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虞总，您今天真是光彩照人。"华尔道夫酒店宴会厅内，某投行总裁凑过来，
眼神不住地往我低开的领口瞟。觥筹交错，杯弓倩影，所到之处，男人们的目光如影随形。
我勾唇一笑，酒杯轻轻与他相碰："张总的项目书我已经看过了，很遗憾，
回报率达不到我的标准。"他的笑容僵在脸上："虞总，
我们可以再谈谈条件...""不必了。"我优雅地转身，目光扫过全场，
忽然在角落里捕捉到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深蓝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
金丝眼镜后是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他独自站在落地窗前，对满场的浮华视若无睹。
"那是谁？"我问道。林妍迅速翻动平板："许砚，32岁，
锦安大学金融学院最年轻的教授，去年发表的'金融风险量化模型'引起业界轰动。
峰会主办方特意邀请的学界代表。"我眯起眼睛。有意思，
全场男人不是对我谄媚逢迎就是畏惧闪躲，唯独这位教授先生，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我去打个招呼。"我放下酒杯，径直向他走去。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让许砚微微侧目。当我站定在他面前时，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许教授是吗？久仰大名。"我伸出手，"虞卿。
"他迟疑一秒，轻轻握了握我的指尖便迅速松开："虞总。"声音低沉清冷，
像冬日里未结冰的溪水。"许教授的金融模型我很感兴趣，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深入交流？
"我故意将"深入"二字咬得暧昧。许砚推了推眼镜："学术论文都是公开的，
虞总随时可以查阅。""我是说...私下交流。"我向前一步，香水味若有似无地飘向他。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抱歉，我不参与商业应酬。"拒绝我？
锦安城还没有人敢拒绝虞卿。我冷笑一声："许教授清高得很啊。
不知道你父亲欠地下钱庄的那三百万赌债，是不是也这么清高就能解决？
"许砚的身体明显僵住了，镜片后的眼神骤然降温："你调查我？""例行背景调查而已。
"我轻抿一口香槟，"对了，听说你母亲还在肿瘤医院？VIP病房的费用可不低。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却仍保持着挺拔的姿态："虞总想说什么？"我凑近他耳边，
呼吸故意拂过他耳廓："跟我一年，债务清零，母亲最好的医疗团队，外加市中心一套公寓。
"许砚退后几步："你——""别急着拒绝。"我微笑着打断他，"明天中午12点，
华悦府1802，过期不候。"说完，我转身离开，裙摆在空中划出傲慢的弧度。
我知道他一定会来——孝子的软肋，太好拿捏了。次日，我故意迟到了两小时。
推开华悦府套房的门时，许砚依然笔直地站在窗前，连姿势都没变过。"久等了。
"我随手将包包扔在沙发上，"不过许教授应该明白，等待金主也是义务之一。
"许砚转过身，眼中的寒意让我微微一怔。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冷白，
禁欲又性感。"合约。"他递来一份文件，"我拟了一些基本条款。"好一个许砚，
居然把这场交易写得像份正经雇佣合同，
连"每周工作时间不超过40小时"这种条款都列了出来。"噗——"我忍不住笑出声，
"许教授，你搞清楚状况了吗？我买的是你的全部时间和服从。
"我当着他的面将文件撕成两半，然后走近他，
食指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我要你随叫随到，要你放下所有清高和自尊，
要你...完全属于我。"许砚的眼神冷得可怕，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推开我："可以。
但我有两个条件。""说。""第一，不得干涉我的教学工作；第二，合约期满后，
互不相欠。"我玩味地看着他："成交。"手指顺着他的下巴滑到喉结，
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压抑的呼吸。"脱衣服。"我命令道。许砚的瞳孔猛地收缩，但最终，
他缓缓抬手解开了第一颗纽扣。2"许教授到了吗？"我问正在整理手包的林妍。
"已经在楼下等了一小时。"林妍犹豫了一下，"虞总，您真的要带他去今晚的宴会？
那可是——""京晟资本的年度晚宴，全城金融大佬都会到场。"我打断她，
唇角勾起一抹笑，"正是展示新宠物的最佳场合。"林妍欲言又止："我查了许砚的背景，
