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楼的风刮骨,我被青梅竹马沈修言推下深渊。>临死前,
我看见顾承砚撕心裂肺地冲出来,西装凌乱,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惊惶绝望。
>那一刻我才知道,这个被我嫌弃无趣、逼着签了离婚协议的商业帝王,爱我如命。
>重生回新婚夜,我望着身侧熟睡的丈夫,指尖轻触他微蹙的眉峰。>“顾承砚,
这次换我来爱你。”>沈修言来电时,我直接挂断拉黑。>清晨我系着围裙煎糊了鸡蛋,
顾承砚默默吃掉:“下次让张姐做。”>我踮脚为他系领带,他喉结滚动:“别闹。
”---三十八楼的风刮过裸露的皮肤,像无数把冰刀在凌迟。我整个人悬在虚空,
后背紧贴着冰冷光滑的玻璃幕墙,脚跟死死抵着那狭窄得几乎不存在的边沿。
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撞击着肋骨,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视野里只剩下沈修言那张脸,
曾经让我迷恋了十几年的温润眉眼,此刻被一种混合着贪婪与恶毒的冰冷覆盖,
扭曲得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晚晚,”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淬了毒的蛛丝,
缠绕着我的神经,“别怪我。要怪,就怪顾承砚太碍事,挡了太多人的路。
也怪你自己……太蠢。”他嘴角扯开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眼神却锐利如针,
死死钉在我因恐惧而失焦的瞳孔上,“你挡了我的路,也挡了顾承砚的死路。只有你消失,
他才会真正失控……顾氏这块肥肉,我们才能吃得下。”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寒冰的钉子,
狠狠凿进我濒临崩溃的意识里。挡路?碍事?原来我自以为隐秘的深情,
我飞蛾扑火般追逐的青梅竹马,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那十几年的点点滴滴,
那些温柔的眼神、体贴的话语,全都是包裹着蜜糖的砒霜!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背叛的剧痛瞬间攫住了我,比脚下的万丈深渊更令人窒息。“沈修言!
你不得好死!”胸腔里挤压的恨意和绝望终于冲破了喉咙,化作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吼。
我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扑过去撕碎他那张虚伪的脸!身体刚向前倾出寸许,
一股巨大的、毫不留情的推力猛地撞在我的后心!“啊——!”世界在眼前疯狂旋转、颠倒。
冰冷的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狠狠灌入口鼻,撕扯着肺腑。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瞬间捏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急速下坠的冰冷与黑暗。
三十八层楼的高度,足够让恐惧在每一个细胞里无限放大。
就在意识被恐惧彻底吞噬的前一瞬,
就在我绝望地闭上眼等待粉身碎骨的剧痛时——视野尽头,
那片象征着绝望深渊的地面景象骤然被一个不顾一切、撕裂了背景的身影蛮横地撞开!
顾承砚!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像一头彻底失去理智、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以一种超越了人体极限的速度,从大楼入口的方向疯狂地冲了出来!
昂贵的定制西装外套在狂奔中被甩开,露出里面凌乱的白衬衫,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
被风拉扯着向后飘飞。那张素来沉静如深潭、连一丝多余情绪都吝于流露的脸,
此刻被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毁灭性的惊惶和恐惧彻底撕裂了。
他的眼睛死死地、死死地锁定着我下坠的方向,瞳孔因为极致的惊骇而扩散,里面翻涌的,
是足以淹没整个世界的绝望和……毁天灭地的痛楚。那双眼睛,
那双我曾无数次嫌弃过于沉寂、缺乏温度的眼睛,此刻清晰地烙印在我急速模糊的视野里,
像两颗燃烧殆尽的星辰,带着焚毁一切的光亮,直直地刺穿了我的灵魂。原来……是这样吗?
