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我丈夫顾呈送了我一份大礼。他联合我最好的闺蜜江遥,
每天在我的饮食里下药,试图把我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好把我名下的巨额财产占为己有。
他们不知道,每次我都会假装咽下,然后把药片吐掉。我开始配合他们的演出,
扮演一个情绪失控、精神崩溃的疯女人。在他们以为计划即将成功,
准备将我送进精神病院的前一夜。我点燃了充满煤气的别墅。我“死”了。
我看着他们一个成了继承我亿万家产的深情丈夫,一个成了替代我活下去的“许栀”。
看着他们在我的坟前拥抱,亲吻,庆祝新生。但这场好戏,主角还没登场,怎么能轻易落幕?
1.枕边的杏仁味顾呈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杯温水。“栀栀,吃药了。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手掌盖在我的额头上,暖烘烘的。结婚三年,他一直这样。体贴,
周到,把我照顾得像个废物。我妈都说,我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才嫁给顾呈这样的男人。
我从他手里接过水杯,杯子旁边放着两颗白色的小药片。他说这是医生开的维生素,
对我的身体好。我最近总是失眠,精神不太好。我把药片放进嘴里,喝了一大口水。
水滑过喉咙,带着一股很淡很淡的,杏仁的苦味。我没动,让他看着我把水咽下去。“真乖。
”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拿走空杯子。“你再睡会儿,我去做早餐。”门被轻轻关上。
我立刻翻身,把含在舌头底下的药片吐在手心。白色的药丸湿漉漉的,粘在我的掌纹里。
我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把它冲进了马桶。这不是维生素。一个月前,我就知道了。那天,
我家的猫“汤圆”误食了我掉在地上的半颗药片。下午,它就开始抽搐,口吐白沫。
送到宠物医院,医生说,是药物中毒,一种会损伤中枢神经的药物。我跟顾呈说了。
他抱着我,一脸自责。“都怪我,没把药放好。对不起栀栀,我明天就去把这维生素换了。
”他表现得天衣无缝。可从那天起,他端来的水里,杏仁味就更重了。
好像是为了盖住药片的味道。他以为我不知道。我开始失眠。是真的失眠。
我躺在我爱的男人身边,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只觉得浑身发冷。他为什么要害我?
我们很相爱,不是吗?大学毕业就结婚,他是创业新贵,我是他最坚强的后盾。
我父母留给我的信托基金,我也毫不犹豫地拿出来支持他的事业。他公司的名字,
叫“念栀科技”。所有人都说,顾呈爱惨了许栀。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直到他开始给我喂药。
我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让我清醒。走到衣帽间,
我打开顾呈的衣柜。西装,衬衫,挂得整整齐齐,带着他身上惯有的木质香水味。
一切都和我记忆里一样。不对。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我伸出手,拨开那些昂贵的衬衫。
在衣柜的最深处,挂着一件烟灰色的男士风衣。我不记得他有这件衣服。我把它取下来。
衣服的料子很好,剪裁也很精致。是他的风格。但我很确定,这件衣服,我没见过。
我把手伸进口袋。空的。我又检查了另一个口袋。指尖碰到了一张小小的纸片。我拿出来,
是一张干洗店的票据。取件人姓名那一栏,写着一个字:“呈”。日期是上周三。那天,
他告诉我说,他要去邻市出差,两天才能回来。我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我拿着那张票据,
走到穿衣镜前。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神里带着一丝疯狂。这张脸,我很熟悉,
又很陌生。我叫许栀。顾呈的妻子。一个正在被丈夫慢性投毒的女人。而我,
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把票据攥在手心,纸张的棱角硌得我生疼。
