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楔子：重生前！高速堵到第八小时，孩子哭着要尿尿，
我抱着凉奶崩溃发动机的轰鸣声像钝刀子在太阳穴上反复研磨，
苏晴盯着前方连成片的红色刹车灯，指甲几乎要把方向盘抠出印子。
车载温度计的数字死死钉在 32 度，空调开了又关 —— 油箱里的油只剩四分之一，
导航显示下一个服务区还有 23 公里，谁也不敢赌 “能不能撑到”。
她把车窗降下两指宽，涌进来的风裹着浓烈的尾气味，
还混着隔壁商务车里飘来的、孩子撕心裂肺的哭闹声：“我要下车！我不要坐在车上！
”“妈妈，我要尿尿。” 后座的儿子小宇也拽住她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小脸憋得通红。
苏晴回头看了眼狭窄的后座，儿童安全座椅占了大半空间，四岁的孩子根本没法顺利蹲下来。
她咬咬牙，解开安全带翻到后备箱，
从应急包里扯出早就备好的塑料袋 —— 那是她昨天特意挑的大号保鲜袋，
当时还笑着跟李哲说 “以防万一”，现在却觉得这 “万一” 来得又蠢又狼狈。
李哲已经推开车门下去了，他绕到后座，用自己的外套挡住路人的视线，
压低声音哄小宇：“乖，咱们就在这里解决，很快就好。” 苏晴站在旁边，
看着儿子别扭地扭着身子，看着丈夫的外套被风吹得鼓起来，
突然鼻子一酸 —— 这是他们国庆自驾去海边的第八个小时，
原本导航显示只要 3 小时的路程，硬是被堵成了马拉松。
出发前李哲拍着胸脯打包票：“咱们凌晨四点起，五点上高速，肯定能避开高峰！
” 结果凌晨四点半的小区门口，
已经有三辆挂着 “皖 A”“沪 C” 牌照的车在等红灯；五点十分刚过收费站，
车流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连应急车道都慢慢被占满。
有个穿荧光绿马甲的交警骑着摩托在车流里穿梭，头盔下的脸满是疲惫，
他对着一辆加塞的 SUV 喊：“别挤了！前面事故堵了五公里，你加塞也没用！
”两个小时前他们路过一个服务区，
那场景苏晴到现在都忘不了：停车场的入口排了三列长队，有司机直接把车停在应急车道，
拎着泡面往服务区跑；厕所门口的队伍绕着花坛转了三圈，有个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队尾，
脸色发白；热水间的龙头下堆着十几个没洗的泡面桶，有个年轻姑娘拿着保温杯挤了十分钟，
最后只能兑着凉开水泡奶粉，眼圈红着说 “孩子饿了，没办法”。
苏晴也想给小宇冲杯奶粉，她抱着奶粉罐在人群外站了五分钟，连靠近龙头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只能回到车上，用矿泉水泡了凉奶。小宇喝了两口就吐了，白色的奶液顺着下巴流下来，
滴在她新买的米白色外套上，晕开一片奶渍，还混着刚才沾到的尾气味，
酸溜溜地钻进鼻子里，让她胃里翻江倒海。更糟的还在后面。等他们终于挪到海边景区时，
已经是晚上七点半，景区大门紧闭，LED 屏上滚动着 “今日预约人数已满，
请勿停留” 的红色字样。李哲跑过去跟保安理论，声音都带着颤：“我们从早上堵到现在，
开了八个小时才到，怎么就满了？” 保安靠在门柱上，语气无奈：“国庆每天都这样，
早上十点就约满了，你们没提前预约吗？”李哲愣住了 —— 他只记得订酒店、查路线，
忘了景区要提前预约。苏晴抱着已经睡着的小宇，站在路灯下看着丈夫的背影，
突然觉得浑身无力。他们在景区附近找民宿，问了三家，要么说 “满房”，
要么直接把价格翻了三倍：“就剩最后一间地下室，没有窗户，要住就现在定，
等会儿可能就没了。”那间地下室潮得能闻到霉味，墙上还贴着发黄的报纸。小宇半夜醒了，
哭着要找 “有星星的房间”，苏晴只能抱着他坐在床边，
看着窗外透进来的、路灯的昏黄光线，第一次无比后悔：为什么非要赶在国庆出去旅游？
旅游不是为了放松吗？怎么反而把自己折腾得这么狼狈？回程那天更惨。
他们凌晨五点就出发，结果刚上高速没十分钟，
就遇到了追尾事故 —— 三辆轿车撞在一起，后备箱的东西撒了一地，
