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在他眼中如此不堪

她活着,终究是挡了这二人姻缘。

季婉宁被迫跟着萧宴晟的车驾赶去沈绮芫那里。

一路上跌跌撞撞,她麻木的看着这一车流水样的绫罗绸缎,珍品摆件。

萧宴晟说,他既然亲自管了这件事,损害了沈绮芫的清誉,就得大张旗鼓的在沈绮芫和离后提亲。

不能给她王妃之位,也要给个侧妃,才不算辱没她。

而季婉宁这一抹游魂飘荡在队伍中心,更像是亲自把萧宴晟,送还到沈绮芫身边。

“这是报应吗?

萧宴晟?

可是你要知道,如果我早知你有心仪之人,我季婉宁绝不可能要那一纸婚约!”

“当初娶我时你的迎亲队伍,比不上你这匆忙凑出来的提亲队伍一半长。”

当年萧宴晟为了表示抗议,本人根本没有亲自下聘,聘礼更是敷衍的可怕,寒酸的连普通富户娶亲都不如。

父兄气愤要退亲,是季婉宁阻拦,说萧宴晟只是未见过她,不了解她一腔真心,只要她嫁过去后真心对待,总会捂化这块坚冰。

那时的季婉宁一腔热血。

却不知,知男人若不把你放在心上,你就是把心挖给他,他也懒得看一眼。

真心?

不过是笑话罢了。

心中痛苦到麻木,周围百姓的议论纷纷不断的传入她的耳中。

“这宁王不是有王妃吗?

这架势是做什么?

要下聘娶新王妃?”

“这你就不知道了,宁王妃就算家世好,是季家掌上明珠,可宁王不喜欢啊。

这强扭的瓜不甜,宁王和沈小姐才是天生一对。”

“就是就是,季婉宁那女人可是武将出身,据说还时常抛头露面给人瞧病。

之前那王麻子病了,哦呦,季婉宁眼睛不眨的就给大男人肚子开刀哦!

这样女人谁敢要啊!”

周边百姓的纷纷议论传到了季婉宁耳中,她心中发涩。

她一心只扑在医毒之道,还有如何对萧宴晟好上,哪里知道坊间百姓是如何说她的?

如今听来,才知道在百姓眼中,她不堪为王妃,王妃就该是端庄守礼贵族表率,她……终究是在强求。

“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打破了喧嚣,百姓们瞬间不出声,现场落针可闻。

只因拦住宁王车马这人身份特殊。

威国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因养伤无法远赴战场的季将军,也是季婉宁的亲爹,宁王的岳丈。

季将军一年前在战场上瘸了腿,也患上了肺病,出行只能靠轿辇,看这样子是特意赶过来拦截的。

一出好戏明显要上演,在场众人更是不想大声喘气,生怕错过这场对决。

只见季将军冷哼一声:“宁王好大的架子啊,我女儿这个正妃没点头同意,宁王就要私自娶侧妃!

当我季家没人了吗?”

萧宴晟神色淡漠,只淡淡的看了季将军一眼:“呵,她季婉宁自己缩着不敢露面,她一日不点头,难道我堂堂宁王要为她这妇人守身如玉用不纳妾吗?

她季婉宁也配?”

这话简首是在戳季将军的心窝子,他知道自家女儿在战场上生死未卜,心中本就忧心,可这毫不知情的王爷还当着百姓的面把季婉宁贬的一文不值。

季将军颤抖着手指向萧宴晟的方向:“你!

好!

宁王你好的很!

我季家军功赫赫满门忠烈,就是要被你这般羞辱的吗?”

可萧宴晟却冷声打断:“军功是季家男子上战场挣的,她一个女子得功劳荫蔽本就是享受特权,有本事让她季婉宁把自己刻在英灵碑上得万民祭拜啊!”

英灵碑,只有死去英雄的名字才会出现的地方。

这是在诅咒她女儿去死不成!

“你!”

季将军心中大痛,手颤抖的更加厉害,“你竟然还诅咒她!

萧宴晟你凭什么?

你知不知道…她的事,本王不需要知道。”

萧宴晟再次打断,嗤笑出声,“况且季将军该受的封赏皇家自会给,这王爷婚娶之事,季将军怕是还没这个资格管。”

季婉宁的泪水一滴滴滑下,她哭着想跑过去抱抱好久不见的父亲:“爹,求您别说了,女儿错了,是女儿不孝!”

成亲三年,萧宴晟从不跟她一起回娘家,回门更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罢了。

父亲碍于皇家规矩,也不好随意来看她。

所以,她才是第一次见到,萧宴晟是用何种态度对她家人的。

季婉宁本以为,萧宴晟只是恨她一个人肆意妄为罢了,却不知,有朝一日,萧宴晟要这样当众羞辱季家人用生命换来的军功!

这般侮辱她己然伤痕累累的老父亲。

季婉宁悔恨的跪在父亲面前磕头:“女儿千不该万不该强求嫁给他,父亲您别生气,您身子骨还没恢复,不该为不孝女儿气坏了身子啊!”

可无人听到她的哭诉。

季将军的胸膛剧烈起伏,他一把扔掉了手中的拐杖。

像是恨不得这拐杖就是眼前的萧宴晟。

“好好!

萧宴晟,你既然如此羞辱我女儿,那我季家也绝不认你这个女婿,等我们儿回来,我要她与你和离!”

“呵!”

萧宴晟一声冷哼,他冷沉的目光压过去眼中全是暗黑的风暴,“季将军怕是不知道,皇家圣旨赐婚,绝对不会允许和离,她季婉宁从嫁给我的那天起,不管我愿不愿意,她永远都霸占了宁王妃的位置。”

“想和离?

那是在做梦!

有本事让季婉宁去死啊!

她毒药不是很多?

让她随便挑一副,死的又快又干净!”

季将军瞬间白了脸,上了战场的人,最忌讳一个死字。

平日里他上了战场,家里别说这个字,就连一块柿饼都不敢吃,生怕冲撞了类似的称呼,不吉利。

季家填到战场上的命太多了,季将军只有这一个女儿,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对于季婉宁的诅咒。

可萧宴晟这短短时间,说了三次。

他这是巴不得季婉宁真的死了啊!

越想越气,季将军一时怒急攻心,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将军!

将军!

不要动气啊,小姐说您不能动气!”

下人们忙成一团,这拦路的架势自然也就散开了。

萧宴晟冷冷看了一眼,吩咐车队继续前行。

“王爷…”杜月峰看了看季家人那边乱成一团的样子,劝道:“季家毕竟是王妃母家,季老将军也是您的岳丈,您这样…”他不敢说下去,因为萧宴晟的脸色黑沉如墨。

萧宴晟解下腰间玉佩:“那就传我口谕,让宫中最好的御医出来,为本王的岳丈好好医病。”

随即,他嘲讽道:“季婉宁不是医毒双绝吗?

她亲爹病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关心只顾闭门研究,可见她这般狠心女子,也配不上季老将军这一番表演了。”

显然,在他眼中,季老将军这么大反应不过是在演戏。

不过是季婉宁阻拦他去救人的把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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