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世,再睁眼正是贺之函骗我净身出户这天。“舒瑶,咱俩都有购房记录,没指标了,
你看咱们俩假离婚,我的公积金额度高,先用我的名字买,等房子一到手,咱们立马复婚,
好不好?”贺之函蹲在我面前,紧紧攥着我的手,眼底满是恳切,“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
这也都是为了乐乐能进重点小学,除了这样之外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套房子可遇不可求,我有几个同事都心动了,我保拿到房子钥匙的当天就去复婚,
你信我好不好?”他缓了缓了呼吸,眼睛里竟有泪光闪烁,语气更加恳切。
跟前世一模一样的说辞,一模一样的表现。如果不是经历一世,
亲眼见过这深情假面下的算计,此刻的我恐怕早已心软,沉沦在他精心勾勒的温情幻象中。
我凝视着他的眼眸,心如死水。“好!”我干脆利落地颔首,“离婚吧。
”贺之函一把抱住我。“我对天发誓,绝对不会辜负你。”后来我带着儿子远赴异国,
没有重复前世坠楼惨死的悲剧。再重逢时,贺之函已形容枯槁,将不久于人世。
“不是说好是假离婚吗?你为什么要走?”“假离婚?”我看着他,缓缓开口:“贺之函,
你和白灵玲的离婚证,领了吗?”1我发现自己重生了,此刻正坐在床上,
收拾刚洗好的衣服。贺之函的双手抚上我的手,呼吸可以喷在我裸露的胳膊上。“舒瑶,
”声音像裹了层化不开的蜜糖,让人发腻。“买学区房……我们先假离婚行吗?
”“嘶——”裙子上的拉链狠狠夹到指尖的嫩肉。我嘶声抽气,
他却像块没知觉的石头半分都没留意,心思全在下句扎心的话上。“你本来挣得就少,
公积金也没多少,真让你去办购房手续,银行批的贷款额度肯定高不了,只能我来买才划算。
”“再说了,离婚协议上写你净身出户,也只是为了少交点税,做做样子。家里的钱、存款,
还有那套房子,以后不都还是是咱们的吗?”他紧了紧攥着我双臂的手,
指节勒得我骨头生疼。“为了乐乐的未来……我们只能这样做。”“我保证,房子一到手,
我们马上复婚。”他举起手,摆出发誓的架势,眼底的 “真诚” 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仿佛能沁出水分来。我死死掐手指,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坠楼瞬间那撕心裂肺的剧痛,
好像还埋在记忆里折磨我,比针扎要疼上千万倍。前世我满心绝望地去找贺之函问个究竟。
他连一个字都不肯听我说,还用那些淬了毒般的狠话把我狠狠羞辱。
“你落到这步田地全是咎由自取,成天好吃懒做花钱大手大脚,谁也怪不着。
”“如今我已经再婚了,你还这么死缠烂打地骚扰,我没报警都算对你仁至义尽了,
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他让保安把我扔出他的小区,
并告诉他们以后绝不能再放我踏入半步。最后,我为躲避追债人慌不择路地爬上天台,
最后失足坠楼。真是愚不可及!竟然以为男人的誓言有多牢靠,
殊不知幸福哪能寄托在这种满嘴虚言的薄情渣男身上?我垂下眼,像是被说动了,
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那……好吧。只是孩子得暂时跟我,不然旁人该怎么想?
怕是要觉得我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然怎么会净身出户,连孩子的抚养权都放弃呢。
”贺之函瞬间僵在原地,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儿子是他们家的香火,
他压根没打算把孩子给我。“有奶奶在,乐乐能被照顾得好好的……”他试图辩解。
“不是假离婚吗?孩子暂时跟谁不都一样吗?”我直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那……那……乐乐就先跟着你。”贺之函眼神闪烁,脸上充满挣扎。“好。
”我漫不经心的把叠好的衣服放进衣柜,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真……你真的愿意?
”他声音干涩的像砂纸,显然对我这声干脆利落的 “好” 感到匪夷所思。
没有像前世那样哭哭啼啼地哀求和不肯放手,他精心编排的各种安抚的剧本全线崩盘!