楼下传来了顾呈的声音。“栀栀,下来吃早餐了。”我深吸一口气,把票据塞回风衣口袋,
把衣服挂回原位。然后,我换上了一副温柔的笑脸,走了出去。“来了。”我要看看,
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2.两个牙刷早餐是顾呈亲手做的三明治和热牛奶。
我的闺蜜江遥来的时候,我刚吃完。“栀栀!”她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传了进来。
江遥穿着一身嫩黄色的连衣裙,像只花蝴蝶一样飞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身上有股很好闻的栀子花香水味。是我送她的生日礼物。“气色看起来不错嘛,
看来顾总的照顾很到位。”她冲顾呈眨了眨眼,语气亲昵。顾呈笑了笑,
从厨房里端出一杯咖啡。“知道你快到了,特地给你煮的。”“谢啦。
”江遥毫不客气地接过去。他们俩的相处模式一直这样。自然,熟稔,像一家人。
江遥是我最好的朋友,从大学穿一条裤子到现在。顾呈也是通过我才认识的她。我一直觉得,
我们三个人,是世界上最坚固的铁三角。“栀栀,我今天来,是想叫你出去逛街的。
”江遥挽着我的胳膊,撒着娇。“你都多久没出门了,再待下去都要发霉了。”我笑了笑,
没说话。顾呈替我回答了。“她最近身体不好,医生说要多静养,不适合出去逛。
”他一边说,一边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那个动作,充满了爱怜和担忧。
江遥立刻露出了关切的表情。“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没什么,就是有点失眠。
”我轻描淡写地说。“失眠可不是小事,”江遥一脸严肃,“是不是顾呈最近太忙冷落你了?
我跟你说,女人就是要多哄哄……”她开始滔滔不绝地教训顾呈。顾呈也不反驳,
只是笑着听,时不时点点头。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照在他们身上。男的英俊,女的漂亮。
看起来,比我这个正牌妻子,还要般配。我低下头,喝了一口牛奶。温热的液体滑进胃里,
却暖不了我冰冷的心。如果我没有发现那些药片,我大概会觉得,眼前这一幕,是岁月静好。
“好了好了,知道你心疼栀栀了。”顾呈举手投降,打断了江遥的“说教”。“我保证,
以后每天都抽出时间陪她。”“这还差不多。”江遥满意地点点头。她喝完咖啡,站起身。
“我去个洗手间。”她熟门熟路地朝二楼走去。主卧的洗手间。顾呈开始收拾桌子上的餐盘。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阿呈,我记得我们家的客用洗手间,在一楼。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很快,他又恢复了自然。“小遥又不是外人,用哪个不一样。”是啊。
不是外人。不是外人到,可以随意进出我们的卧室。不是外人到,
可以对我们家的一切了如指掌。我没再说话。过了几分钟,江遥从楼上下来了。
她的嘴唇看起来比刚才更红润了一些,像是刚刚补过妆。“那我先走啦,你们俩好好腻歪吧。
”她冲我挥挥手,走了。顾呈送她到门口。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直到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然后,我站起来,慢慢走上二楼。主卧的洗手间,
空气里还残留着栀子花的香气。洗手台上,并排摆着两个漱口杯。一个粉色,一个蓝色。
是我们的情侣款。我拿起粉色的杯子。里面放着我的牙刷。牙刷的刷毛还是湿的。杯壁上,
也挂着几滴新鲜的水珠。我早上起床后,根本没有进过洗手间。我又拿起顾呈的蓝色杯子。
他的牙刷,是干的。我把杯子放回原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我的身后,
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上,映着一个模糊的轮廓。是一件睡袍的影子。一件粉色的,真丝睡袍。
那是我最喜欢的一件。昨天晚上,我还穿过。但现在,它不应该挂在浴室里。我记得很清楚,
早上换衣服的时候,我把它随手搭在了卧室的沙发上。我的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了,呼吸困难。
