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导师

勘查灯惨白的光柱，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固执地钉在巷口那片猩红狼藉的泥泞上。雨水依旧无情地冲刷，试图抹去一切痕迹，却让那把斜插的红伞显得愈发妖异，伞尖滴落的血水在强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泽。空气里，血腥气混杂着雨水的土腥，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的粘滞感。
老周像一块被雨水反复冲刷的礁石，纹丝不动地立在红伞几步之外。他没有急于靠近尸体，那双深潭般的眼睛，以一种近乎贪婪的专注，缓慢地扫视着整个现场。雨水顺着他花白的短发、深刻的皱纹流下，在他刚硬的下颌汇聚成线，滴落在他洗得发白的藏蓝色夹克肩头，洇开一片更深的墨色。他仿佛与这冰冷的雨幕融为一体，只有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切割着混乱的现场。
别踩水洼沿着墙根，看地面，看墙他的声音不高，带着沙哑的烟腔，穿透雨声，像砂纸刮过我的耳膜。这话是对着几个拿着相机和勘查灯、显得有些无从下手的技术员说的。他们闻言，立刻调整位置，小心翼翼地避开积水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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