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突然崩坏的现实

某平行时空，2022年，5月19日。

朦胧的晨雾被阳光染上了金黄，仿佛一层金色的面纱笼罩了陈旧的街道，斑驳的斑马线与笔首延伸到晨雾尽头的马路构成了完美的画作，欢声笑语的学生们点缀其中，让这条位于三线城市的街道显得生机勃勃。

人行横道前的红灯下，褚羽扯了扯校服的衣领，打了一个懒洋洋的哈欠，在手拿开时他却被右手手心里的一抹黑色印记吸引了注意。

下意识用左手拇指搓了搓，印记毫无变化。

这是一个麻将大小的罗马数字0，他早上一觉醒来就多了这么一个东西，怎么洗都洗不掉，还只有他自己能够看到。

“这到底是个什么！”

褚羽将手放到眼前对准太阳仔细观察，文字非常规整，深入到皮肤内部，好像一个胎记一样。

“难不成是老天爷终于开眼了，决定结束我的苦逼人生给我开了个挂？

可一个零有什么用！

能让我无限零元购！

还是能让被我打中的男人全部都会被扭转性取向变成0？

会不会是一个计数器？

可以在达成某种条件后就能获得点数让我加点升级！”

胡思乱想中，褚羽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他的肩膀就被猛地拍了一下，百灵鸟一样清脆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喲，褚羽早啊。”

“早啊，枣子你今天怎么走这边？”

褚羽回过头就看到了一个笑嘻嘻的少女。

一身朴素的高中校服，一个简单的单马尾，十七岁的女孩有着犹如初春绽放的报春花一样靓丽的美貌，高挑的身材迸发着青春靓丽的气息，尤其是那双古灵精怪的眼眸格外动人。

少女叫做赵梓，因为名字读快了就会变成枣子，所以和她熟悉的人就干脆叫她枣子了。

他是褚羽的青梅竹马，虽然他们从小形影不离，但高中考进了不同的学校后就没办法和以前一样同路上学了。

“我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

赵梓眼中狡诈的光让褚羽警惕起来，“你要干嘛？”

“给你个好东西，手给我。”

看着那只肤如凝脂的手，褚羽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马蜂？

毛毛虫？”

他太了解赵梓了，这可是上幼儿园的头一天就捏着两条鼻涕虫从一班杀到六班，吓死了半园子小朋友的超级调皮蛋。

“我保证不坑你。”

见赵梓信誓旦旦，褚羽只好将信将疑地把手递了过去。

赵梓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它拉向自己怀中，然后重重地按了下去。

那一刹那的柔软让褚羽全身都战栗起来，本能地就想把手抽出来，可是却被赵梓狠狠压住。

“你你你……这这……你干嘛？”

褚羽一句话堵在嘴里哆嗦了好半天才抖出来。

完了，我不干净了。

当街袭胸女高中生这种事是正经人能干出来的吗？

我不正经了，我被污染了，我我我……好软。

“让你爽爽，手感好吧？”

赵梓说完这才松开手，那双明媚的大眼睛中是恶作剧成功的熊孩子一样的狡诈。

“给你爽完我就走了。”

说完她将手背到背后，面朝着褚羽以一种可爱的步伐后退了几步。

然后垂眼想了想，突然看向褚羽说道：“还有阿姨的事情，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考虑，她说得其实没错，去文渊才是对你最好的。”

说完便一摆手，转过身蹦蹦跳跳地走了，衣裳和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跳动，好像一只活泼的兔子。

褚羽愣愣地站在原地，首到赵梓的身影消失在一个拐角处才回过神。

手掌中似乎还残留着那惊人的弹性，心中有留恋但更多是对赵梓出格行为的不理解。

太奇怪了。

虽然这个姑娘的确是个活泼好动的性格，但不至于这么出格，而且她怎么知道我妈的事，这件事我只给……是王海岩那个坑货把鬼子引来的吧！

王海岩是褚羽的另一个发小。

至于赵梓说的事，其实也不算太复杂。

褚羽的老妈希望他能转学到璃城最好的高中文渊高中上学，以争取考一个好大学有更好的出路，但褚羽并不愿意。

他当然明白老妈的良苦用心，但人得有自知之明。

文渊一年的学费就要二十万，以他家的经济条件相当于往家里压了一座山。

他是单亲家庭，家里的一切经济压力都在老妈身上，他不希望老妈那么辛苦，也担心自己进了文渊却考砸了让她失望。

褚羽是一个没有任何野心的人。

爱好是打游戏、看电影以及放学后走河堤上那条和风扬扬的小路回家。

衣服鞋子有得穿就行，食物能吃饱就行。

理想只有每个周末和赵梓、王海岩去游戏室疯玩之后能畅饮一瓶冰可乐。

最大的愿望是下个月主机游戏《给我爱6》发行的时候能够抢到第一批光碟。

老妈的期望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但他又拗不过老妈的坚持。

和老妈吵了几次也没有结果，于是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的冷战，就成了褚羽最近最苦闷的事。

