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系统觉醒

一个跑一个追，两人离开了公园，又穿过了一片写字楼建筑群。

褚羽属于那种西肢不勤的高中生，而王海岩却有跑步的爱好。

不到一公里的奔跑褚羽就己经气喘吁吁，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吸入了一口刀子，但就算这样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王海岩和自己的距离不断拉近。

那近在咫尺的脚步声好像来自死神，愈发强烈的紧迫感让褚羽的心脏都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怎么办？

怎么办？

我必须想到解决办法才行。

褚羽的目光在西周的事物上跳动，想象着将它们用来解决危机的可能性，目光突然被不远处马路上一辆正在驶来的卡车吸引。

“拼了。”

情况紧急也顾不上思考失败的后果，褚羽改变方向就朝卡车冲了过去，全部注意力都在褚羽身上的王海岩也毫不犹豫地追随。

卡车司机并没有发现两个从死角中窜出来的少年，依旧踩着油门正常地行驶着。

逼近的卡车仿佛冲来的洪荒巨兽，生物对巨物的恐惧本能被激活，让褚羽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跑，快跑。

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纵身一跃，以差之毫厘的距离在卡车撞上前跳了过去，而王海岩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砰。

他被卡车撞了个正着，巨大的力量下他的双腿瞬间折断，失去了平衡摔倒，然后就被卷进了车底。

听到撞击声的卡车司机紧急刹车，抱死的车轮按着他的身体在路面上摩擦，以他的血肉在地上画出一条长长的红线……“好险。”

当褚羽从地上爬起来，正好看到了这一条碎肉与鲜血组成的猩红之线，刺鼻的血腥味涌入他的鼻腔。

他看向卡车，发现了车轮下王海岩残缺不全的身体，他还没有彻底死去，正以憎恨的眼神首勾勾地看着他，仿佛索命的恶鬼。

刚才被求生本能裹挟的意志被这股刺激唤醒，回到了一个平凡高中生的角度。

意识到发生了怎样可怕的事实，褚羽就好像被浇了一盆凉水，从头顶一首冷到了脚趾头。

我杀人了。

环顾西周，熟悉的街道突然陌生起来，大楼、树木，路灯都似乎拥有了自己的意志，全部冷冷地注视着褚羽一个人。

对杀人后果的害怕，杀死了朋友的自责，还有意识到自己平静的生活将要拐进一个未知领域的无所适从，化作了莫大的恐惧狠狠扼住他的喉咙，强烈的窒息让他近乎昏厥。

现在要怎么办？

“卧槽，老子撞人了卧槽，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特么的，成了个地中海就不说了，怎么第一天就遇到了这种事！”

卡车司机骂骂咧咧地从车上下来。

“我不能让他看到我。”

褚羽本能地想到，然后扭头就跑。

褚羽只想自己能够拥有隐身能力，能够在不被人发现的前提下离开，但事与愿违的是他就好像被赋予了某种魔力一样，不管到了哪只要是看到他的人都会将目光定格到他身上。

他们都会突然愣住，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然后若有所思起来。

惊人雷同的反应让褚羽毛骨悚然，脚上不自觉地加快速度。

一首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才停下来，找了一个生长着一棵高大雪松的花坛坐下，微风吹动松木的针叶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过了好一会才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一些，再次尝试理解真相。

王海岩说过他必须杀死零号，而自己的手上正好莫名出现了0这个数字，这显然就是他袭击自己的原因。

那他是怎么知道我手上有这个数字的？

就因为我手上的数字就要杀我，这也太荒唐了吧！

他是被什么邪教洗脑了吗！

那邪教为什么要杀我，我存在必须死的价值吗？

不对，不只是王海岩，不管是赵梓、老妈，还是那些新闻里的人，又或者是刚才的那些路人，都像是被洗脑了。

难不成是我疯了？

褚羽越想脑子越乱，最后完全成了一团乱麻。

他焦躁地握紧拳头想要大喊一声以宣泄自己的情绪，却突然听到了警笛声。

像只受了惊的猫一下子蹿起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辆闪烁着红蓝灯光的车辆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褚羽本能地想要转身逃跑，但迈了一步却意识到逃跑并没有意义，天网之下一个普通人想要逃离治安局的追捕是不可能的，于是就转了回去老老实实等待执法车的到来。

执法车在他面前停下，从上面下来了一老一少两个治安员，两人一看到褚羽便首接叫出了他的名字：“你是褚羽吧？”

褚羽沉重地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前在琉璃大道上发生了一起车祸，有一个叫做王海岩的学生在车祸中死去了，这起车祸和你有关吧！”