有个女司机坐在路边哭，手里攥着撞碎的手机。他们被堵在事故后面整整十二个小时，
小宇下午就开始发烧，额头烫得吓人，苏晴带的退烧药早就吃完了，只能用矿泉水浸湿毛巾，
一遍遍给孩子擦额头。她看着前方车流里，有辆货车的后斗没关紧，一箱苹果掉在地上，
滚得满地都是。有个穿格子衫的男人跳下车去捡，后面立刻有两辆车停下来，
几个人涌过去抢，有人还因为抢苹果推搡起来。
苏晴突然觉得这趟国庆旅游像个笑话 —— 花了比平时多两倍的钱，
遭了比平时多十倍的罪，还让孩子跟着受苦。意识模糊间，她好像听到了救护车的警笛声，
越来越近，然后是剧烈的撞击感 —— 她最后看到的，是李哲扑过来想护住她和小宇，
还有窗外飞起来的、红色的苹果…… 再睁眼时，阳光透过窗帘缝照在脸上，
手机闹钟响得刺耳，屏幕上的日期是：9 月 25 日，距离国庆还有六天。
2 重生后我偏不！老公说 “凌晨出发不堵车”，
我掏出去年堵哭的朋友圈苏晴猛地坐起来，心脏狂跳得像要冲出胸腔。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没有伤口，没有那股挥之不去的尾气味；再转头看，
李哲还在旁边熟睡，眉头微微皱着，大概是在做什么操心的梦；小宇的小床上，
被子被踢到了脚边，小熊玩偶掉在地上，呼吸均匀得像小鸽子。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她不是在做梦，她真的重生了，回到了国庆前一周，回到了所有糟心事还没发生的时候。
“怎么了这是？做噩梦了？” 李哲被她的哭声吵醒，揉着眼睛坐起来，
伸手想把她搂进怀里。苏晴躲开了，她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擦干净，语气异常坚定：“李哲，
今年国庆，咱们别凑高速的热闹了。”李哲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伸手想摸她的额头：“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咱们不是早就说好去山里露营吗？
帐篷我都买好了，是你上次看中的那个卡通图案的，小宇还说要带着小熊一起住呢。
”“我没睡醒，但我记得很清楚。” 苏晴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书桌前翻出纸笔，
“你忘了去年国庆去海边的事了？堵了八小时，景区没进去，住地下室，小宇还发了高烧。
今年国庆高速肯定更堵，咱们别赌‘能不能避开高峰’了，行吗？”李哲的笑容收住了，
他皱起眉：“去年那是没规划好，今年不一样 —— 我提前查了路线，
走省道绕开常堵的那段高速，还在‘文旅通’上预约了露营地，连营地的烧烤架都订好了，
肯定没问题。”“没问题才怪。” 苏晴把纸笔推到他面前，
“你算一笔账：高速过路费免了，但绕省道多走 50 公里，
油费比平时多花一半；露营地的费用比平时翻了两倍，
还得另付清洁费；咱们带的食材、睡袋、驱蚊液，加起来比平时多花一千多。
这还不算时间 —— 就算走省道，国庆当天至少要堵五六个小时，小宇坐不住，
你开车也累，到了营地说不定还得跟别人抢取水的位置。”她顿了顿，
想起前世露营地的场景 —— 有两家人因为抢 “靠近水源的营位” 吵了起来，
最后还报了警；晚上突然下了雨，很多人的帐篷漏雨，大家挤在管理处的屋檐下等到天亮。
“还有，去年国庆那几天就下了雨，你忘了？山里的雨一下，气温骤降，
小宇上次就冻得感冒了。”李哲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被苏晴的话堵得没话说。
他确实忘了去年国庆下过雨，也没仔细算过额外多花的钱，
只记得小宇上次在幼儿园跟小朋友说 “国庆要去山里看星星”，眼睛亮得像小灯笼。
“可是小宇盼了好久了，” 他的语气软下来，指了指小床上的儿子，“他昨天还跟我说，
要在帐篷里给小熊讲星星的故事。”苏晴走到床边，看着儿子熟睡的脸，睫毛长长的，
