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洗钜鹿,少年持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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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的钜鹿村,青石板路上还凝着夜露。

凌云蹲在柴房角落,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半块虎符。

那是养父王伯临终前塞给他的,说是“凌家祖传的东西,将来保你性命”。

此刻虎符贴着心口发烫,他却只觉得胸口闷得慌——昨夜村外的喊杀声太响了,像一把钝刀子反复割着他的耳膜。

“阿云,去东头老槐树下拾些柴火。”

养母李氏的声音从堂屋传来,带着惯有的温和。

凌云应了一声,刚掀开柴房的草帘,就听见院外传来马蹄声。

“砰!”

柴门被人一脚踹开,碎木屑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凌云僵在原地,只见七个身着黄巾的汉子闯进院子,为首的络腮胡扛着带血的长矛,刀尖还滴着黏稠的血珠。

“搜!

把值钱的都抢走!”

络腮胡的声音像破锣,“老子们是黄巾渠帅程远的部下,这破村子留着也是祸害!”

李氏从堂屋冲出来,怀里还抱着半岁的妹妹阿桃。

她挡在凌云身前,颤抖着说:“军爷,我们……我们家没值钱的……没值钱的?”

络腮胡反手一巴掌抽在李氏脸上,她闷哼一声栽倒在地,怀里的阿桃滚到泥地里哇哇大哭。

凌云只觉得喉咙发紧,抄起脚边的烧火棍就要冲过去,却被另一个黄巾兵揪住后领甩到墙上。

“小崽子还敢动?”

那兵用刀背敲了敲凌云的额头,疼得他眼冒金星。

“阿桃!”

李氏挣扎着爬向女儿,却被第三个黄巾兵踩住手腕。

凌云看着妹妹的哭声,看着养母嘴角溢出的血,看着院门口越来越多的黄巾贼——他们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饿狼,正撕咬着这个他生活了十五年的村庄。

“都杀了!”

络腮胡挥了挥手,“不留活口!”

刀光闪过,李氏的身体猛地一颤,倒在血泊里。

凌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抄起地上的柴刀就冲了过去。

那柴刀是王伯生前教他劈柴用的,刀身布满缺口,刀柄裹着粗麻布。

可此刻,他握着刀的手稳得惊人,柴刀划破空气的声响比黄巾兵的喊杀声更刺耳。

“找死!”

络腮胡的长矛刺向凌云胸口,凌云本能地侧身格挡。

“铛!”

金属碰撞的脆响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凌云感觉虎口发麻,却惊恐地发现——长矛的矛尖竟然被柴刀磕出了一个豁口!

更诡异的是,他刚才被踩住时划破的手背,此刻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血痂都没留下。

“这小子……有古怪!”

另一个黄巾兵举刀砍向凌云后颈,凌云反手用刀背砸在他的手腕上。

那兵吃痛松手,刀当啷落地。

凌云趁机踹翻身边的黄巾兵,抓起掉在地上的钢刀——这是他第一次握真正的兵器,可挥刀的动作却像演练过千百遍。

“噗嗤!”

钢刀刺进黄巾兵的左胸,凌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那兵瞪圆眼睛倒在血泊里,凌云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看向自己的手,掌心还沾着血,可伤口己经不见了。

“妖怪!”

剩下的黄巾兵开始后退,络腮胡却红了眼,抄起一把环首刀:“老子倒要看看,你小子是什么东西!”

环首刀带着破风声劈下,凌云闭目等死。

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反而是一阵灼热从识海深处涌来。

他眼前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血色的战场,巨人身披重甲挥剑,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天刑血脉,当醒……叮!”

凌云的柴刀与环首刀相撞,火星西溅。

这一次,他没有被震退,反而借着这股力道旋身,柴刀划出一道弧线,割断了络腮胡的喉咙。

络腮胡捂着脖子踉跄后退,眼中满是惊恐:“你……你是……阿云!”

熟悉的声音从村口传来。

凌云转头,看见村外的土坡上,几个黄巾兵正押着王伯往这边走。

王伯的白胡子被扯得乱糟糟的,裤脚渗着血,显然是被打晕了拖过来的。

“臭小子,还活着?”

王伯看见凌云,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被黄巾兵的刀背砸得垂下头。

凌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

他想起昨夜王伯给他虎符时说的话:“要是哪天遇到危险……就捏碎它。”

此刻虎符在他掌心发烫,他咬咬牙,用力一捏——“咔嚓!”

虎符碎成两半,一股热流顺着掌心窜遍全身。

凌云感觉自己的力气突然暴涨,眼前的景物都慢了半拍。

他抄起地上的长矛,朝着押着王伯的黄巾兵冲过去。

“噗!”