我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推开了浴室的门。睡袍挂在门后的挂钩上。衣领处,
有一根不属于我的,长长的,染成栗色的头发。江遥就是栗色的长发。我盯着那根头发,
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
3.垃圾桶里的秘密我没有声张。我把那根头发用纸巾包起来,放进口袋。把那件睡袍,
扔进了脏衣篮。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下午,顾呈在书房处理工作。我借口说头疼,
回卧室休息。我反锁了房门。我跪在地板上,
开始一寸一寸地检查这个我们共同生活了三年的家。
这个我曾经以为是世界上最温暖的避风港。现在,它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牢笼。床底下,
空的。衣柜里,除了那件我没见过的风衣,没有别的东西。梳妆台的抽屉,
也都是我的化妆品。一切都太正常了。正常得让人害怕。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
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要么是他们清理得太干净。要么,就是我找错了地方。我的目光,
落在了床头柜上。柜子上放着一个数码相框,里面循环播放着我和顾呈的合照。
还有一盏台灯。很普通。我伸出手,敲了敲床头柜的背板。是实心的。我又拉开抽屉,
敲了敲底部。也是实心的。我泄气地坐在地上。难道真的是我多心了?因为那些药,
我的精神已经开始不正常了?不。那根头发,湿了的牙刷,都不会骗人。
一定有我没发现的角落。我的视线,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停在了那个小小的,
金属质感的垃圾桶上。那是顾呈前几天刚换的。他说这个是智能感应的,比较卫生。
我爬过去,盯着那个垃圾桶。它看起来,比普通的垃圾桶,底座要厚重一些。我伸手,
敲了敲它的外壳。声音很清脆。我把垃圾桶提起来,倒空里面的垃圾。然后,我把它翻过来。
在底座的正中间,我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凹槽。我用指甲扣住那个凹槽,
用力一掰。“咔哒”一声。底座被我打开了。里面,根本不是什么电池或者智能芯片。
而是一个小型的存储设备,还有一个微型的摄像头镜头。镜头正对着……我们的床。我的血,
一瞬间凉到了底。我感觉自己的手在抖,几乎拿不稳那个东西。他竟然在我们的卧室里,
装了摄像头。我冲到书房,拿出我的备用笔记本电脑。手指颤抖着,
把那个存储设备插了进去。电脑屏幕上,跳出了一个文件夹。文件夹的名字,
是“栀栀的日常”。我点开了那个文件夹。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视频文件。每一个,
都用日期命名。最早的一个,是三个月前。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开始“失眠”的。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最近的一个视频。日期,是上周三。顾呈说他去出差的那天。
视频的画面,是我们的卧室。光线很暗,是晚上。视频开始,床上是空的。过了几分钟,
卧室的门被打开。两个人影走了进来。是顾呈。还有……江遥。我的呼吸停住了。
我看着顾呈脱掉外套,里面穿着一件白衬衫。江遥穿着一条黑色的吊带裙,
笑靥如花地扑进他怀里。他们开始接吻。疯狂地,急切地。“想死我了。”江遥的声音,
带着喘息,从电脑音箱里传出来。“小声点,怕邻居听见?”顾呈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怕什么,这房子隔音好得很。再说,许栀又不在。”他们吻着,倒在了我的床上。
我结婚时亲自挑选的,柔软的,白色的床上。镜头,清晰地记录下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那些污秽的,不堪入目的画面。那些我连想都不敢想的背叛。我死死地咬住嘴唇,
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我像一个局外人,
冷静地看着屏幕上那两个我最亲近的人,如何在我背后,上演着最肮脏的一幕。视频的最后。
他们完事后,相拥着躺在床上。江遥的手指,划过顾呈的胸膛。“她最近怎么样了?