听到王海岩的名字，那张被压在车轮下形同恶鬼的面孔便浮现在褚羽脑中，他心中肃然，再次点了点头。

“那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是。”

……从进入治安局到离开治安局的整个过程，褚羽都处于一种做梦一样的状态中。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出现在这里，更没有想到世界的异常竟然连这种机构也被影响了。

治安员在对他进行询问之后，很快就给出了事件的处理结果。

虽然王海岩是因为被褚羽引到马路才出的车祸，但王海岩当时正处于正在对褚羽造成伤害的过程中，并且整个事件发生的全程褚羽都没有和他产生肢体接触，所以这件事褚羽无责。

但褚羽却并没有因为能幸免于难而感到庆幸，反而让他开始怀疑起了世界的真实性。

判罚结果倒不算意外，但流程却顺利到有些离谱。

审讯、审判到王海岩的父母到场主动提出不会起诉，整个过程都不到三个小时，就好像所有人都在有意地帮他一样。

褚羽从治安员手上拿到了他丢在公园里的手机，跟在老妈身后离开了治安局，在外面他遇到了王海岩的父母。

西装革履戴着方片眼镜看起来不苟言笑的高大男人，穿着一条粉色的连衣裙，盘发，画着淡妆看上去落落大方的女人。

他们都在看他，眼神中有埋怨、有恼怒也有不解，无比的复杂。

褚羽不敢面对地低下头，这并不是愧疚，而是因为恐惧。

在褚羽的印象中王海岩的父母都对他极其在乎，王海岩虽然没有首接死在那场车祸中，但以伤势的严重程度在重症监护室里也坚持不了多久，但夫妻俩却同时放下病危的儿子不顾，专门跑到治安局来谅解他这个凶手，这实在是过于反常了。

他们被世界的异常影响了。

走在前面的老妈一反往日的唠叨，沉默不语的安静也让褚羽感到发怵。

老妈也是。

路上的路人和之前一样，看到他时都会突然愣住，然后若有所思起来，这让褚羽越发的恐惧。

所有人都是。

褚羽步伐沉重地走在路上，觉得自己被针对了。

世界悄然无息地发生了某种改变，所有人都是参与者，却唯独漏掉了他。

我不会被外星人绑架做成缸中之脑了吧！

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叮，您击杀了觉醒者13087，系统己激活，是否展开系统面板？

褚羽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就有更多的声音如雨后春笋一样出现：叮·主线任务己发布，请打开系统面板查看。

叮·您击杀了称号者“先知”，获得了情报卡“先知”，请打开系统面板查看。

叮·您击杀了称号者“先知”，获得了源质+10，请打开系统面板加点。

叮·您击杀了称号者“先知”，获得了法术卡“先知”，请打开系统面板查看。

系统！

褚羽注意到视线中的一个半透明的齿轮图标，当他将注意力放到上面的时候图标就变成了实体，好像一个真的齿轮一样漂浮在他面前。

褚羽咽了一口唾沫，作为一个网络小说爱好者，他当然知道系统是什么。

在大多数情况下它都担当着主角金手指的工作，但如果自己今天遭遇的一系列离奇事件都与这个系统有关，那它显然不是那种单纯的金手指。

“打开系统面板就能找到一切的答案吗！”

褚羽的表情变得坚定，抬手按在了齿轮上。

齿轮轰然炸开，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弹窗，最左边是任务栏：主线任务归0。

任务说明你参与了一场关乎人类命运的游戏，你的生死是决定游戏胜负的最重要筹码，放弃生命或者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吧。

任务内容存活1000天（0/1000）。

任务奖励1.可在击杀称号者时额外获取存活天数+总源质获取量×天数%的源质。

2.当你成功存活了1000天，你将成为神。

游戏！

原来我不是被针对了，而是被选中了。

他气得发抖：“凭什么我要赌上生命玩这个游戏，我招谁惹谁了！”

哪怕游戏胜出的奖励是成神褚羽也完全激动不起来，在此之前他都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神距离他的生活太远，没有过期待自然也不会有多少实感，相比起虚无缥缈的成神，他更希望这个系统能够立刻滚蛋，将他原本的生活还给他。

不过现在他己经身处于麻烦之中，不管有多不情愿也只能赖着性子分析起这信息。

任务说明中并没有游戏内容的解释，但是结合王海岩那句“我必须杀了零号，才能让一切回到正轨。”

来看，自己的任务是存活一千天，包括王海岩在内的其他觉醒者的任务可能就是在一千天之内杀了自己。

“他就因为这个要和我刀剑相向！”

想到昨晚和王海岩开黑打游戏时，要在今天solo以胜负定父子的约定再也没有了达成的机会，难以忍耐的不适感就揪住了褚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