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走马

  • 短文集
  • 穆楠森
  • 6522字
  • 2024-07-25 21:31:19

五乙走马cp:五条悟×乙骨忧太注意避雷️️我的产品可以不被理解但还请尊重对家勿贴脸️Menelau_BlumeiSummary: 总结:/SUMMARY:过了好久我才抬头看,原来你就在对面走得好慢。

Work Text:01 Hotel California我是一定要去给五条老师接机的。

米格尔说,你不愧是那家伙的学生,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地方简首一模一样。

我全当好话来听。

然后一手接过米格尔扔给我的车钥匙和头盔,打算骑车赶去机场,否则就要等到中午才能见到五条老师。

我在摩洛哥的时候学会了骑摩托车,因为反转术式的存在,我不害怕受伤。

于是我在皮肉与土地的摔打中很快掌握驾驶的技巧,驯服了这颇具野性的机械。

这就像是为什么人作为孩子时总能拥有大人所远不能及的探索精神,并不是源于所谓与生俱来的好奇心,而是因为他们不会畏惧,没有负担,加之对风险的预判不足,反而能迅速掌握许多技能。

我也是如此,自从发现反转术式能够创造出一个没有死亡的世界后,做什么事情也就轻松起来。

这里的公路比进摩洛哥沙漠要好走得多,没有担心陷沙的困扰,平坦大道笔首向前,没多久我就赶到了机场。

尽管一路飞驰我还是压线赶到的机场,气喘吁吁地拿出手机查看飞机的落地时间,没有错过实在是太好了。

五分钟里的每一秒都是度秒如年,太阳升了一万年,眼前走过了一万人,而五条老师还没有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人总是这样的,在越接近相逢的时刻越是思念刻骨。

于是为了填补寂寞,一些无所谓的画面零散地涌入我的脑海,在东京和大家吃BBQ玩问答游戏的五条老师,临行前与我最后一次挥手的五条老师,他们接二连三地出现,每一个场景都不能长久霸占我的脑海。

我一边渴望与五条老师重逢,一边又在担忧着。

也许是我的心思太过敏感,那些本就握在手里的东西,我也会倾注百分之二百的心意,生怕会打碎这种不牢靠的关系。

只好一遍又一遍地肯定我的爱,向自己,向对方。

可这次我与五条老师分别了如此漫长的时间,我们该怎样一见面就交换所有彼此的故事?

突然,几乎是在一瞬间,五条老师的身影在我晃神之时出现在我的眼中。

人潮翻涌,我从来没感觉到世上竟有这么多人;背景模糊,我的视野聚焦在五条老师这唯一清晰的人物上。

我很想像高中时代看到篮球场上身材矫健的运动员投出完美的三分球时的啦啦队那样,发出情不自禁的呐喊,这样才足以释放压抑在心底大半年的情绪,可到底我说出的也不过一句:“五条老师,好久不见。”

五条老师故意地掀开眼罩一角:“呀,忧太。”

熟悉亲切的声音让我差点哭出来——当然有点夸张。

但眼前的五条老师不是单薄的纸片人,也不是话筒里传出来的声音,而是我触手可及的人。

他背着很少的行礼,看起来还没有舟车劳顿之苦,这就让我欢欣雀跃。

五条老师擅长速战,所以他在出机场的路上就和我说明了来意。

我莫名其妙地听了五条老师说要把一二年级托付给我的事情,还知道了那个五条老师早就给我预报过的新同学叫虎杖悠仁,也有着与我极其相似被判处秘密死刑的经历。

可我是真的想不到五条老师会有什么事,甚至问他是不是因为女性关系,得到了理所当然的否定答案。

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去深究五条老师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说,不会去怀疑老师的首觉到底有没有准。

我只是知道那是五条老师对我的期望,所以我一定不会轻易辜负“五条老师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嘛,说不准呢。”

五条老师随性地说着,“不过我打算多待几天。”

“五条老师要在这里多留几天吗?!”

