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八个月了。肚子沉得像块石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坠胀感。为了方便产检,
我花了大价钱,在医院旁边那个一位难求的停车场里,租下了一个专属车位。租期一年,
押一付十二,价格高得离谱。顾景深当时还笑我:“老婆,你这比买个爱马仕还下血本。
”我摸着肚子,懒得理他。钱能解决的问题,在我这里从来不是问题。尤其是在我行动不便,
需要频繁孕检的当口,一个固定的、近在咫尺的车位,就是我的救命稻草。今天又是产检日,
天公不作美,下着瓢泼大雨。雨刮器在眼前疯狂摇摆,也刮不尽这灰蒙蒙的世界。
顾景深握着方向盘,车子稳稳地驶向那个我熟悉的车位。然而,入口处,
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堵住了我们的去路。车位是我的,车牌识别的栏杆已经为我升起,
但那辆车就是不偏不倚地停在入口,既不进,也不退。顾景深皱眉,按了按喇叭。
对面车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撑着伞跑了过来,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裙摆,
让她看起来像一朵风雨中飘摇的小白花。是苏婉儿。她敲了敲我们的车窗,顾景深降下车窗,
雨丝立刻飘了进来。“景深?清雅姐?”苏婉儿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焦急,
“真巧啊,我……我肚子疼得厉害,想来医院看看,可这雨太大了,一个车位都找不到。
”她的目光越过顾景深,落在我身上,眼神里全是哀求:“清雅姐,我看这个车位是空的,
能不能……能不能先让我停一下?我真的快撑不住了,就一会儿,我检查完马上就走。
”我还没开口,顾景深已经转过头来,语气里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命令:“清雅,
要不就让婉儿先停吧,你看她脸色多差。”我看着苏婉儿那张苍白得恰到好处的脸,
心里没什么波澜。“不行。”我淡淡地回答。空气瞬间凝固了。
顾景深的脸色沉了下来:“沈清雅,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婉儿她也怀着孕,
万一淋了雨出了事怎么办?”“她怀着孕,难道我没有?”我反问,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顾景深,这个车位是我花钱租的,专属车位。当初我为什么要租,你比谁都清楚。
现在我八个月了,挺着大肚子,外面下着暴雨,你让我把车位让给别人,
然后自己去找地方停?”“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打断他,
“意思是她的肚子比我的金贵?还是她的孩子是孩子,我的就不是?
”顾景深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车窗外的苏婉儿眼圈已经红了,她咬着嘴唇,
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景深,算了,别为难清雅姐了……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给你打电话的,我……我再去别处找找……”她说着,转身就要走,
那柔弱的背影在雨中显得格外可怜。好一招以退为进。“婉儿!”顾景深果然心疼了,
他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撑开伞追了过去,一把拉住苏婉儿的手腕。我坐在车里,
冷眼看着车外那对“苦命鸳鸯”。顾景深将伞大半都倾斜在苏婉儿头顶,
自己半个身子都暴露在雨里。他低声安慰着,苏婉儿则靠在他手臂上小声啜泣。不知道的,
还以为他们才是相爱却被我这个恶毒原配阻挠的一对。可笑。几分钟后,顾景深回来了,
身上湿漉漉的。“你下去,我来开。”他命令道。“干什么?”“我把车停到别的地方去,
这个车位先给婉儿停。”我没动,只是看着他:“顾景深,我再说一遍,这是我的车位。
今天谁来都没用。”“沈清雅你别不知好歹!”他终于爆发了,声音大得吓人,
“婉儿一个人无亲无故,怀着孕多不容易!你发发善心会死吗?不就是走几步路吗?