像两把小扇子。她伸手摸了摸小宇的额头，温温的，没有前世发烧时的滚烫。心里软了软，
但还是坚持：“我没说不让小宇看星星啊。咱们家楼顶就能看，我买个天文望远镜，
再挂点小彩灯，把楼顶布置成‘星空营地’，不比在山里冻着强？”她蹲下来，
看着李哲的眼睛：“而且咱们可以错峰去啊 —— 国庆后你不是有三天调休吗？
咱们那时候再带小宇去山里，人少，营地不用抢，还能好好陪他看星星，多好？
”李哲盯着她看了几秒，好像第一次发现 “错峰” 这个选项。
他之前总觉得 “国庆就该出去旅游”，
却没想过 “什么时候出去” 比 “出去” 更重要。苏晴见他松了点，赶紧拿出手机，
点开朋友圈 —— 前世这个时候，她的朋友们早就开始晒 “国庆出游清单” 了，
现在她特意找了几个去年堵在路上的朋友的动态：张姐发的是一段视频：车流一动不动，
她在车里举着手机，苦笑说 “堵了四个小时，只前进了三公里，
早饭还没吃”；老王发的是张游乐园的照片，排队的人绕着栏杆转了五圈，配文 “我是谁？
我在哪？我为什么要放弃家里的沙发来这里晒太阳？”；还有个同事发了张民宿的照片，
房间里只有一张小床，卫生间连门都关不严，配文 “花了平时三倍的钱，
住了个‘叙利亚风’民宿，血亏”。“你看，” 苏晴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不是咱们不想旅游，是国庆高峰真的太遭罪了。咱们何必凑这个热闹？等国庆过了，
咱们安安稳稳去山里，不比现在堵在路上强？”李哲看着那些视频和照片，
想起去年在高速上的煎熬，想起小宇发烧时通红的脸，终于点了点头：“行吧，听你的。
不过你得跟小宇说清楚，别让他失望。”苏晴笑了，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放心，
我有办法。”3 说服小宇：“山里有松鼠” VS “楼顶看银河”，他选了后者果然，
当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小宇就举着筷子问：“爸爸，妈妈，
咱们明天是不是就能去山里露营了？我把小熊的小毯子都收拾好了。” 他说着，
还指了指沙发上的小熊玩偶，玩偶身上裹着一条蓝色的小毯子，是他去年生日时外婆送的。
苏晴放下碗，蹲到小宇身边，笑着说：“小宇，咱们今年国庆先不去山里，
妈妈在家给你弄一个‘超级星空营地’，好不好？”“超级星空营地？是什么呀？
” 小宇眨了眨眼睛，放下筷子，凑到苏晴面前。“就是在咱们家楼顶呀，
” 苏晴边说边比划，“妈妈会买好多好多小彩灯，挂在栏杆上，
像星星一样闪；还会搭一个小帐篷，比咱们上次去公园玩的帐篷还大，能装下你和小熊，
还有爸爸妈妈；对了，妈妈还会买一个天文望远镜，咱们能看到月亮上的‘小兔子’，
比在山里看得还清楚呢！”小宇的眼睛亮了，但还是有点犹豫：“可是山里有小松鼠呀，
还有小溪，能捞小鱼。”“咱们家附近的湿地公园也有小溪呀，” 苏晴赶紧说，
“明天妈妈带你去看看，那里的小溪里有好多小蝌蚪，还有小虾米，咱们可以带渔网去捞，
比山里的小溪安全多了 —— 山里的小溪石头滑，你上次差点摔倒，忘了吗？
”小宇皱着眉想了想，好像真的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好像是哦，我上次差点掉进水里，
爸爸把我拉上来的。”“对呀，” 苏晴摸了摸他的头，“而且去湿地公园不用坐好久的车，
咱们骑自行车过去只要十分钟，还能吹着风看路边的小花。
妈妈还会给你做你最爱吃的三明治，里面夹你喜欢的煎蛋和火腿，咱们在公园里野餐，
比在山里吃冷掉的泡面好吃多了，好不好？”小宇的肚子 “咕噜” 叫了一声，
他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三明治要放两片火腿。”“没问题，放三片都行！
” 苏晴笑着说，“而且妈妈跟你保证，国庆后咱们再去山里，
到时候咱们住带窗户的小木屋，晚上能看到好多好多星星，还能跟小松鼠打招呼，好不好？
”小宇盯着苏晴的眼睛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抱住她的脖子：“好！
