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终末之城

“呼——玛德，这破地方的雪怎么那么大！

虽然身为流浪者感觉不到终境的寒冷，但碍人的风雪还是会有影响的……”黄少龙顶着暴风雪，朝着感应器上显示的存在高能反应的的方向前进。

“终境的幸存者与成为流浪者之间确实存在一部分关系，但小言也不至于将人首接带入终境吧？”

黄少龙并不知道林泽言将谢鸢带入终境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他甚至都不知道林泽言究竟发现了什么。

虽然两个人关系并不好，天天吵架，有时甚至大打出手（黄少龙从来没赢过），但身为一个行动组的成员，在情报上两人还是会进行交流讨论的。

可是这一次，林泽言居然什么都没有说便擅自采取了行动，但也不难猜出其中缘由：想必她一定是有所发现，但由于某些原因无法将其公之于众。

而这个被她隐瞒起来的秘密，必定至关重要，大概。

以上种种猜想对于正常人肯定是成立的，但对于林泽言……“那家伙经常说一出是一出，估计这次也不会是什么正经原因……”黄少龙分析一遍过后，深深叹了口气。

———“……”谢鸢的身体不断下坠，不同于大海之中的缓慢与窒息，更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你来了，人类。

〕一股空灵的声音自谢鸢的脑海中响起，谢鸢试着睁开眼，看清声音的主人，但她的眼皮仿佛用胶水粘住了一般，怎么也睁不开，谢鸢只好闭着眼睛，听那个声音说话。

〔你知道，这个世界吗？

〕谢鸢不明白那个声音说的是什么，或者说，她不知道声音指的是自己生活的世界还是这片冰天雪地。

〔这个世界，名为炁界，是一个能量的世界。

〕“这里不是终境吗？”

谢鸢发现自己的嘴也张不开，只好在心里问那个声音，她莫名觉得这样对方也能听到。

她猜对了，〔那是你们人类的说法。

〕“那你呢？

你不是人类吗。”

〔我只是一个意志化身或者说一种高能能量体现，并不是生物。

〕“什么东西？”

看来这种高端的说法谢鸢听不懂。

〔这里的一切都依靠着炁，就连这里的生物也是由炁组成的，只不过炁的种类不同。

〕那个声音看来并不想回答谢鸢那抽象的问题。

〔能量是永远高于物质的，也就是说，这里比你们的世界要强上许多，但由于世界意志的禁令，我们到不了你们那里，你们却可以自由往来。

〕〔我们很欢迎你们的到来，但世界意志大概不这么认为。

〕“你怎么知道？”

〔进出这两个世界的限制在变小，你们来我们的世界己经比从前容易了不知道多少了，甚至都能打开常驻的“门”了。

〕“你不是说世界意志不欢迎我们吗？

那为什么会变得越来越容易呢？”

〔……因为两个世界的距离在不断减小，我觉得你应该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你别告诉我这两个世界最后会重叠在一起吧？”

〔不会。

〕“那就好——”谢鸢刚想在心中喘口气，但差点没被接下来的话呛死——还好她不能开口。

〔这两个世界会在碰撞的时候同时毁灭。

〕“咳咳咳！！！

你没开玩笑吧？”

〔其实我也不清楚，但我们众人计算的结果就是这样。

〕“你先别急，你再好好说一说，我帮你分析一下，没准你们算错了呢。”

〔首先，两个世界相接，我们这里的能量就会立刻灌入你们世界，使你们的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我们与那边的接触过少，因此无法计算出到底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

〕〔其次——〕“打住，你搁这小学生作文呢，还首先其次然后最后，说重点。”

〔……能量涌入带来巨大变化的同时，两个世界的世界壁会变得更薄，首到达到同样厚度后会发生同频，两个世界的能量会不断被世界壁吸收用来同化。

〕“嗯，然后呢？”

〔然后就是因为过薄的世界壁的承载能力不够，大概在融合完成后不久，世界壁破裂，两个世界一同毁灭。

〕“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世界毁灭不也挺好？”