你至于这么娇气?”我气笑了。“我娇气?我怀你孩子八个月,自己花钱租车位方便产检,
在你眼里成了娇气?她苏婉儿无亲无故,难道当初是我逼她跟你分手的?她现在肚子疼,
难道是我搞大的?”“你!”顾景深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我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拿起手机,
拨通了停车场管理处的电话。“喂,你好,我是B区13号专属车位的租户沈清雅,
车牌号是XXXXX。现在有一辆白色玛莎拉蒂堵着我的车位入口,
麻烦你们派保安过来处理一下。”我的声音平静而清晰。顾景深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仿佛我是什么怪物。苏婉儿显然也听到了,她的哭声停了,隔着雨幕,
我都能感觉到她投来的怨毒目光。保安来得很快,在确认了我的租户信息后,
便礼貌地请苏婉儿将车开走。苏婉儿没办法,只能不情不愿地上了车。车子开走时,
她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心里莫名一沉。顾景深全程黑着脸,
一言不发地把车停进车位。产检过程,他也没给我好脸色。直到回家的路上,他才终于开口,
语气生硬地道歉:“清雅,今天……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我没说话。
“我只是……只是觉得婉儿她挺可怜的。”他试图解释,“她一个女人,怀着孕,
又没个依靠。”“她没有依靠,那是她的事。”我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顾景深,
我才是你老婆。”他沉默了。良久,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这样吧,
为了避免今天这种情况再发生,从明天开始,我每天接送你上下班,产检我也都陪着你,
好不好?这样你就不用自己开车了。”听起来,像是一个丈夫体贴妻子的完美方案。
我心里那点不舒服,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体贴”冲淡了些。或许,他只是一时心软。
“好。”我应了下来。接下来的几天,顾景深确实做到了。他像个模范丈夫,对我呵护备至,
温柔体贴得让我几乎以为停车场那一幕只是我的错觉。夫妻关系,好像就这么修复了。
直到那天深夜。我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地去洗手间。路过书房时,发现门缝里透出微光,
里面传来顾景深刻意压低的声音。他以为我睡熟了。“……你别哭啊,医生怎么说?
……什么叫差点一尸两命?怎么会这么严重?”我的脚步钉在了原地,浑身冰冷。是苏婉儿。
“都怪我,都怪我那天没坚持……让你受委屈了……清雅她不是故意的,
她就是那个脾气……你别多想,好好养胎,钱不够了跟我说,
我给你打过去……”他在电话里,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而这份温柔,从来不属于我。
我悄无声息地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原来,
表面和解的背后,是更深的暗流。我开始怀疑。苏婉儿真的怀孕了吗?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个周末,我百无聊赖地刷着朋友圈,一个我们共同认识的富二代朋友发了九宫格,
定位是在一个私人会所的泳池派对。照片里灯红酒绿,人影交错。我一眼就看到了苏婉儿。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连衣裙,手里端着一杯香槟,正笑意盈盈地跟一个男人碰杯。
那裙子紧紧包裹着她的身体,小腹平坦得没有一丝赘肉。
哪里像个见了红、差点“一尸两命”的孕妇?照片拍摄时间,就是昨天晚上。
我把那张照片放大,再放大,心脏怦怦直跳。“景深,你来看。”我举着手机给他看,
“这是小胖昨天发的,照片里这个……是苏婉儿吧?”顾景深正靠在床头看文件,
闻言随意地瞥了一眼。就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间,他脸上的轻松惬意消失了。
他一把拿过我的手机,飞快地划了几下,然后把手机丢还给我,
语气很不耐烦:“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干?这是几个月前的老照片了,
小胖就喜欢新旧照片混着发,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吗?”我拿起手机,想再确认一下。
“当然是!”他语气斩钉截铁,甚至带着一丝被我无理取闹惹恼的火气,“沈清雅,
你能不能别总是针对婉儿?她已经够可怜了,你就当积点德,放过她行不行?”说完,
他烦躁地掀开被子下床,走进了浴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我看着手机屏幕上,
苏婉儿那张巧笑倩兮的脸,和平坦的腹部,一种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慢慢爬了上来。
他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真相。我忽然明白了,这场戏里,
或许只有我一个人,还傻傻地以为,我们是夫妻。阵痛来得毫无征兆,像一把烧红的铁钳,
猛地夹住了我的小腹,然后狠狠一拧。我正窝在沙发上,给肚子里的宝宝读故事。
书掉在地上,我整个人弓成了虾米,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景深!”我喊了一声,
声音都在抖,“我、我好像要生了。”顾景深从书房冲出来,看到我的样子,
脸上难得地闪过一丝慌乱。他扶起我,语气还算镇定:“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车就在楼下。”去医院的路上,我靠在副驾上,一阵又一阵的宫缩让我几乎说不出话。
我抓着门上的扶手,指节都发白了。“开快点……”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放心,
我抄条近路,保证不堵车。”他嘴上应着,方向盘一打,却拐上了一条我完全陌生的路。
我忍着痛,勉强睁开眼。窗外不是通往医院那条熟悉的林荫道,而是一片灰扑扑的旧厂房。
“……这是哪儿?”“说了是近路。”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这边新修的路,
导航还没更新。”是吗?我怎么觉得这条路越走越偏,连路灯都隔着老远才有一盏。
宫缩的间隙,我喘着气,心里那股因为照片而生出的寒意,又一次爬了上来。我掏出手机,
想给医院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快到了,让他们准备好。手机连着车载蓝牙,
我刚点开通话记录,车载大屏幕上就同步弹出了一个提醒。不是我的通话记录。
是顾景深手机里的。一条来自医院VIP客服的推送消息,