顾承砚……他竟然……“砰——!”沉重的、令人牙酸的撞击声,混合着骨骼碎裂的闷响,
取代了呼啸的风声,成为我意识里最后的绝响。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剧痛瞬间吞噬了一切。
…………窒息般的沉重感猛地抽离。我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息,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挣脱束缚。冷汗浸透了后背的睡衣布料,带来一片黏腻的冰凉。
不是冰冷的深渊,不是粉身碎骨的剧痛。触感是柔软的。
身下是价值不菲的、带着轻微弹性的顶级床垫。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极淡的、清冽又冷峻的雪松气息,
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成年男性的干净体味。
这味道……是顾承砚惯用的那款冷冽木质调香水。意识像是被重锤砸过,
带着剧烈的眩晕和迟滞的轰鸣。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
是极高极高的、线条简洁流畅的天花板。一盏造型独特的水晶吊灯从中央垂落,
折射着窗外透进来的熹微晨光,洒下细碎而冰冷的光点。
巨大的落地窗帘是昂贵的深灰色丝绒,此刻只拉上了一半,
外面是黎明前最深沉的靛蓝色天幕,勾勒着城市模糊的天际线。这里是……云顶华庭。
顾承砚的卧室。不,确切地说,是我们——我和他——的婚房。心脏骤然停止了一瞬,
随即以更疯狂的频率擂动起来。我僵硬地、一寸一寸地扭动脖颈,
动作间能听到自己骨骼发出的轻微摩擦声,仿佛这具身体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身侧,
躺着一个男人。他背对着我,侧卧着。肩膀宽阔,线条利落,盖着一床深灰色的薄被,
呼吸均匀而绵长,显然睡得很沉。黑色的短发有几缕不羁地散落在饱满的额角。
即使只是一个沉睡的背影,也透着一种难以接近的冷硬和疏离。是顾承砚。活生生的顾承砚。
不是天台边那个绝望嘶吼、目眦欲裂的男人。不是那个……在我死后,
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的顾承砚。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带着劫后余生和巨大震惊的冰凉,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
触向他微蹙的眉峰。指尖传来温热的、真实的皮肤触感。他还活着。我……回来了?
巨大的、近乎荒诞的狂喜和灭顶的酸楚瞬间冲垮了堤坝,眼泪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
瞬间模糊了视线。沈修言阴毒的冷笑,天台凛冽的风,身体急速下坠的失重感,
骨骼碎裂的剧痛,
还有……顾承砚那双盛满了毁天灭地绝望和痛楚的眼睛……所有的画面疯狂地交织、冲撞,
撕扯着我的神经。“呃……”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溢出,
带着无法承受的重量。就在这时,身侧的男人动了。顾承砚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
随即缓缓转过身来。那双深邃的眼眸睁开,
带着初醒时特有的、深不见底的迷蒙和一丝被打扰后的冷意。光线昏暗,
但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在阴影里依旧极具压迫感。他似乎还没完全清醒,
但目光已经精准地落在我布满泪痕、惊恐未定的脸上。那冷冽的眼底,
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讶异,随即迅速被一种更深沉、更习惯性的漠然覆盖。
我们之间,隔着半臂的距离。空气里只有我压抑不住的、细碎而急促的抽泣声。
他没有开口询问,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像深秋的寒潭,平静无波,
看不出丝毫关切或担忧。那眼神,和前世的每一次都一模一样——疏离,审视,
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隔阂。前世的我,最恨他这种眼神。觉得他冷酷,无情,
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所以我才拼命地追逐沈修言那虚假的温暖,最终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可现在,这双眼睛,这双曾在天台边为我燃尽一切的眼睛,就在眼前。活生生的。
巨大的悔恨和失而复得的狂喜交织着,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那些曾经觉得无比羞耻、绝不可能对顾承砚做出的举动,此刻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在他那冷淡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的目光注视下,我不管不顾地掀开自己身上的薄被,
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受惊过度的幼兽,手脚并用地朝他那边蹭了过去。
柔软的真丝床单摩擦着皮肤,发出细微的声响。我能感觉到顾承砚的身体在我靠近的瞬间,
猛地绷紧了,像一张骤然拉满的硬弓。他周身那股清冽的雪松气息瞬间将我包裹,
带着强烈的存在感。我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臂,穿过他身侧与床垫之间那微小的缝隙,
紧紧、紧紧地环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身。脸颊隔着薄薄的丝质睡衣,
贴上他温热的、带着惊人韧性的背脊肌肉。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
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真实和安定感。“顾承砚……”我把脸深深埋进他的后背,声音闷闷的,
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劫后余生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胸腔里挤出来的,
带着不顾一切的依赖和……恐惧,
“我……我做噩梦了……好可怕……我害怕……”怀里的身体,
僵硬得像一块刚从冰窖里挖出来的花岗岩。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
传递出一种无声的抗拒和难以置信的震惊。他的呼吸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随即变得异常缓慢而深长。空气凝固了。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和他胸腔里那同样不平静、却被他强行压抑着的、沉稳有力的搏动声。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难熬。他没有任何动作,没有推开我,