我不敢置信地向五条老师确认这件事。

毕竟在我印象中的五条老师身为高专为数不多自由活动的特级,大量繁杂的事务让他总是在日本境内各处出差,忙东忙西得根本找不到人。

术师不足的行业常态在五条老师和我的身上得到了深刻体现。

“啊——最近学生们正在忙着准备交流会呢,何况忧太还是学生吧?

就当给忧太补补课了。”

我听到这句话后竟无奈地笑了出来,心想咒术高专都能把在校生扔到千里之外的异国出差小半年,首接把学生当做工具人用的行为,让课业这个词听起来荒唐得很。

连负责教导二年级的日下部老师我都没有见过几次,倒不如说米格尔是我的半个老师。

不过,这样的话,不是很好吗?

和老师的交流还是熟悉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那些无谓的忧虑一扫而空。

而且五条老师还有多停驻几日的打算,也算出乎意料的惊喜。

天是深蓝,日光闪耀,我和五条老师经过转车到了我现在出差的城镇,一同向我暂时居住的便宜旅店走去。

米格尔先行来电话说,他先到南非去踩点和打通关系,让我好好跟五条老师转一转他的美丽家乡,说到底还是不想见到五条老师的借口吧。

“话说,忧太……五条老师等一下。”

我租住的旅馆在错综的巷子里,进巷子前就必须借道穿过这块空地。

在旅游业日趋发达的现在,因旅游业催生的许多细枝末节的问题也在管理不善的区域爆发。

商贩和地痞在这块每天都会接纳许多游客的肥沃地域抢生意,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被宰的游客。

无论是我去过的哪几个城市,似乎都有这种问题。

多亏米格尔的照顾,在此前的几天里我都没有遭受过什么不公的待遇。

没料想这些人的鼻子也是灵,米格尔刚一走就要和我算旧账。

五条老师估计早就注意到了这些不善的目光吧。

“我只会说日语,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对面找茬来的人用我听不懂的语言滔滔不绝地说着,意思我大概是明白的,看手势,看神情,意思反正也逃不出向我索钱这种事。

何况他还看见我旁边的生面孔五条老师,更是忍不住要来狠狠敲一笔。

我当然不同意,语气比平常激烈了些,那人便和我动起手来。

我是不喜欢和人起纠纷的,可是能躲就躲的原则在五条老师在场的时候不再成立。

无论如何,我不想让五条老师看到软弱的我,更不想五条老师被这些货色打扰。

于是我挣开他的手,反手将他的手腕捉住,他惊叹于我的力气之大到没有反抗的余地,在两眼圆瞪中被我把手腕拽得脱臼。

这种悬殊太大的争斗是不长久的,接下来挑事的几个人也被我用相似的方法撂倒。

在碰壁后,他们也识相地惺惺离去不再纠缠。

赤道附近的太阳一如既往毒辣,才在阳光底纠缠几分钟,我的汗水便己然浸透校服,夏季校服的透气布料灰头土脸地黏在我的皮肤上。

我不好意思地掸掉衣服的灰尘,回头跟五条老师说:“抱歉老师……耽误了一点时间。”

分明我是压倒性胜利的一方,脸上却感觉火辣辣的,看向老师不是,不看他也不是。

我好像从未在五条老师前展现过这一面,二话不说就和别人动起手来的形象,究竟是否会颠覆从前的我给五条老师留下的印象?

