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一次她托着脸问到沈玉念:“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姑母当真是因为与人私奔才被赶出去的吗?”

柳昭眠只从长辈嘴里东一耳朵西一耳朵听到过,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沈玉念点了点头,直言道:“母亲与父亲情投意合,但门户不登,私奔后被赶出了柳家。”

“私奔啊...难怪老夫人总说姑母丢尽了柳家的脸,还如此厌恶你。”

沈玉念挑着眉反问她:“起先你不也跟他们一样心生厌恶吗?”

“我岂是此等庸俗之人!姑母敢反抗父母与相爱之人喜结连理,应是敬佩的,只不过是那男子负了她,姑母又有何错?”

说罢又小声嘀咕道:“至于起先厌恶你,是见大哥对你照拂有加觉得你矫揉做作......不过没想到他竟对你行龌龊之事,实非君子......”

沈玉念看着她自顾自地碎碎念,一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柳昭眠噘着嘴以为她在嘲笑自己。

“我没想到你这小脑瓜里,想的事情还不少。”沈玉念戳了一下她的脑袋,开着玩笑。

“我是你二姐姐,你敢对我无礼!”

柳昭眠说着就也戳了一下她脑袋,她这人一向是有仇当面就报了。

“好好好,二姐姐。那你说说,你觉得什么样的才算君子?”

柳昭眠收了手,绞着帕子小声开口:“自然是如......”

说到一半却不说完,看她一脸羞涩的表情,沈玉念眯着眼问:“你是想说如贺公子那般?”

柳昭眠抬起头:“才不是呢,虽说贺公子确实不错,但我心悦,另有他人。”

“不是贺公子?”沈玉念有些意外,“那是谁?”

柳昭眠抿着嘴,话到嘴边却还是没说出口。

她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厢情愿,兴许人家压根儿对自己无意呢,说出来反倒闹笑话。

见她犹豫,沈玉念开口:“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只是你既不喜欢他,为何姨娘还在撮合?”

柳昭眠摸了摸鼻尖,眼神左右飘忽着说:“反正与贺公子也绝无可能,顺着姨娘也不碍事。”

“为何绝无可能?”

“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人了,而且贺公子心里也有人。”

接着她压低声音,像做贼似的说:“你来云川时间短都不知道,贺公子以前才不是现在这样的病怏怏的。是他喜欢的姑娘死了,他没多久就一病不起。

之前有人传他要快要跟着去了呢!贺侯爷把那些人都送进了府衙,现在都没人敢再谈这件事。也不知是哪位姑娘,都没人敢提她名字。”

沈玉念见她说的这些事,与自己所知都对得上,想来有几分可信度,于是接着又问,“那你可知他得的是什么病?”

柳昭眠摇头:“不知道,不过偏偏他都这样了,都还有那么多人给他说媒,你说这世道,就那样看重家世吗?……”

柳昭眠还在说个不停,沈玉念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她不敢想自己重活一次了,还要面临一次亲近之人死去。

突然卧房门被打开,切断了两人的交谈。

杜姨娘房里的彩丫头端着一盆水,在门口唤着柳昭眠:“二小姐!贺公子来了,与老爷在前厅谈事呢,你要不去看看!”

柳昭眠大喜,腾地一下站起来就往外跑,到门口停了一下,回头拉着沈玉念一同往前厅跑去。

见她如此积极,彩丫头笑嘻嘻地去给杜姨娘复命去了。

沈玉念纳闷,她既不喜欢贺执,又为何听到他来了就跑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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