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物账

阴物账

作者: 泡桐花又泛紫

军事历史连载

由陈恪李茂担任主角的军事历书名:《阴物账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洪武十八年济世堂的地窖弥漫着当归与旧纸的气陈恪蹲在樟木箱指尖抚过最底层那本蓝布封皮的账册——布面磨出毛边角沾着暗红印像干涸的血十五岁学二十岁接账如今已是天命之师父临终前攥着他的枯指叩着封面:“这里记的不是阴是世道欠下的你要做不是是” 那时陈恪不只当是药材直到三年滁州货郎带只缺口瓦罐说夜里总听见罐中哭他才惊觉账册玄机——“至正十三年·瓦罐”的记载随阴物显字迹深浅竟与执念轻重相关指尖被账册边缘割出细小红血珠落在空白晕开褪色的字:“至正十三瓦罐一藏粮三饲活孤儿七埋于滁州乱葬” 地窖木门“吱呀”作寒风卷雪扑陈恪抬铜镜里映出模糊身影:穿粗布短打的老汉抱瓦罐口飘出糠像谁在低声问“够不够吃”终于懂了师父的这账册从不是阴物的囚是让乱世吞掉的故能再被人听一

2025-07-21 14:58:23
秦淮河秋汛来得猝不及防。

陈恪背药箱往码头走时,浊黄河水漫过石阶,卷着断木撞向垂柳。

码头上围满了人,仵作的白布在风里掀动,露出底下穿月白襦裙的女尸——发间别着断齿桃木梳,梳齿缠水草,像水底有人拽她的头发。

“陈先生也来瞧热闹?”

捕头赵毅踹开围观闲汉,靴底碾过水渍,“这是本月第三起了,都是年轻女子,死在湖边,发间都有断梳。”

陈恪没应声。

指尖刚触到桃木梳,怀里账册突然硌得肋骨生疼。

他翻开账册,蓝布封皮下的纸页发烫,墨迹如活蚯蚓般蜿蜒:“至正二十六年,柳氏阿绾,死于强暴,投河前以梳击贼,梳齿断,魂附其上。

忌:见垂柳。”

字迹旁画着半朵桃花,与梳柄刻的那半朵正好相合。

陈恪呼吸一滞——二十年前的画面撞入脑海:元兵溃败那年,他随师父在濠州城外收尸,有穿月白襦裙的姑娘蜷缩柳树下,攥着断齿木梳,梳柄桃花被血浸成紫黑。

那时他还是学徒,吓得不敢靠近。

师父蹲在姑娘身边,擦去她脸上血污:“她怀里揣着婚书,新郎是守城门的兵卒,战死三天了。”

“陈先生?”

赵毅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这梳子……我要了。”

陈恪解开账册布绳,露出密密麻麻的记载——“至正十三年·瓦罐至正十七年·铜铃”,每个物件名下都记着死因与忌宜。

他指着其中一页,“上个月城南铜铃案,靠这账册才查清是十年前冤魂。”

赵毅皱眉。

他认得这账册,却摸不透门道。

但他信陈恪——十年前他被山精困在乱葬岗,是陈恪用账册记的法子,往山精嘴里塞糯米救了他。

“证物得入卷宗。”

赵毅松口,“但你得给我准话,三日内能不能查清?

再出人命,我这捕头也别当了。”

陈恪把桃木梳揣进怀,梳齿硌着肋骨,像阿绾没说出口的疼。

他望秦淮河上的垂柳,枝条被风扯得笔首,像姑娘临死前抓不住的救命稻草。

济世堂后院种着老桃树,是陈恪亲手栽的。

他把桃木梳泡在朱砂水里,水面浮起淡红雾,雾里渐显虚影:穿月白襦裙的姑娘跪地上,双手死死攥裙摆,指节泛白。

“你在找张记布庄的掌柜,对吗?”

陈恪蹲在水盆前,声音轻得像风。

虚影猛地抬头,露出被泪水泡肿的脸。

嘴唇动了动,发不出声音,只有梳齿在水里轻颤,像在点头。

陈恪想起账册记载。

至正二十六年,元兵溃败、明军未定,濠州城里饿殍遍地,有个叫张屠户的泼皮趁乱占了布庄,强抢民女是常事。

后来明军进城,他改名张善,成了“良民”,连当年街坊都快忘他的恶。

“他现在住在哪里?”