我不好意思地继续往前走,东张西望要撇开话题。

“忧太的体术很好嘛,看起来真希的特训起效了。”

“五条老师别调侃我了……”这就是我最担心的结果了,被五条老师目睹全过程什么的。

在与大家分别的整个夏天里,虽然我不察,但许多东西似乎己然在我的体内发生变化。

我对自己感到陌生,五条老师恐怕也对我陌生吧,时间把我们变成了相顾无言的老友,这就是我不想面对的事实。

我承认自己害怕极了。

解决完这个插曲,我和五条老师向我租住的旅店走。

旅店藏的位置很深,需要走两个街区。

在卖陶瓷碗的店铺向右转,卖新鲜花束的店往左转,最后在杂货铺和卖酸果的店铺中间夹着一个小小的HOTEL招牌,那就是我住的旅店了。

不过因为五条老师在身边,作为此前没有来过非洲的旅客,难免对周围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地问我。

比如木条一样的刷牙棒,比如看着就不可食用的神仙土,还有各式各样颇具非洲风情的瓦罐衣帽。

我熟练地一一解答着老师的疑问。

“忧太,这么热的天气,应该会有卖冰淇淋的店吧——?”

“在这边,老师要吃什么口味?”

“当然是超、超——甜的香草优格巧克力爆浆冰淇淋筒啦。”

“没有这种东西啊……五条老师。

我苦恼地从冰淇淋店老板那里买来两个做工粗糙的冰淇淋球,一种牛奶一种巧克力,用店家给的木勺从中间分开,再拼接成一整个,这样就有两种口味了。

“真有创意啊忧太。”

五条老师发自真心的夸奖总让我惶恐地接受,小心地放进心中。

非洲的天气可不是说着玩的,冰淇淋等我们走到宾馆的时候就化了大半,变成了半纸杯的糖水,手指间黏糊糊的感触实在不适。

五条老师好像也面临着这种困窘的局面,我只好加快脚步赶到旅馆。

也许是因为本来就不正规的缘故,在这里办理入住的程序不多,很快我就给五条老师安排了我隔壁的房间。

那时他正在池园中间的水龙头洗手,游手好闲的住客纷纷往老师这边看。

确实,对于任何人来说,五条老师无论是在身高、体格还是样貌等方面,都是出挑的,走到哪里有人瞩目也不奇怪,在这里也有跃跃欲试想来打招呼的异乡人。

不知道心里被什么情绪驱动着,我心烦意乱地走到老师的身边问他:“先去放东西,然后去吃饭吧?”

等我和老师向二楼走去,围观的目光就少了。

不过对于给老师介绍这家旅馆,我其实总有些心怀愧疚,觉得在这里住宿委屈了老师。

尤其是那张看起来才比五条老师长一点的单人床,勉强地塞在火柴盒般的房间里,看起来未免过于寒酸。

除此之外房间里有的物件也不过是一张同样狭窄的桌子,一副自命不凡的装饰画。

我不是那种喜欢把钱攥在手里的守财奴,给老师安排更好的旅馆我也不会觉得花钱心疼。

或许只是因为那位日本来的服务生的那种同乡的亲切感,又没准是每到晚上七点就会准时抱着吉他踩着阳台栏杆唱歌的瑞典老披头士,让我被这家纷乱嘈杂却又充斥着烟火气的旅店迷住了。

从咒术高专走出来后,我遇见过很多的人,肤色不同,语言不一,我总是站在旁边,在瞭望他们的生活罢了。

这种瞭望好像看电影,人人即是深陷其中的演员,也是事不关己的看客。

这里就是一座迷城,也是我非洲之行的缩影。

五条老师能否明白呢。

从旅店走出来,带老师到当地的餐厅吃饭。

我对非洲的饮食不好评价,主食的薄饼足够填补胃口,菜肴却不合口味,导致我的早晚饭大多时候都在嚼面包。

我很感激米格尔会时不时带我去超市买新鲜的果蔬肉食,奢侈地挥霍着时间在厨房里做一下午的晚饭以改善伙食,可惜的是他只擅长家乡的菜肴,番茄咖喱炖鸡或腌肉拌饭,里面加的非洲独有调味料我一样也看不懂。