也没有回应。只有那越来越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灼烧着我的脸颊。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死寂的沉默和尴尬吞噬,
以为下一秒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推开时——他那一直垂放在身侧、紧握成拳的左手,
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僵硬和迟疑,抬了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
带着薄茧的指腹,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试探,极其轻微地、极其克制地,
落在了我环抱着他腰身的手臂上。没有用力,没有推开。只是轻轻地、轻轻地搭在了上面。
像是一片羽毛拂过,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确认。那一瞬间,
我仿佛听到了他心底那座坚不可摧的冰山,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悄然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无声无息,却足以让一股灼热的暖流,汹涌地漫过我被恐惧冻僵的心脏。我将他抱得更紧,
眼泪无声地浸湿了他后背的睡衣。这一次,不是恐惧,而是铺天盖地的庆幸和决心。顾承砚,
这一次,换我来爱你。用尽我的一切。清晨的阳光,带着初秋特有的清冽,
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斜斜地洒在光洁如镜的开放式厨房岛台上,
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几何光影。我,苏晚,正手忙脚乱地站在价值不菲的德国灶具前,
与一只平底锅进行着殊死搏斗。“滋啦——”黄澄澄的蛋液滑入滚烫的橄榄油,
瞬间欢腾地冒起细密的白泡,边缘迅速卷起诱人的焦黄。然而,理想是丰满的,
现实是骨感的。就在我试图用硅胶铲将它优雅翻面的那一刻——手腕一抖。“啪叽。
”原本还带着几分嫩滑的太阳蛋,以一个极其不优雅的姿态,半边身子直接糊在了锅底。
一股淡淡的、不甚美妙的焦糊味,迅速弥漫开来,冲散了空气中残留的雪松冷香。
“……”我盯着那面目全非的半边焦黑、半边流心的煎蛋,额角抽了抽。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那股熟悉的、迫人的低气压在靠近。
顾承砚已经换上了一身挺括的黑色高定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身姿挺拔。
他习惯性地走到巨大的双开门冰箱前,拉开冷藏室的门,精准地取出一瓶冰水。
冰冷的玻璃瓶身凝结着细密的水珠,被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他拧开瓶盖,仰头灌了几口,
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带着一种冷硬的性感。他的目光,像精准的探照灯,
扫过岛台上那盘惨不忍睹的杰作——焦黑的煎蛋旁边,
还搭配着两片烤得边缘发硬、中心却有点湿软的面包片。空气里的焦糊味似乎更浓了。
他放下水瓶,迈开长腿,径直走到岛台边。拉开高脚椅的动作利落流畅,
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他坐下,拿起我手忙脚乱摆好的刀叉。我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指尖下意识地蜷缩起来,紧紧捏住了围裙的边角。前世,我从未为他下过厨。
这笨拙的第一次尝试,在他那审视的目光下,显得如此可笑和……卑微。
他会不会觉得我在做戏?会不会像以前一样,直接冷漠地让佣人张姐重新做一份?
就在我胡思乱想、几乎要把围裙边角揉烂的时候,
顾承砚已经动作优雅地切下了一块相对完整的、没有焦糊的蛋白部分,叉起,送入口中。
他咀嚼的动作很慢,很仔细。英俊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薄唇抿着,
下颌线的弧度冷硬如刀削。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小片扇形的阴影,
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整个餐厅安静得只剩下他细微的咀嚼声,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时间被拉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像是在接受审判。终于,他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放下了刀叉。
金属与骨瓷盘沿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敲在我的心上。他抬起眼,
目光平静无波地落在我紧张得有些发白的脸上。“下次,”他开口,声音是一贯的低沉平稳,
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如同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让张姐做。
”果然……一股浓重的失落和难堪瞬间攫住了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闷闷地疼。
眼眶有些发酸,我垂下眼睫,盯着自己绞紧的手指,低低地应了一声:“……哦。”然而,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准备转身把这盘失败品倒掉的时候——眼角的余光,
却清晰地捕捉到了男人那只握着水杯的手。那只骨节分明、手背上淡青色血管微微凸起的手,
此刻正极其自然、极其流畅地,再次拿起了餐盘边的叉子。然后,
他再次叉起了一块煎蛋——这一次,叉的是那半边焦黑的部分。面不改色地送入口中。咀嚼。
咽下。动作连贯,姿态从容,仿佛吃的不是一块糊掉的东西,而是米其林三星大厨的杰作。
我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彻底停滞了。阳光静静地流淌在他轮廓深邃的侧脸上,
将他抿紧的唇线勾勒得更加清晰。他的表情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模样,严肃、冷峻,
甚至带着点不耐烦。可偏偏,那只握着叉子的手,却无比稳定、无比自然地,
将那份糟糕的早餐,一点、一点地……吃完了。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没有一个多余的表情。
只有那只手,无声地宣告着一种……近乎笨拙的包容。
一种从未有过的、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我慌忙别开脸,掩饰住瞬间的狼狈,