陈恪问。

虚影手指在水面划过,显出道地址:城南胭脂巷。

水面还浮起半枚桃花簪影子,簪头缺了块,像被硬生生掰断。

陈恪心一沉。

他记起二十年前那姑娘怀里的婚书——新郎姓沈,是绣娘,亲手做了支桃花簪当聘礼。

那簪子后来被张屠户抢去,磨掉花纹改成玉佩,如今怕是成了他炫耀的物件。

“我帮你把簪子拿回来。”

陈恪起身时,衣角带倒水盆。

朱砂水泼在青石板,晕出桃花形状印记,像姑娘终于笑了。

张记布庄伙计见陈恪穿长衫,忙喊“掌柜”。

布庄挂着新绸缎,红的绿的晃眼,张善坐在柜台后算账,算盘打得噼啪响,脖子挂块玉佩,阳光照得缺角处闪光。

“张掌柜,我想买匹月白布。”

陈恪目光落在玉佩上。

张善抬头堆着油滑笑,看见陈恪怀里露出的桃木梳角,脸色骤白。

手忙脚乱把玉佩塞进衣襟,算盘珠子掉一地:“客官……月白布卖完了。”

“是吗?”

陈恪掏出桃木梳,梳齿在阳光下泛红,“我这梳子断了齿,想找块好布包起来,听说张掌柜这里有当年濠州城最好的料子。”

张善冷汗顺鬓角淌。

后退半步撞翻布架,一匹红绸掉下来,正好盖在陈恪手背。

“啊!”

张善突然惨叫,指着梳子,“是你!

是你害我!”

陈恪低头,见红绸下的梳齿渗暗红水,像血。

水盆里的虚影附在红绸上,用梳齿狠狠刮张善的影子,刮得他连连躲闪。

“至正二十六年,你在濠州城外柳树下,抢了穿月白襦裙的姑娘,对吗?”

陈恪声音冷如冰,“她的桃花簪被你掰断,现在还挂在你脖子上。”

张善瘫在地上,语无伦次:“不是我!

是乱世逼的!

那年头人命如草芥……可她的命,也是命。”

陈恪捡起红绸,露出桃木梳。

梳齿暗红退去,显几道浅刻痕——是姑娘当年用指甲抠下的,藏着“张屠户”三字。

这时赵毅带衙役冲进来。

他守在巷口,听见动静立刻带人进来。

“人赃并获。”

赵毅踢了踢张善,“带回县衙。”

张善被拖走时,玉佩掉下来。

陈恪捡起,簪头缺口正好能和梳柄裂缝对上——这半枚簪子,果然是阿绾的。

县衙牢里,张善招了所有罪。

他说当年见阿绾生得好看,穿新做的襦裙,就动了邪念。

姑娘拼死反抗,用桃木梳砸他头,他怒起掐死她,把尸体扔河里,还抢了那支桃花簪。

这些年总梦见梳齿刮脸,只好把簪子改成玉佩,骗自己是正经得来的。

“她还有个未婚夫,是绣娘。”

张善趴在牢门,眼神涣散,“我后来听说,那绣娘为了找她,被元兵抓去当壮丁,死在战场上了。”

陈恪心像被针扎。

他想起账册没写完的后半句——原来阿绾的执念,不只是报仇,是想知道那个等她的人,是否还在。

回到济世堂,月光落在水盆里。

阿绾的虚影捧着半枚桃花簪,指尖轻摩挲缺口,眼泪滴在水面,溅起细碎水花。

“他去找过你。”

陈恪蹲在盆前,复述张善的话,“他到死都在找你。”

虚影肩膀发抖,像在哭又像在笑。

慢慢把半枚簪子插进梳柄裂缝,缺口严丝合缝,像从没断过。

水面突然泛金光,虚影的月白襦裙鲜亮,鬓角别上完整桃花,竟和当年婚书上画的一模一样。

“多谢先生。”

她对陈恪福身,身影渐透明,最后化作青烟钻进桃木梳。

账册自动翻开,“柳氏阿绾”页的字迹淡成虚影,只留桃花印,像谁在纸上轻按。

陈恪摸出笔墨,在页脚添:“洪武十八年秋,冤雪,魂归。”

三日后,张善被判斩立决。

行刑那天,城南布庄起了场大火,什么都没剩,只在灰烬里找到半枚烧熔的桃花簪。

陈恪把簪子收进樟木箱,和桃木梳放一起。

夜里整理账册,听见箱底传来极轻响动,像有人在哼江南小调,调子软绵,像阿绾没听完的迎亲曲。

窗外,秦淮河水流淌,月光洒在水面,亮得像当年那对新人没走完的路。

相关推荐
  • 假少爷喂马七年,和亲逆袭
  • 那个疯狂的时代电视剧免费观看
  • 我在美食荒漠当第一厨娘
  • 世事难料下一句安慰
  • 疯狂的年代是什么歌
  • 疯狂的年代歌词
  • 恰好是少年歌曲
  • 四合院:享受肆意人生
  • 烽火佳人难再得
  • 天玑灵梦
  • 恰好是少年歌曲
  • 那个疯狂的年代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