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柳如烟，你一个外人凭什么住主卧！"宋娇娇尖利的声音划破清晨的宁静，
她指着我鼻子骂道："我哥不在家，这个家轮不到你做主！"我刚从厨房出来，
手里还端着刚煎好的荷包蛋，听到这话差点手滑。"娇娇，
主卧是我和景深的婚房......""住什么住！"宋老太太从楼上走下来，
拐杖敲得地板咚咚响，"娇娇要结婚了，需要主卧当婚房，
你一个进门三年连个蛋都下不了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占着？"我握紧了盘子，指节发白。
三年了，三年来我在宋家受尽白眼，做牛做马，就因为我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孩子。"妈，
景深还没回来，这事是不是应该等他......""等什么等！"宋老太太冷笑，
"景深现在在国外谈生意，哪有时间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娇娇下个月就要订婚，
你今天就给我搬到客房去！"宋娇娇得意地挽着宋老太太的胳膊："就是，
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还想占着主卧？柳如烟，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妈，娇娇还没结婚，现在就要婚房是不是太早了？
""早什么早！"宋老太太一拐杖敲在地上，"娇娇找的可是市委李书记的侄子，
人家李少爷什么身份？能看上我们娇娇是她的福气！婚房必须准备最好的！""对！
我找的可不是什么穷光蛋！"宋娇娇昂着下巴，"李哥哥说了，他最看重家庭和睦，
要是知道嫂子这么小气，连婚房都不愿意让，他会怎么想我们宋家？"我感到胸口一阵窒息。
这三年来，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每天早起做饭、打扫卫生、伺候宋老太太，
连自己的工作都辞了，专心在家当全职太太。现在，就因为宋娇娇要结婚，
我连自己的卧室都要让出去？"妈，这房间是我和景深的......""你闭嘴！
"宋老太太脸色铁青，"什么你和景深的？这是宋家的房子！你一个外姓人，
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就是！"宋娇娇刻薄地笑着，"柳如烟，
你别以为嫁进宋家就真把自己当宋家人了。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外人！"我看着这对母女，
心中涌起深深的悲哀。三年了，我以为可以用真心换真心，可到头来，
在她们眼里我永远都是外人。"我可以搬。"我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宋娇娇一愣，
似乎没想到我这么痛快："那还差不多，早这样不就好了？""但是。"我抬起头，
直视她们的眼睛，"我搬出主卧，也搬出宋家。"宋老太太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我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的盘子："我是说，我要离婚。""你敢！"宋老太太勃然大怒，
"柳如烟，你敢离婚试试看！景深不在家你就敢造反了？""我不是造反。
"我平静地看着她们，心中忽然涌起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我只是想通了。
一个连自己房间都保不住的地方，不叫家。一群把我当外人的人，不是家人。
""你......"宋娇娇气得说不出话。我转身上楼，开始收拾东西。三年的婚姻，
三年的委曲求全，今天终于要结束了。楼下传来宋老太太打电话的声音："景深！
你给我立刻回来！柳如烟她要离婚！"我苦笑着摇头。现在知道着急了？可惜，太晚了。
2我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宋娇娇推门而入，脸上还挂着刚才的得意："柳如烟，
你装什么装？等我哥回来，看你还敢不敢说离婚！"我头也不抬，
继续往行李箱里放衣服："娇娇，你觉得你哥会选择你，还是选择我？""那还用说？
当然是选择我！"宋娇娇理所当然地说，"我是他亲妹妹，你算什么东西？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看着她："是吗？那我们等着看。
"宋娇娇被我平静的语气弄得有些不安："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
"我重新开始收拾，"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其实，
我刚才忽然想起了三年前结婚时的一个细节。那时候宋景深酒后对我说过，他选择娶我，
就是因为我不像其他女人那样贪图宋家的钱，而是真心爱他。还有一次，他无意中提到，
其实他对宋老太太和宋娇娇的一些做法也很不满，只是不好直接冲突。现在想想，
也许宋景深心里，比我想象的要明白得多。"你想起什么了？"宋娇娇追问。
"想起了你哥为什么娶我。"我淡淡一笑，"也想起了我为什么要离婚。
"宋娇娇脸色有些难看："你别以为我哥会为了你跟家人翻脸！他最孝顺了！""是吗？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那我们走着瞧。"这时，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
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如烟！如烟你在哪里？"宋景深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带着明显的焦急。宋娇娇得意地看着我："看到没？我哥回来了！你完蛋了！
"我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是啊，他回来了。"宋景深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
看到我手中的行李箱，脸色刷地白了："如烟，你要去哪里？""离婚。
"我平静地说出这两个字。"为什么？"他急切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宋娇娇抢先开口："哥，她就是因为我要用主卧当婚房，就闹着要离婚！太不讲理了！
""闭嘴！"宋景深回头狠狠瞪了宋娇娇一眼，"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宋娇娇被骂得一愣，