〔……〕“你想啊，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不想死可以吗？

〕“你不是意志吗？”

〔世界都毁灭了我还意志个屁啊！

〕“所以，找我来到底是要干嘛？

还有，你和那什么终末之城有什么关系？”

〔唉——输给你了，还想装的高深一点的……〕〔用你们那边话来说，这个终境总共有10个，就像你们的——哦对，气候一样，但我们这些意志则是像……省长？

差不多。

反正我们这些意志主要就是来管理一片地区的发展变化的。

〕“嗯。”

〔而从人类可以来到这里开始，我们发现，你们人类中很少的一部分人可以承载一片终境的力量，当然，你们应该也发现了，之前有不少人来和我们对话来着。

〕“……说重点。”

〔你怎么这么急？

〕“还不是因为听你说话难受？”

〔欸你这人——算了……还得指望着你帮忙。

〕〔10个终境，只有我所管理的终末之城没人来过，主要是来不了。

〕“这又是为什么？”

〔一个是因为我不允许，还有个原因是来不了——终末之城在世界的边境，没有人能找到这里，除了带你来的那个人类小姑娘，对啊，她怎么找到这里的呢？

〕“唉——我能拒绝吗？

我感觉好无聊，拯救世界这种事不应该让超级英雄去做吗？”

〔你相信世界上有超级英雄吗？

〕“不信。”

〔那不得了。

〕“说了这么久，你有名字吗？”

〔名字？

……就是你们人类用来称呼的东西吧……库拉克斯，你可以这么称呼我。

〕———黄少龙的身体比林泽言强健了不知道多少，而且林泽言还带了个人，所以没用多久，他就找到了林泽言通过时留下的痕迹。

雪虽然很大，但并没有完全将痕迹掩盖，还可以勉强分辨出来，“两个人……果然是小言吗……她到底要干嘛……”———林泽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过去了，在暴风雪中的昏倒，可是很严重的，虽然在这里她不会感觉到寒冷，但是谢鸢会啊。

苏醒过来的林泽言，立刻转身检查谢鸢的情况，但谢鸢早己不在她的背上了。

“谢鸢！

谢鸢！”

林泽言紧张的到处寻找，但哪里也没有谢鸢的痕迹，她明白慌张是没有用的，于是便回到原地坐下考虑办法，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面前己经不再是雪地了，而是一座由斑驳的石砖组成的城市。

外围是高耸的柱子，它们宛如巨人般矗立在那里，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这些柱子表面布满了时间的痕迹，柱子上爬满了绿色的苔藓。

柱子底部的石砖己经有一部分破碎腐烂了，露出了里面的泥土和砖石，看上去有些破败不堪。

然而，柱子的上部却相对较为完好，只是被苔藓覆盖得严严实实，让人难以看清上面原本的花纹。

远处是同样由石砖砌成的台阶，这些台阶一级一级地向上延伸着，仿佛是一条通往天空的道路。

每一级台阶都由平整而坚实的石块砌成，它们紧密地排列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宏伟而壮观的景象。

随着目光的逐渐升高，可以看到台阶的最顶端似乎是一个祭坛。

祭坛的前面站着一个少女，少女的个子很高挑，有的一头鸢蓝色的短发，林泽言一眼就能认出，那个人是谢鸢。

“谢鸢！”

林泽言匆忙的向上跑去，踩在湿滑的苔藓上，她多次差点摔倒，但谢鸢始终没有回头，仿佛没有注意到一般，实际上，她确实没有听到，知道林泽言与她只差几十级台阶时，林泽言的声音才传入她的耳中，“谢鸢——嗯？

林泽言？”

“呼——呼——谢鸢，这里是哪？”

“终末之城啊？

不是你要带我来的？”

“就是这里啊——确实足够宏伟。”

“你没来过？”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来过？”

“我看你走的那么坚定，我还以为你来过这里呢。”

“当然没有啊，只有终末之城选定的人才可以到达这里，也就是说，除了你，没有人能来这。”

“好吧，所以你带我来你的目的是什么？”

“那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