”“老样子。药效好像越来越明显了,昨天还跟我说,看见墙上有影子在动。”顾呈的声音,
冷得像冰。“那就好。再过一个月,等她彻底疯了,我们就把她送进去。到时候,
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住进来了。”“嗯。委屈你了,小遥。等拿到许家的财产,
我就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我等得起。为了你,多久都值得。”视频,在这里结束了。
我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窗外的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暗了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
只有电脑屏幕的光,照在我毫无血色的脸上。原来是这样。财产。他们想要的,
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东西。为此,他们要先毁了我。我笑了。无声地,疯狂地笑了起来。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滚烫滚烫的。我最好的朋友。我最爱的丈夫。他们联手,
给我设了一个局。一个要把我推进地狱的局。好。真好。我擦干眼泪,把存储设备拔了下来。
然后,我格式化了我的笔记本电脑,清除了所有的浏览记录。我把摄像头和存储器,
放回了垃圾桶的底座,把它恢复原样。就像,我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秘密一样。
你们想让我疯。那我就,疯给你们看。4.墙上的影子我开始“犯病”了。一开始,
只是很轻微的症状。吃饭的时候,我会突然放下筷子,盯着空无一人的角落发呆。“栀栀,
怎么了?”顾呈会关切地问。“没什么,”我会摇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迷茫,
“我刚才好像看到那里有个人影。”顾呈会立刻放下碗筷,走过去检查。“没有人啊,
你看错了。”他会把我搂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别怕,有我呢。”他的表演,
一如既往地完美。江遥也更频繁地来家里看我。她会给我带各种各样的小礼物,
陪我聊天解闷。她会握着我的手,满脸担忧。“栀栀,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要不要我陪你出去散散心?”“我不想出门,”我会抓住她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外面有好多人盯着我,他们想害我。”江遥会和顾呈交换一个眼神。那个眼神里,有担忧,
有同情,还有一丝藏不住的,得意的窃喜。他们以为,他们的计划,正在顺利进行。
我的“病情”在加重。我开始在半夜尖叫。说有鬼压床,说天花板上有人在看我。
顾呈会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整夜不睡地陪着我。第二天,
他会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去上班。回来后,带给我的“维生素”,剂量明显加大了。
我依旧把它们藏在舌下,然后冲进马桶。但我会表现出吃了药的样子。更加恍惚,更加敏感。
我砸碎了家里所有的镜子。我说镜子里的人不是我,它想杀了我。顾呈清理玻璃碎片的时候,
我看到他的手被划破了,鲜血直流。他没有生气,只是用一种悲伤的眼神看着我。“栀栀,
别怕,我会治好你的。”江遥来看我的时候,被我推倒在地。我抓着她的头发,说她是妖怪,
是来抢我丈夫的。她吓得花容失色,哭着跑了出去。顾呈抱着发疯的我,
对赶来的家庭医生说:“她最近的情况,越来越糟了。”家庭医生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
我“睡着”了。在意识陷入黑暗之前,我听到顾呈和江遥在客厅里说话。
“看来药效差不多了。”是顾呈的声音。“她刚才的样子,真的吓到我了。跟个疯子一样。
”江遥心有余悸。“再等等。等她下一次发作得更厉害,就可以直接送医院了。到时候,
诊断证明一出来,谁都不会怀疑。”“嗯。对了,我联系的那家医院,都打点好了。
绝对私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办事,我放心。”我躺在床上,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快了。马上就要到收网的时候了。我开始自残。
用指甲在胳膊上划出一道道血痕。用头去撞墙。我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我让他们相信,
许栀,已经彻底疯了。那天,我蜷缩在卧室的角落,浑身发抖。顾呈和江遥站在我面前。
他们的身后,还站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栀栀,我们去医院,好不好?”顾呈蹲下来,
试图拉我的手。我尖叫着打开他。“我不去!你们都是坏人!你们要害我!”“顾先生,
您太太的情况,不能再拖了。”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说。“我们也是为了她好。