委屈地扁着嘴："哥......""滚出去！"宋景深的声音更加严厉。
宋娇娇从来没见过宋景深对她这么凶，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跺着脚跑了出去。
宋景深转身看着我，眼中满是痛苦："如烟，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看着他，
心中五味杂陈。曾经我以为他不知道家里人是怎么对我的，现在看来，
他也许比我想象的要明白。"景深，你觉得这三年我在宋家过得怎么样？"他沉默了很久，
才开口："我知道她们有时候...话说得不太好听。""不只是话。"我苦笑，
"你知道吗？这三年来，我每天五点起床给全家做早饭，晚上要等所有人都睡了才能休息。
我辞掉工作，放弃事业，一心一意照顾这个家。""可是在她们眼里，我永远是外人。今天，
就为了给娇娇腾婚房，她们要我搬出主卧。
"宋景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们怎么能这样......""更可笑的是。
"我继续说道，"娇娇说我是废物，是因为我生不出孩子。可是景深，你忘了吗？这三年来，
我们有几次真正的夫妻生活？"宋景深愣住了。"你总是忙工作，出差，应酬。就算在家，
也是和我分房睡。"我的声音渐渐哽咽，"我怎么可能怀孕？
""如烟......"宋景深伸手想抱我，被我躲开了。"不用解释了。"我擦掉眼泪，
"我想明白了。这个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我们勉强不了。""不！
"宋景深急得额头冒汗，"如烟，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改的！我会让妈和娇娇向你道歉！
"我摇摇头："景深，有些伤害是不可逆的。更何况......"我停顿了一下，
看着他："你真的爱我吗？"宋景深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苦笑着拖起行李箱："看吧，你自己都回答不了。这段婚姻，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3我拖着行李箱走向楼梯，宋景深急忙跟在我后面："如烟，你别走！我们谈谈！"楼下，
宋老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看到我们下来，立刻站起身："景深，你来得正好！你看看你老婆，
为了一间房就要闹离婚，这像什么话？"宋娇娇也哭哭啼啼地跑过来："哥，
我只是想要个婚房，她就要离婚，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
"宋景深烦躁地摆摆手："你们先别说了！""景深，你不能由着她胡闹！"宋老太太急了，
"这个家不能没有主妇，而且如烟走了，谁来照顾我们？"我听到这话，
忍不住冷笑出声："原来我在这个家的作用，就是当免费保姆啊。""你什么意思？
"宋老太太脸色难看，"我把你当儿媳妇看待，你这是什么态度？""儿媳妇？
"我停下脚步，"宋老太太，您口口声声说把我当儿媳妇，可是这三年来，
您哪一天把我当人看过？""我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给全家做早饭，您从来没说过一句谢谢。
我生病发烧，您让我继续做饭，说什么小感冒不算事。我过生日，全家人都忘了，
我自己偷偷买个小蛋糕，您还说我浪费钱。
"宋老太太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些都是应该的......""对，
在您眼里这些都是应该的。"我冷冷地看着她，"因为我是外人，是嫁进来的，
所以就应该忍气吞声，就应该任劳任怨。""可是您忘了，我也是人，我也有尊严，
我也会疼，也会累。"宋景深在一旁听着，脸色越来越沉重。
宋娇娇不服气地嘀咕："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累......""是吗？"我转向她，
"那请问宋小姐，您这三年做了什么？除了花钱买衣服包包，除了跟朋友出去玩，
除了在家里当大小姐，您还会什么？""您今年二十二岁了，从来没有工作过，
每个月光零花钱就要五万块，这些钱是谁赚的？
"宋娇娇被说得脸红耳赤："这...这不关你的事！""确实不关我的事。"我点点头，
"所以我要离婚。从今天开始，宋家的事都不关我的事了。"我拖着行李箱继续向门口走去。
宋景深急忙追上来："如烟，你要去哪里？
我们总得商量一下离婚的事情......""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头也不回，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见。""如烟！"宋景深伸手拉住我的胳膊，"你冷静一点，
我们好好谈谈......""我很冷静。"我甩开他的手，"宋景深，
这三年我已经给了这段婚姻足够的机会。现在，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可是......""没有可是。"我打断他，"你如果真的在乎我，
就不会让我在这个家里受三年的委屈。你如果真的爱我，就不会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看着他的眼睛："宋景深，我们都不爱彼此，为什么要勉强下去？""谁说我不爱你？
"宋景深急了，"如烟，我......""你爱我？"我苦笑，"那为什么我们结婚三年，
你从来没有主动抱过我？为什么我生病的时候你在外面应酬？
为什么你妈和你妹妹欺负我的时候，你从来不站在我这边？
""这些都可以改......""来不及了。"我摇摇头，"宋景深，
当一个女人对婚姻彻底失望的时候，再多的承诺都没有用。"我推开门，
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酸。"如烟！"宋景深追到门口，"你至少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我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道："去一个没有人把我当外人的地方。
"身后传来宋老太太的怒吼声："柳如烟，你要是敢离婚，就永远别想再踏进宋家的门！
"我脚步没停，心中却涌起前所未有的轻松。永远不再踏进宋家的门？那真是太好了。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一个地址——我闺蜜林小雅的咖啡店。车子缓缓驶离宋家别墅，