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中央:尊敬的顾先生,
您的贵宾苏婉儿女士已于下午六点十五分成功入住VIP产房701,祝她生产顺利。
701。我预定的那间。拥有最好视野、最全设备的产房。我浑身的血液好像瞬间冻住了,
连腹部的剧痛都感觉不到了。原来那场停车场的大雨,那句“差点一尸两命”的哭诉,
都是铺垫。铺垫着今天,她理所当然地躺在我花钱预定的产房里。而我,却在他的车里,
被他载着,不知道要开向哪个地狱。“顾景深。”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停车。
”他没理我,甚至还踩了一脚油门。“我让你停车!”我猛地拔高了声音,指着屏幕,
“701房,你给了她,是不是?”他终于侧过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愧疚,
没有心虚,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是。”一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扎进我的心脏。
“她比你需要。”他补充道,语气理所当然得令人发指,“她一个人,无亲无故,
我总不能让她在普通病房里受罪。”“那我呢?”我笑了起来,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我算什么?顾景深,我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我现在要生了!你带我来这种鬼地方,
你想干什么?”“我的孩子?”他忽然冷笑一声,那笑声在狭小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
“沈清雅,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这孩子到底是谁的?”我愣住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跟那个姓周的……你敢说你们之间是清白的?”姓周的,我们两家是世交,
他是我父亲最看重的后辈,也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顾景深不是不知道,可现在,
这成了他攻击我的武器。“你真脏。”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你和你那个高高在上的家族,都让我觉得恶心。”车子猛地一个急刹,
停在了一个废弃的地下停车场。这里空无一人,只有几根水泥柱子孤零零地立着,
头顶的灯管闪烁不定,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咔哒”一声,车门被他从里面锁死。
他关了暖气,把空调开到最大,冰冷的风像刀子一样从出风口灌出来,吹在我汗湿的身上。
“你干什么!顾景深你疯了!”我扑过去想开车门,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狠狠地甩回座位上。“疯了?我看是你疯了。”他凑过来,脸上是全然陌生的狰狞,
“你不是喜欢专属吗?喜欢VIP吗?今天,我就让你好好享受一下这独一无二的专属服务。
”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密集,像海啸一样一波接着一波。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下坠。
“顾景深……救我……先去医院……求你了……”理智在崩塌,我只能本能地求饶。
“去医院?去医院让你生下这个野种,然后分走我的财产,
再让你那个有钱的爹把我踩在脚下?”他掐住我的下巴,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沈清雅,你做梦。”“不……孩子是你的……真的是你的……”我哭着摇头,眼前的他,
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是不是我的,不重要了。”他松开我,靠回椅背,
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痛苦地蜷缩着,“重要的是,婉儿那边,不能再受委屈了。
”他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婉儿”两个字。他接起电话,声音瞬间切换,
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喂,婉儿?别怕,我在呢……对,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最好的医生,
最好的病房……你安心等着,我很快就过去陪你。”他当着我的面,
和另一个女人说着最温柔的情话。而我,他的妻子,正在他的车里,
被他亲手推向死亡的边缘。一股热流猛地从我身下涌出,我低头,
看到浅色的座椅上迅速蔓延开一片深色的水渍。羊水破了。顾景深也看到了。他挂断电话,
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反而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绕到副驾这边,
拉开了车门。“既然这么迫不及待,”他俯下身,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头发,
将我整个人从座位上往外拖,“那就在这儿生吧。”冰冷的混凝土地面摩擦着我的皮肤,
每一寸都像被砂纸打磨。顾景深拽着我的头发,毫不费力地将我从车里拖了出来,
像扔一件垃圾。“既然这么迫不及待,”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就在这儿生吧。
”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地下停车场?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头顶灯管发出的“滋滋”声。
他松开手,我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腹部的绞痛让我蜷缩起来,每一次宫缩,
都像是在将我的身体对折。“顾景深……医院……孩子……”我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没有回应我的哀求。他转身走向不远处墙边的一个卷盘,上面盘着一根粗长的管子。
是洗车用的高压水枪。他要做什么?这个念头刚闪过,
一股强劲的水流就劈头盖脸地砸在我身上。“啊——!”冰冷,刺骨,带着巨大的冲击力。
水柱打在我的肚子上,那力量像是要穿透我的皮肉,直接伤害到里面的孩子。
我下意识地用双臂护住腹部,可那根本无济于“事。“你不是喜欢干净吗?沈家大小姐。
”他的声音在水流的轰鸣声中显得扭曲而遥远,“我给你好好洗洗。”水流无情地冲刷着我,
浸透了我的裙子,我的头发,让我浑身都在发抖,分不清是冷的还是疼的。“顾景深!