手指却下意识地松开了紧攥的围裙边角。他吃完了最后一口面包片,拿起餐巾,
极其优雅地按了按嘴角。然后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晨光中投下一片阴影。“走了。
”他言简意赅,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等等!”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顾承砚脚步顿住,侧身看我,眉头习惯性地微蹙,
带着询问。心跳得厉害,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压下眼底翻涌的热意,几步绕过岛台走到他面前。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瞬间将我笼罩。
“领带……”我仰起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有点歪了。
”他今天系的是一条深蓝色斜纹的领带,衬着他冷硬的轮廓,更显沉稳。但靠近了看,
领结确实有点松垮,尖端的位置也微微歪斜。顾承砚垂眸,目光扫过自己胸前,
又落回我脸上。那双深邃的眸子沉静如古井,看不出情绪,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他太高了。即使我踮起脚,也才堪堪到他胸口的位置。我踮起脚尖,努力伸出手臂,
去够他的领带。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微凉的衬衫前襟,以及其下温热坚实的胸膛。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在我靠近、手指触碰到他衣襟的那一刹那,
他整个身体极其细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绷紧了一瞬。像一张骤然拉紧的弓弦,
充满了无声的戒备。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我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我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地解开那个有点松垮的领结。真丝领带的触感冰凉顺滑。
我的指尖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努力回忆着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帮沈修言整理领带的画面,笨拙地重新缠绕、打结。
距离太近了。近得我能清晰地看到他脖颈上微微凸起的喉结,
此刻正极其缓慢地、克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的呼吸似乎也放轻了。
我全神贯注地跟那根不听话的领带较劲,鼻尖几乎要蹭到他衬衫的领口。
他身上的气息更加清晰地笼罩下来,带着一种强烈的、令人心慌意乱的侵略感。终于,
一个勉强算得上端正的温莎结在我手下成型。我松了一口气,
手指下意识地想要抚平领带末端的褶皱。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再次触碰到他胸膛的前一刻——一只温热宽厚的大手,
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倏地握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足以让我的动作瞬间定格。
我惊愕地抬眼,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面不再是全然的冷漠,
而是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难以解读的暗沉情绪,像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的海面。
他的掌心滚烫,熨帖着我手腕内侧敏感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电流般的酥麻。他薄唇微启,
吐出两个字,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紧绷:“别闹。
”手腕上的力道随即松开。仿佛刚才那短暂的触碰和滚烫的温度,只是我的错觉。
他不再看我,利落地转过身,抓起搭在玄关柜上的公文包,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向门口。
背影依旧挺拔冷硬,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砰。”大门被干脆利落地带上,
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偌大的顶层公寓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一片狼藉的岛台旁,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
和我指尖那若有似无的、属于他胸膛的温热触感。还有那句低沉沙哑的——“别闹”。
我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抚上刚才被他握住的手腕,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掌心的灼热和薄茧的粗粝感。阳光穿透巨大的落地窗,
将顶层总裁办公室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几何空间,
空气里浮动着冷冽的雪松气息和纸张油墨的干燥味道。顾承砚坐在宽大的黑色真皮座椅里,
深灰色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只穿着熨帖得一丝不苟的白衬衫,袖口挽起一截,
露出线条精悍的小臂和一块低调的铂金腕表。他微微垂首,
目光沉凝地落在摊开的厚重文件上,修长的手指握着万宝龙钢笔,笔尖划过纸页,
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某种规律的、不容打扰的韵律。“咚咚咚。”敲门声很轻,
带着一丝试探。顾承砚头也没抬,只从喉间低低“嗯”了一声,算是许可。门被推开一条缝,
首席助理林岩那张素来沉稳的脸上,
此刻却带着一种混合了震惊、困惑和极力压抑的八卦欲的复杂表情,
小心翼翼地探进来半个身子。“顾总……”林岩的声音有点飘,
视线在自家老板身上飞快地扫过,又迅速垂下,“夫人……夫人来了。”钢笔的沙沙声,
戛然而止。顾承砚握着笔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骨节微微泛白。他缓缓抬起眼,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精准地投向门口的林岩,里面没有波澜,
只有一种无声的、极具压迫力的询问——仿佛在问:你确定你说的是“夫人”?以及,
她来干什么?林岩被这目光看得头皮一麻,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