我透过后视镜看到宋景深还站在门口，脸上满是茫然。三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而我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4林小雅的咖啡店在市中心一条安静的小巷里，店面不大，
但装修得很温馨。她看到我拖着行李箱出现，立刻丢下手中的工作跑过来。"如烟！
你怎么了？"小雅拉着我坐下，"怎么带着行李箱？"我简单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她，
小雅听完气得拍桌子："这宋家人太过分了！早就该离了！""我还以为你会劝我回去呢。
"我苦笑。"劝你回去？回去继续受罪吗？"小雅给我倒了杯热茶，"如烟，
我认识你十年了，从来没见你这么憔悴过。结婚前你多爱笑啊，现在看你，眉头都舒展不开。
"我摸摸自己的眉心，确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总是皱着眉头。
"先在我这里住几天吧。"小雅说，"楼上有空房间，我去给你收拾一下。""谢谢你，
小雅。"我握住她的手，心中涌起暖流。果然，还是闺蜜最好。小雅去楼上收拾房间，
我一个人坐在咖啡店里，看着窗外的街景。傍晚时分，华灯初上，行人匆匆。
这个世界如此美好，我怎么能把自己困在那个冰冷的宋家呢？这时，店门被推开，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林墨。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的初恋男友。"如烟？
"林墨显然也很意外，"你怎么在这里？"我简单解释了一下，
林墨听完沉默了很久："你真的决定离婚了？""嗯。"我点点头，"明天就去办手续。
"林墨在我对面坐下，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如烟，你还记得我们大学时的约定吗？
"我一愣："什么约定？""你说过，如果三十岁之前我们都还单身，就在一起。
"林墨看着我的眼睛，"现在你二十五岁，我二十七岁，我们都......""林墨。
"我打断他，"现在说这些不合适。""为什么不合适？"林墨有些激动，"如烟，
这三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当初你选择嫁给宋景深，我以为你会幸福，
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现在什么样子？""你不快乐。"林墨说，
"我认识的柳如烟，应该是爱笑的，是充满活力的，不是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
"我心中一震。连林墨都看得出来，我这三年过得有多压抑。"如烟。
"林墨伸手握住我的手，"给我们一个机会好吗？"我看着他的眼睛，
那里面有我熟悉的温柔。曾经我们是多么相爱，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的压力，
我怎么会选择嫁给宋景深呢？"我需要时间。"我最终说道。"我等你。"林墨微笑，
"就像这三年一样，我一直在等你。"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宋景深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如烟，你在哪里？"宋景深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我们谈谈，好吗？""有什么好谈的？"我淡淡地说，"明天民政局见就可以了。
""如烟，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宋景深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承认这三年我做得不够好，但是我可以改......""宋景深。"我打断他，
"你告诉我，这三年你爱过我吗？哪怕一天？"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我......"宋景深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看吧。"我苦笑，
"连你自己都不确定，我们为什么要继续？""可是我现在......""现在？
"我冷笑，"现在是因为我要离开了，你才觉得不舍吗？宋景深，这不是爱，这是占有欲。
"我挂断了电话，关掉了手机。林墨担忧地看着我："他还在纠缠你？""最后一次了。
"我摇摇头，"明天办完离婚手续，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5第二天上午，
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宋景深已经等在那里了，他看起来一夜没睡，眼中布满血丝。
"如烟......"他看到我，立刻走了过来。"手续办了吧。"我直接说道，
"都带了吗？结婚证、身份证、户口本。""你真的不后悔吗？"宋景深看着我，
眼中满是不甘。"我唯一后悔的，是当初为什么要嫁给你。"我平静地说。
宋景深脸色一白："如烟，你不要说得这么绝情......""我绝情？"我冷笑，
"宋景深，这三年你对我绝情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我们走进民政局，
办事员是个中年女人，看到我们有些诧异："你们确定要离婚？看起来都挺年轻的，
有什么问题不能商量解决吗？""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我坚定地说。办事员看看我们，
还是开始办理手续。填表、签字、拍照，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就在快要结束的时候，
宋景深忽然开口："如烟，我们的财产分割......""我什么都不要。"我头也不抬，
"房子、车子、存款，都是你的。""可是按照法律......""我说了，
我什么都不要。"我看着他，"我只要自由。"宋景深沉默了，在财产分割协议上签了字。
最后一步，按手印。我按下手印的那一刻，心中忽然涌起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三年的枷锁，
终于解脱了。"离婚证办好了。"办事员把两本红色的小册子递给我们，
"祝你们......"她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祝福语。我接过离婚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