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完后，陆念笙带着合同跟言默一起去了公司的地下停车库。
言默没请司机，他一般都是自己开车。
其实也不是他没请司机。
是他的司机刚工作没几天，就被他言祺调回海城了。
并且他还命令人事，不许再给他招司机。
总之，他在言家生存空间特别低。
现在账上也没什么钱，也就能低头就低头。
当他拉开他那台七成新的黑色卡宴时，陆念笙按了一下车钥匙。
卡宴旁边停着的一台黑色巴博斯G900，车灯闪了闪。
这车是新款，而且改装过，看起来很酷，也很有设计感。
女人拉开后车门，抬了抬精致的下巴道：“上我车吧，言总。”
“你一个总裁，以后还是别自己开车了，掉价。”
“从今天开始，我给你当司机。”
言默也没太矫情，抬脚上了车。
今天去“京都”会所见傅总，他这车确实有点掉价。
上次，言子澄让他去“京南”会所找他，停车的时候，酒店的保安看他的眼神，那是充满了看不起。
就跟低于二百万的车，都不配停在他们“京南”的停车场似的。
简单来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言默从小就懂这个道理，他性格傲归傲，但不是那种自尊心强到扭曲的那种。
他猜出来陆念笙找他，可不是为了就当个秘书。
这个女人，肯定还有别的想法。
所以，他就静观其变，坐着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他刚坐好，陆念笙就递给他一瓶水，“言总，您喝水。”
“谢谢。”
“您听音乐吗？”
“随你。”
女人启动车子后，又笑着问：“那您喜欢听什么音乐？”
言默抬手揉了揉疲惫的眉心，语气有点不耐烦：“没什么喜欢的。”
“那我就随便放了？”
“嗯。”
突然一阵大提琴曲响起，是那首他曾经练过无数次的《雨中巴赫》。
他缓缓抬眸，俊美的脸庞浮现出一抹晦暗。
女人温柔的声音响起：“言总，喜欢听大提琴曲吗？”
言默面无表情：“还行。”
“喜欢听什么曲？”
“怎么？”
陆念笙挑了挑眉，“随便聊聊，不能聊天？”
言默偏过头看向窗外，语气淡淡：“就这首。”
她勾了勾唇，抬眸透过后视镜看着男人熟悉的侧脸，笑得一脸满足：“挺好。”
就在言默以为她还要各种搭讪时，陆念笙突然变得安静。
她单曲循环的这首大提琴曲，目光悠远。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忧郁。
一路无话。
在导航显示还有十分钟到“京都”会所的时候，言默看见陆念笙突然拉开自己的包。
然后从包里拿出口红跟气垫。
等红绿灯的时候，她调整了一下后视镜。
取下挽头发的玉簪，一头如海藻一样性感的黑色长卷发散开，披直后腰，性感又迷人。
她白皙修长的手指整理了一下长发，拿过一旁的气垫简单补了一下妆。
就在她涂口红的时候，言默一脸嫌弃道：“你经常一边开车，一边化妆？”
陆念笙涂好口红，满意地照了照镜子，把气垫跟口红塞回包里，刚好也绿灯了。
她猛然加速，语调平缓应声：“没有，这是第二次。”
以前她跟季司珩在一起的时候，很少化妆。
他不喜欢她化妆，说太妖媚。
他说喜欢她素颜的样子，干净，纯洁。
可在他心里却不那样想她，在他心里，她媚俗且随便。
是个谁花钱都能消费的卖笑者！
陆念笙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头，当做惩罚自己的自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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