我的平静像一块巨石死死压在他的心头,让他莫名地心慌、憋闷、抓狂。他的嘴唇嗫嚅,
似是想再对我说些什么,但又把话咽了回去。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明摆着是心里正在进行着剧烈的天人交战。好像有什么东西流逝了,让他彻底没有了掌控感,
手指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我去给孩子买点水果。”他一把抓起外套,
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转身离开。看着那道仓促远去的背影,我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
低头喝了一口温热的水,真甜。2时针指向凌晨两点,贺之函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推开了门。
看到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的我,他原本绷紧的肩膀骤然放松,
嘴角竟悄悄漾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跟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瞧,
舒瑶还是那个把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不管多晚,她都会十年如一日的傻傻等他回家。
一丝带着自我感动的“关怀”冒了出来。“以后别等这么晚了,早点睡。
”他踉跄地走到我的身边,伸出双手想给我一个拥抱,却被我侧身避开。他霎时僵在原地,
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碰到同事就喝了几杯。我去洗澡。
”完全忘了出门前说给乐乐买水果的由头。“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我没理会他的话,
直接把准备好的离婚协议递到他的面前。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里诠释错愕和不满。
“你是不是闲得慌?不是说好了是假离婚吗?弄这东西干什么?
”我的手还维持着递过去的姿势,嘴角微抿的弧度里带着几分讥诮,“假离婚,
难道民政局发的离婚证是假的?”贺之函被堵得说不出话,随即烦躁的挥开我的手,
“这本来就是权宜之计,我们还是住在一起,是一家人。
”他甚至刻意挤出带着一点安抚的微笑,“舒瑶,咱们都是为了孩子,等乐乐进了好学校,
以后来有了大出息,咱们不就都值了?”“等这事了结了,我在外面好好赚钱,
儿子专心学习,你就安安稳稳在家享清福,做我和儿子最稳当的靠山就行”他越说越顺,
那语气,仿佛在打开一幅锦绣前程的画卷。光影里,那张曾经让我无比眷恋的面孔,
此刻只剩下扭曲的丑陋。做他最稳当的靠山?他这定位倒是精准。只不过,怕不是什么靠山,
而是他和白灵玲通往幸福生活路上的垫脚石。我把离婚协议往前推了推,“既然要演戏,
那索性就做全套。免得明天去民政局再生出什么岔子来。”他翻了翻协议上的内容,
看到上面写着我“自愿净身出户放弃所有财产,只要儿子的抚养权”时定了定神,
“唰唰唰”地就在签名处潦草写下名字,然后重重摔下笔。我看着他签完字,
内心没有一丝波澜。他那么笃定我离不开他,那就是让他拭目以待。
……在去往民政局的路上,他还在不停地给我“洗脑”,把我当成一个傻子糊弄。“舒瑶,
我们虽然就是走个形式,如果民政局的工作人员问离婚原因,我们就说感情不和自愿离婚,
知道吗?”“千万别提假离婚的事,要不手续就办不成了。”我“乖巧”地点头:“好的,
我都听你的。”我表现得很顺从,让贺之函完全放松了警惕,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我拿在手里的手机正开着录音。踏进民政局的大门,
或许离婚对大多数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闷。我们跟着工作人员的指引,拍照,签字,盖章,
流程重演一遍。红色的结婚证换成绿色的离婚证,整个过程快得就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证件上反射的绿光很是刺眼。“舒瑶,你真好。等拿到房子钥匙,马上就跟你复婚,
绝不耽误。”贺之函语气里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看向我的眼神里还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
“嗯。”我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嘲讽,甚至懒得多看他一眼,
“那我先带着孩子回我爸妈家住几天,你也抓紧把房子定下来。”“好,好。我先去公司。
”贺之函一心想着赶紧回去向白灵玲报喜,根本没多想。我,转身捏紧我的离婚证,
步履轻松。3我并没有回父母家,而是直接去了和我高中同学约好的咖啡厅。
他是一位在法律领域深耕多年的资深律师,经手的离婚案件数量惊人,
在离婚官司领域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陆砚州,这是我和贺之函的离婚证,
还有他骗我假离婚的录音。另外,还有他冒用我的名义借高利贷的收据。
”我把这些东西递过去,指尖因为用力攥着而泛得发白:“我想麻烦你帮我两个忙。
”陆砚州先看了下收据,然后打开录音,眉头慢慢拧成了疙瘩:“贺之函这种行为,
已经涉嫌欺诈了。”“舒瑶,咱们是老同学,你跟我不用见外,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我眼眶一热,声音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哽咽。陆砚州曾是我的同桌,我俩关系一直不错。
当年我和贺之函在一起,带他去参加高中同学的聚会,陆砚州看着我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我,结婚这事一定要慎重。或许那时候他就觉得贺之函不靠谱,
毕竟他是律师,见多了各色人等,眼光总是准些。上辈子我走投无路时偶遇过陆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