你疯了!你会遭报应的!”我用尽全力嘶吼,声音却被冲散在巨大的水声里。他像是没听见,
只是操控着水枪,在我身上来回扫射。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关掉了水。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我趴在地上,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景深,
别跟她废话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我费力地抬起头,
看到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站在顾景深身后。保镖。
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这身衣服碍事。”顾景深看了一眼我身上紧紧贴着身体的孕妇裙。
其中一个保镖会意,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剪刀,向我走来。“你……你们要干什么?
别过来!”我惊恐地向后挪动,可身后是冰冷的柱子,我退无可退。“按住她。
”两个男人一边一个,轻易地就压制住了我。我拼命挣扎,换来的却是手腕上更紧的钳制。
“咔嚓。”剪刀冰冷的金属刃口贴上了我的裙摆。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我的尊严,
连同那件我精心挑选的孕妇裙,一起被剪得粉碎。当最后一点遮蔽物被扯开,
我暴露在冰冷的空气和三个男人的注视下。我停止了尖叫,也停止了挣扎。
一种比身体的寒冷更深邃的冰凉,包裹了我的心脏。顾景深很满意我的反应。他挥了挥手,
那两个保镖退到了一旁,像两尊没有感情的雕像。“好好享受。”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开,
似乎是去打电话了。我躺在冰冷潮湿的地上,腹中的阵痛越来越规律,越来越强烈。孩子,
我的孩子。我不能就这么放弃。我是学医的,虽然为了嫁给他,我中断了学业,
但那些知识还刻在我的脑子里。呼吸,对,拉玛泽呼吸法。
吸气……呼气……我努力调整着呼吸,试图用意志力去对抗身体的崩溃。我曲起双腿,
双手抓住膝盖,用尽全身的力气,配合着宫缩的节奏。我要自己生。我要让我的孩子活下来。
就在我满头大汗,感觉孩子正在一点点往下走的时候,顾景深的脚步声又一次靠近。这次,
他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那人手里提着一个医药箱。是医生?那一瞬间,我心里竟然升起一丝荒谬的希望。
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吗?“哟,还挺顽强。”顾景深的声音打碎了我的幻想,“王医生,
看来她不需要我们帮忙。”那个被称为王医生的男人推了推眼镜,蹲下身看了看我的情况,
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一件物品:“宫口开了七指,胎心有点弱,不过看样子,她自己也能生。
”“我不想让她这么顺利。”顾景深说。“明白。”王医生打开医药箱,
熟练地抽出一支药剂,装进注射器里,“宫缩抑制剂,打了之后,能让她再多疼几个小时,
而且极有可能造成难产大出血。”宫缩抑制剂!我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不!
你们不能这么做!”我像疯了一样挣扎起来,“这是谋杀!你们这是在杀人!
”王医生看着我的眼神里没有半分动容,甚至还带着一丝职业性的嘲讽:“沈小姐,
看来你还懂点东西。可惜,现在懂也没用了。”两个保镖再次上前,
死死地按住我的肩膀和双腿。我眼睁睁地看着那泛着冷光的针头,离我的手臂越来越近。
“顾景深!他是你的孩子!你的亲骨肉!你怎么能……”我的质问被他打断。“吵死了。
”冰冷的液体被推进我的血管。起初没什么感觉,但很快,我就发现,
那规律的、助我用力的宫缩,开始变得混乱、微弱,最后几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撕裂般的、毫无用处的钝痛。孩子被卡住了。我能感觉到他在里面挣扎,却无能为力。
绝望中,我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手腕上的一个东西。那是一条细细的手链,
吊坠是一个小小的平安扣,里面嵌着我沈家特制的定位器。是我父亲在我出嫁时,
亲手为我戴上的。他说,无论我在哪,家都是我的后盾。家……爸爸……我的这个小动作,
没有逃过顾景深的眼睛。他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这是什么?”他扯下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