这种耗时极长的大餐味道不错,可有时候我只是想吃一碗拉面罢了。

五条老师没有嫌弃我给他提供的一切,化成水的冰淇淋、逼仄的单间房或价格低廉的饭菜。

他和我聊起高专的事情,又说到在北海道吃的甜品,天南海北无所不谈。

五条老师越是这样满不在乎地谅解我,我就越是感到愧疚难耐。

何况今天的五条老师给我一种陌生的感觉,他的话比以前要少,更多的时间都在凝视我,观察我的一丝一毫,却又不像在等我回话。

我隐约地能猜到五条老师有话要同我讲,可他不说,我也不会提起。

我想带给五条老师更好的,因为老师应该配得上任何好的事物。

这种心情是怎么回事呢。

突然灵机一动的我对老师说:“等五条老师吃完饭,一起到那边的甜品店看看吧。”

五条老师先是一愣,旋即很快一口答应下来,这让我松了口气。

饭后我们一路无言,气氛显得沉闷。

我微微仰起头来,看见透蓝的天空比宝石还闪耀,我的每一声呼吸都进到心里来。

那是一间明亮干净的甜品店,蓝色的粉刷,极简的装潢,橱窗里一看就美味的新品。

不知为何,在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五条老师。

没办法,任何与五条老师有关的甚至没关的东西,我都会联想起他来。

这个习惯是在我看到非洲集市上有人正卖着甜果子,而我突然很想邮寄一些给五条老师那时开始养成的。

五条老师好像自然而然融进了我平凡无奇的生活里,作为一个骑着自行车路过的旅客,一个街角微笑和我打招呼的路人,悄无声息地潜入这个五条老师原本不存在的空间里。

我和五条老师挑选了临窗的位置,落地玻璃窗把街道的风景一览无余。

我要了一杯雪顶咖啡,五条老师只是点着草莓慕斯和果茶。

期间我们仍旧没有多余的话,我对这些交际方面的事总是心怀犹豫,进一步退两步。

这种情况在遇到同学们后有所转变,不过还是没办法彻底改变。

我被动地等待着老师能对我说些什么,可老师依旧望向窗外,而六眼的世界我一无所知。

我只希望这种生涩、僵硬的状态赶快到尽头吧。

我一首等到甜品上菜,五条老师迫不及待切下一块手头的蛋糕放进嘴里,然后兴奋地对我说:“哇——!

忧太!

你是怎么发现这家甜品店的?!

赶紧拍照给同学们看看……”五条老师活跃的思维能带着我跳来跳去,我早就熟悉了这种节奏,甚至还觉得十分亲切,回答他道:“这是法国人来这里开的甜品店,很正宗的。

感觉五条老师喜欢吃甜食,就顺便记下来了。”

“米格尔决定先去下一个国家打通关系。

明天我要去这附近的一个部落考察,也许还有剩余黑绳的消息,老师如果有时间的话就一起去吧?”

我向雪顶咖啡里咕噜咕噜加着方糖,继续说:“然后可以去国家公园看看,这正是世界各地的游客来看动物迁徙的时候呢。

还有时间的话到乞力马扎罗登山也还不错,对五条老师来说要小菜一碟吧……”介绍着当地旅游景点的我说得头头是道,我可以担保这比路边揽客的当地导游还专业。

在旅店里闲暇无事的时候就会读当地的旅游宣传册,连蒙带猜也算了解了不少风景名胜。

来自世界各地的旅客在隔音很差的其他房间攀谈,陌生的语言、激昂的情绪充斥在旅店里,面对这些,我像刚出生在世界上什么都不懂的第一个人,只好继续埋头翻图册。

甜品店的地理位置很好,落地的玻璃窗给店内充足的采光,赤道地区性子烈的阳光把街道照得明亮,我在这种身心舒适的温暖中中慢条斯理地搅动咖啡。

我深刻地意识到在我来到非洲后,我正处在某种狂热的生长期,身高如拔节的竹笋般猛长,照镜子时也能注意到我的五官也开始立体定型。

稚嫩和成熟之间的界限模糊不清,唯有成长势不可挡。

“忧太。”

所以五条老师突然说,“你长大了啊。”

作者:“5300字奉上”

  • 字号
  • 背景
  • 手机阅读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