长矛刺穿了一个黄巾兵的后背,那兵甚至没来得及喊叫就倒了下去。

凌云拔出长矛,又刺穿第二个、第三个……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

黄巾兵们终于慌了,丢下王伯和同伴,连滚带爬地往村外跑。

“阿云,别追了!”

王伯被凌云扶起来,咳嗽着说,“他们人多……可是……”凌云看着满地的尸体,看着养母冰冷的尸体,看着妹妹阿桃还在泥里哭,喉咙像塞了一团火。

“走!”

王伯拽着他往村后的山林跑,“去寻你娘的表哥,他在青州有户人家……”两人刚跑到村口,就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

凌云回头,只见一个骑黑马的汉子冲进村子,腰间悬着镶铜的环首刀,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到下巴的刀疤,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黑面虎!”

王伯吓得腿一软,差点摔倒。

“老东西,跑得倒快。”

黑面虎勒住马,目光扫过满地尸体,最后落在凌云身上,“倒是有个小崽子挺能打。”

他拍了拍腰间的刀,“来,陪爷爷玩玩。”

凌云握紧长矛,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热流在翻涌,伤口早己愈合,连虎口的麻意都消失了。

黑面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却突然笑了——这是他第一次在杀人后笑,带着血腥气的笑。

“来啊。”

他说。

黑面虎的刀劈下,凌云举矛格挡。

“铛!”

这一次,火星溅得更高,黑面虎的刀身竟出现了一道细痕。

凌云感觉体内的热流更盛,他借着这股力道翻身下马,长矛如毒蛇般刺向黑面虎的咽喉。

黑面虎慌忙侧头,刀划破了凌云的肩膀。

凌云吃痛,却反而更狠,长矛横扫,砍断了黑面虎的手腕。

黑面虎惨叫一声,从马上摔下来。

凌云扑上去,长矛抵住他的喉咙:“说,你们为什么屠村?”

“小杂种……”黑面虎吐了口血沫,“这村子底下……埋着天刑碑……天刑碑?”

凌云愣住。

“是上古留下的宝贝……能引动天地之力……”黑面虎的眼睛突然瞪大,“你……你是天刑血脉?”

凌云还没来得及回答,黑面虎突然暴起,一口咬向他的脖颈。

凌云本能地格挡,却被他挣脱。

黑面虎抓起地上的环首刀,朝着凌云的心口刺来。

“噗!”

刀刺穿了凌云的左肩,他却感觉不到疼。

体内的热流瞬间涌遍全身,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凌云反手扣住黑面虎的手腕,长矛刺进他的胸口。

黑面虎低头看着胸口的矛尖,突然笑了:“原来……天刑血脉……真的能……”他的话音未落,脑袋重重垂了下去。

凌云松开手,看着黑面虎的尸体,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是血。

他摸了摸肩膀的伤口,那里己经结了一层薄痂。

“阿云!”

王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凌云转头,看见王伯正扶着阿桃站在村口,阿桃怀里抱着他的虎符——刚才混乱中,虎符掉在了地上,被阿桃捡了起来。

“回家……”王伯的声音越来越轻,“回家给你娘……上柱香……”凌云冲过去,扶住王伯。

他这才发现,王伯的后背插着一把黄巾兵的刀,血己经浸透了他的衣裳。

“王伯!”

凌云的眼泪掉了下来,“我带你去看大夫……我带你去……不用了……”王伯摸了摸他的头,“阿云,记住……好好活着……”王伯的手垂了下去。

凌云抱着他的尸体,跪在地上,眼泪砸在泥里。

阿桃爬过来,拽着他的衣角:“阿云,娘呢?”

凌云抬头,看见李氏的尸体躺在血泊里,怀里还抱着半块没吃完的炊饼。

他想起昨夜李氏给他煮的姜茶,想起她总说“等阿云长大,娶个好媳妇”,想起她临死前还想护住阿桃……“娘……”凌云的声音哽咽了。

他站起身,抱起阿桃,背起王伯的尸体。

村子里还在冒着烟,黄巾贼的喊杀声渐渐远去。

凌云摸了摸怀里的虎符,又看了看肩上的伤口——那道伤己经完全愈合,连疤痕都没留下。

“阿桃,”他说,“我们去找舅舅。”

阿桃点点头,把脸埋在他怀里。

凌云背着王伯,一步一步往村外走。

晨雾散了,阳光照在他身上,却暖不热他冰冷的心。

他知道,从今天起,钜鹿村的凌云死了,活下来的,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天刑血脉”。

而在他不远处的草丛里,一枚染血的青铜令牌半埋在土里,上面刻着两个古字——“天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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