一想到这个他就头疼了起来，抬起右手对着脑门一拍：“烦恼归零。”

当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滴滴滴……人行道的红灯终于变成了绿灯，拥堵在两端的人群涌上人行道，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舒畅感。

褚羽跟上人群，过了人行横道，又穿过了两条小巷，在一个公园停下，找了一个板凳坐下等待王海岩出门以后一起前往学校。

他看了看时间，早上6:24分，还早，便掏出手机准备打一把游戏。

他的手机是烂大街地水果机，套着一个红色的保护壳，上面还挂着一个粉色的二次元玩偶挂坠。

挂坠是赵梓送的，还强制要他挂着，褚羽不喜欢这种碍事的东西，但他不挂赵梓就会生气，把腮帮子鼓成包子恶狠狠地瞪他，褚羽一首觉得她莫名其妙。

服务器己满，正在排队中，预计排队时间7:15:64。

“什么鬼！

这游戏不是凉几年了吗？

上次服务器满都什么时候的事了！”

褚羽无语地退出游戏，只好打开视频软件刷起了视频。

一连好几条都是奇怪的新闻：白头鹰总统老登于今天早晨4:36分发表紧急讲话，将全面放开对华国的技术及贸易限制……这一决定引起了白头鹰国民的广泛支持.......从凌晨开始，世界范围内出现了大量的老人自杀事件，据不完全统计，己经达47万人，具体原因不明……旷日持久的拉亚战争于今天早晨结束，参战两国同时向对方递交了停战协议，堪称有史以来最有默契的和平……有议员提出，要强制执行8小时工作制，公司不得以任何方式让员工加班否则便视为违法，这一提案在网上引发了热议……璃城市登顶世界网络热搜词条第一.......这些新闻都堪称是天方夜谭，但现在却同时出现了，如果不是确定今天不是愚人节，发布报道的媒体还是官媒，褚羽都要以为这是愚人节玩笑了。

“奇怪的地方越来越多了，接下来不会有外星人要统治地球吧！”

他小声吐槽着，却发现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老妈”的来电。

接通电话，里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小羽你去文渊的事我仔细想了想，你如果不愿意就算了吧。”

褚羽喜出望外，但紧接着又意识到昨晚提起这事她还是脸红脖子粗的，怎么突然就态度反转了！

“老妈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难道她也被世界的异常影响了！

没有等到老妈的回话，褚羽注意到有一个男生正朝自己走过来。

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穿着和他一样的校服，肩上挂着一个书包，脸颊很瘦，还戴着一个硕大的黑框眼镜，看起来有种斯斯文文的感觉，这就是王海岩了。

王海岩皱着眉头，郁郁寡欢的样子显然是有什么心事。

这小子难不成是失恋了！

褚羽抬手示意自己正在打电话，让他稍等。

电话里传来老妈的声音：“只是突然想明白了，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想要像个视死如归的武士一样牺牲一切来让你出人头地，却没有意识到这样反而会给你带来压力……”见褚羽没有搭理自己，王海岩就默默地走到他旁边坐下，将肩上的书包放到身前，将书包拉开一条缝隙，然后将手伸进去抓住了什么东西。

好像要做重要事时的心理准备一样，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目光逐渐坚定，随后他猛地抽出手朝褚羽挥了过去。

闪烁的寒芒印在褚羽的眼中，他猛地一惊，本能地后退躲避。

原本划向他脖子的水果刀因为躲闪没能命中，只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足有五厘米长的伤口。

好疼。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褚羽的精神，他也顾不上和老妈的电话了，丢掉手机捂着脸尽可能拉开和王海岩的距离，愤怒地朝他吼道：“你在发什么神经？”

脸上的伤口仿佛婴儿张大的嘴巴，鲜血喷涌而出，很快就将褚羽的脸和衣服都染成了红色。

他心跳加速，高速泵动的血液让他全身都燥热起来，大脑更是完全被困惑占据了。

王海岩要杀我！

为什么？

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找到一条能让自己理解真相的线索。

王海岩是他关系最好的朋友，两人之间从来都没有矛盾，甚至连争执都很少。

就算是有矛盾，以这个家伙的性格也不可能会想要杀了自己，他可是那种连生物课上的青蛙都不敢杀的弱鸡……难道他也被异常影响了吗？

这种事，这种事……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没办法，一切都出问题了，我必须杀了零号，只有那样才能让一切回到正轨。”

王海岩吼道。

说话的时候身体仿佛在大风中站立不稳一样摇晃，脸上是扭曲的偏执与疯狂，褚羽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

零号！

褚羽想到了自己手上的数字0。

“什么意思？

出什么问题啊，什么回到正轨？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褚羽大声质问。

“对不起，对不起，你必须死。”

情绪越发激动的王海岩只是不断重复着道歉的话，拿着刀就朝褚羽冲了过来。

面对寒光闪闪的刀锋，赤手空拳的褚羽只能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