先前所说的摩诃至那。

而这位老者打伤打死婆罗门教高手无数，可自己却手无缚鸡之力之力，如果传出自己跟老者来自同一个地方，那自己岂不是会被轰成飞灰？

叶渐青不由得接受了这个玄妙的世界，也确信了自己真的穿越了。

穿越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先要融入这个世界，找个身份。

“老丈，还不知道您如何称呼？”

“纳迦·莫迪，年轻人，你称呼我纳迦就好了。”

“纳大叔，可否替我保守秘密，不要传出我来自摩诃至那，因为我现在并没有那位骑牛老者的道行与法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年轻人，我并不姓纳，我的姓是莫迪，你可以叫我莫大叔。”

“祖先曾让我们世代守护这座道济寺，以及这座禅室，既然你与他的主人来自同一个世界，我们当然也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来自摩诃至那。”

“你就跟我姓吧，以后你就唤作摩来·莫迪，平时我们喊你摩来，代表你来自摩诃至那，怎么样年轻人？”

叶渐青怎么听着都别扭，可也没办法，总得先有个身份。

只听此时院外忽然跑进一个小僧人，与莫大叔耳语几句，叶渐青并未听清耳语的内容，匆匆向院外跑去。

其他三人也慌乱之间跟随莫大叔而去，剩下叶渐青不知如何是好，也只能跟着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行至门前，只听远处一片梵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