”另一个男人拿出了束缚带。我看着他们,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这是我演得最好的一次。顾呈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就被决绝代替了。
他冲那两个男人点了点头。他们朝我走了过来。我没有反抗。
我任由他们用束缚带绑住我的手脚。任由他们把我抬上一张担架。在被抬出卧室的那一刻,
我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顾呈。他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悲痛。江遥站在他身边,
握着他的手,无声地安慰他。郎情妾意,感人至深。我闭上眼睛。心里在倒数。三。二。一。
再见了。我的爱人。我的朋友。这场戏,该落幕了。下一场,轮到我来当导演。
5.魔鬼的请柬我被送进了一家私人精神病院。环境很好,独门独院,看起来更像个疗养院。
江遥说,这里是她托了好多关系才找到的,绝对能给我最好的治疗。
我被关在一间全白的房间里。墙壁是软的,防止病人自残。门上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口,
用来观察我的情况。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发呆,傻笑,或者对着空气说话。护士们都说,
那个新来的许小姐,疯得很彻底。顾呈和江遥,每隔几天就会来看我一次。他们会隔着玻璃,
看我痴痴呆呆的样子。然后,顾呈会红着眼眶,对医生说:“请一定治好她。
”江遥会靠在他的肩膀上,无声地哭泣。他们的深情,演给医生看,演给护士看。
演给全世界看。他们成功地塑造了一个为疯妻耗尽心力的好丈夫,
和一个为闺蜜心碎的好朋友形象。一个月后,我“自杀”了。我趁护士不注意,
偷了一把水果刀,割了腕。被发现的时候,据说流了很多血。我被送去抢救。最终,
“抢救无效”,宣布死亡。我的“死讯”,震惊了所有人。顾呈悲痛欲绝。在我的葬礼上,
他哭得几乎晕厥过去。他抚着我的黑白照片,喃喃自语。“栀栀,你为什么这么傻,
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所有来宾,无不为之动容。江遥作为我的“挚友”,
也哭得梨花带雨。她搀扶着摇摇欲坠的顾呈,那画面,充满了悲剧的美感。葬礼办得很风光。
顾呈为我选了城郊最好的一块墓地。他说,要让我走得体面。他们都以为,许栀,
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们不知道。那个在精神病院里割腕自杀的女人,根本就不是我。
而是一个医院早就准备好的,真正的,无可救药的精神病患者。她的身形和我差不多。
在被大量镇定剂麻痹后,她被换上了我的衣服,送进了我的病房。而我,
早在“自杀”的前一天晚上,就已经被偷偷运了出去。这一切,当然不是我一个人能办到的。
我需要一个帮手。一个,和顾呈有仇的帮手。这个人叫周岩。
曾经是“念栀科技”的联合创始人,也是顾呈的大学同学。后来,因为理念不合,
被顾呈用不光彩的手段,踢出了公司。顾呈吞并了他所有的股份,让他净身出户,
还背上了一笔巨额的债务。我找到了他。在我发现顾呈秘密的第二天。
我把我手里所有的证据,都给了他。包括那个存着视频的存储设备。还有我父母留给我的,
那份数额庞大的信托基金的授权协议。我对他说:“帮我。事成之后,这些,都是你的。
”周岩看着我,眼睛里有震惊,有愤怒,最后,都变成了冰冷的恨意。他答应了。“好。
顾呈欠我的,我要他连本带利地还回来。”精神病院是他安排的。“自杀”的戏码,
也是他一手导演的。他动用了他所有的人脉,伪造了我的死亡证明,瞒过了所有人。
包括顾呈和江遥。现在,我正坐在一个安全屋里。看着电视上,我那场盛大葬礼的转播。
我换了个发型,戴了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像一个完全不同的人。我的“死”,
对顾呈和江遥来说,是一场狂欢的开始。许栀死了。他们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一起了。
我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我父母留下的公司股份,房产,基金,都将作为遗产,
由我的合法丈夫顾呈继承。他们赢了。我关掉电视。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整容医院的资料。资料上的照片,是一个和我有七八分相像的女人。她的名字,
叫江遥。这是周岩帮我查到的。原来,从一年前开始,江遥就在不动声色地,按照我的样子,
对她的脸进行微调。双眼皮,鼻梁,唇形……她想成为我。彻彻底地,取代我。我笑了。
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有些诡异。既然你这么想当许栀。那我就,让你当个够。
只是不知道,这个“许栀”的身份,你能当多久。游戏,才刚刚开始。我给你们发出的,
是来自地狱的请柬。6.她的脸,我的名字我“死”后半年。顾呈和江遥的生活,
平静而幸福。“念栀科技”发展得越来越好。顾呈作为一个年轻有为,
还背负着丧妻之痛的深情企业家,形象好到了极点。他的事业,如日中天。而江遥,
也如愿以偿地,住进了我和顾呈的家。她开始以女主人的姿态,出现在各种公共场合。
她不再用那款栀子花香水了。她换上了我以前最喜欢用的,一款小众的木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