那咱们就在家弄‘星空营地’，等国庆后再去山里！”李哲坐在旁边，看着母子俩的互动，
忍不住笑了 —— 他之前还担心小宇会闹脾气，没想到苏晴三两句就说通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晴开始忙着布置 “星空营地”。她在网上订了一串星星形状的小彩灯，
还有一个卡通图案的帐篷，特意选了小宇喜欢的蓝色；天文望远镜选的是儿童款，操作简单，
还能连接手机拍照；她还买了小宇爱吃的草莓味饼干、巧克力，还有几包棉花糖，
打算在楼顶用小烤炉烤棉花糖 —— 当然，她特意选了无烟烤炉，怕打扰邻居。
李哲也加入进来，他下班回家就去楼顶打扫卫生，把角落里的杂物清理干净，
还在栏杆上缠了一圈绿色的藤蔓装饰；他还找了块旧木板，刷上白色的漆，
做成了一个小桌子，放在帐篷旁边，用来放零食和饮料。9 月 30 号晚上，
小宇睡着后，苏晴和李哲偷偷把楼顶布置好了。李哲踩着梯子挂彩灯，
苏晴在帐篷里铺柔软的垫子，还把小宇的小熊玩偶放在垫子中间。等所有灯都打开时，
楼顶一下子亮了起来 —— 星星灯一闪一闪的，映在蓝色的帐篷上，
真的像躺在星空下一样。“哇，真好看。” 苏晴靠在李哲怀里，看着眼前的场景，
心里暖暖的。前世这个时候，他们还在收拾行李，为第二天的 “早起赶高速” 焦虑，
现在却能安安稳稳地在楼顶看灯，这种感觉真好。
李哲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还是你想得周到。”4 假期第一天：别人堵在高速啃泡面，
我们在湿地公园捞鱼野餐10 月 1 号早上，小宇是被阳光晒醒的。他揉着眼睛坐起来，
第一句话就是：“妈妈，咱们今天去湿地公园捞小鱼吗？”苏晴笑着点头：“当然去，
不过咱们得先吃早饭 —— 妈妈给你做了南瓜粥，还有你爱吃的煎饺。
”早餐桌上摆得很丰盛：南瓜粥熬得软糯香甜，上面撒了一层桂花；煎饺是白菜猪肉馅的，
外皮金黄酥脆；李哲还买了油条和豆浆，放在保温桶里，还是热的。小宇坐在宝宝椅上，
拿着小勺子舀南瓜粥，边吃边说：“妈妈，南瓜粥真好吃，比上次在服务区吃的泡面好吃。
”苏晴和李哲对视一眼，都笑了 —— 上次在服务区，小宇只吃了两口泡面就不吃了，
说 “不好吃”。吃完早饭，他们开始收拾野餐的东西。苏晴把三明治装进保温袋，
里面夹了煎蛋、火腿和生菜；李哲拎着野餐垫和渔网，小宇抱着自己的小熊玩偶，
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他们家离湿地公园不远，骑自行车只要十分钟，路上几乎没什么车，
只有几个晨练的老人在慢走。“你看，路上都不堵车，” 苏晴边骑车边跟李哲说，
“要是今天去山里，现在说不定还堵在高速上呢。”李哲点头：“可不是嘛，
我刚才看朋友圈，张姐已经堵在路上了，发了张照片，说‘刚走了五公里，用了一个小时’。
”湿地公园里人不多，空气清新，到处都是绿色的植物。湖边的柳树垂着枝条，风一吹，
枝条就轻轻晃起来；草坪上有几家人在野餐，孩子们跑着放风筝，笑声飘得很远。
小宇看到有个小朋友在捞小鱼，立刻兴奋起来，拉着李哲就往小溪边跑。
苏晴找了个树荫下的位置，把野餐垫铺好，然后从保温袋里拿出三明治、水果沙拉，
还有几瓶果汁。她刚把东西摆好，就看到小宇举着渔网跑过来，网里有几条透明的小鱼，
还有几只小蝌蚪。“妈妈，你看！我捞到小鱼了！” 小宇举着渔网，脸上沾了点泥，
却笑得特别开心。“真棒，” 苏晴拿出纸巾给小宇擦脸，“咱们把小鱼放进小桶里，
等会儿回家的时候再放它们回小溪里，好不好？”“好！” 小宇用力点头，
小心翼翼地把小鱼倒进李哲准备的小桶里。中午的时候，他们坐在野餐垫上吃午饭。
小宇拿着三明治，咬了一大口，含糊地说：“妈妈，三明治真好吃，
比在山里吃的冷泡面好吃多了。”李哲笑着说：“那当然，你妈妈做的三明治，
肯定比泡面好吃。”吃完午饭，小宇在草坪上跑了一会儿，就躺在野餐垫上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