他父亲许志远曾经是——""一个烂赌鬼，我知道。"我拿起香水在腕间轻喷一下，
"别担心，他翻不出什么浪花。"电梯下到一楼，透过玻璃门，我看到许砚站在大堂中央。
他穿着我派人送去的定制西装，深蓝色面料衬得他肩线格外挺拔。大厅暖黄的灯光下，
他的侧脸线条如刀刻般锋利，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冷若冰霜。
几个进出酒店的女孩不住地偷看他，交头接耳。许砚却像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直到感应门打开，我的高跟鞋声惊醒了他。"虞总。"他微微颔首，
语气平淡得像在称呼一个陌生人。我走近他，伸手替他整理本就已经完美无缺的领结，
手指故意擦过他的喉结："等得不耐烦了？"许砚的呼吸没有丝毫紊乱："合约第七条，
乙方应配合甲方出席社交场合。我只是在履行条款。
"我轻笑出声："真喜欢你这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加长林肯在酒店门前等候多时。车内，
许砚紧贴窗边坐着，与我保持最大距离。我故意将腿往他那边靠了靠，裙摆擦过他的西裤。
"今晚宴会上，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我倾身在他耳边低语，"让所有人都知道，
你是虞卿的人。"许砚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明白。
"京晟资本的宴会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我和许砚一进门，
就吸引了全场目光。"虞总！"京晟的CEO赵世诚快步迎上来，"这位是？
"我挽住许砚的手臂："许砚，锦安大学金融学院教授，我的...私人顾问。
""久仰许教授大名！"赵世诚热情地伸出手，"您去年那篇关于金融风险量化的论文，
我们整个风控部门都拜读过！"许砚礼貌地握了握手，没有说话。
我注意到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商界人士真的会读他的学术论文。"虞卿，
又换新欢了？"一个油腻的声音插了进来。周临风端着香槟走近，眼神轻佻地打量着许砚，
"这次口味变了？从男模变成教授了？"我前任的突然出现让我胃部一阵抽搐。周临风，
周氏地产的太子爷，我们分手时闹得相当不愉快。"周总说笑了。"我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许教授在金融工程领域的造诣，可不是某些靠家族企业混日子的人能比的。
"周临风脸色一沉，转而攻击许砚："许教授是吧？不知道在虞卿床上讲课是什么感觉？
"我正要发作，许砚却突然上前一步。他比周临风高出半个头，
居高临下的姿态让周临风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周先生，"许砚的声音不大，却冷得像冰，
"根据《民法典》第一千零二十四条，公然侮辱他人可处五日以下拘留或五百元以下罚款。
需要我为您背诵具体条款吗？"宴会厅瞬间安静了几秒。
周临风的脸涨得通红："你——""好了好了，"赵世诚赶紧打圆场，"大家喝酒，喝酒！
虞总，
给您介绍一下我们新上任的CFO......"我带着许砚周旋于各路商界名流之间。
他全程保持着疏离而礼貌的态度，只在必要时简短应答。
我注意到不少人真心实意地尊敬他的学术成就，这让我有些意外。"虞卿。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到我的二叔虞世鸿正笑眯眯地看着我。"二叔。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父亲去世后，二叔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虞氏集团的控股权。
虞世鸿的目光在许砚身上停留了几秒："这位就是传闻中的许教授？果然一表人才。
"许砚微微点头致意。二叔凑近我耳边，声音却故意让许砚也能听到："玩玩可以，
别太认真。虞家的女婿可不能是个吃软饭的。"我感觉到许砚的身体瞬间绷紧，
但他脸上依然波澜不惊。"不劳二叔费心。"我冷冷回应，拉着许砚走开。
3宴会进行到一半，我去洗手间补妆。回来时，看到许砚被几个商界老油条围在角落。
京晟的副总刘建正拍着许砚的肩膀，嘴里喷着酒气："许教授，别端着了！
跟了虞卿不就是图钱吗？来，把这杯干了，我这有个项目，报酬比你陪睡强多了！
"许砚面无表情地站着，眼神冷得像极地的冰。我正准备上前解围，
却见刘建突然凑到许砚耳边说了什么，手还不老实地往他腰上摸。下一秒，
刘建的手腕被许砚一把扣住，反拧到一个诡异的角度。"啊！放手！"刘建痛呼出声。
许砚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刘总，我对您的项目和您的性取向都不感兴趣。再有下次，
我会让您亲身体验一下桡骨骨折的滋味。"周围一片哗然。我快步上前："怎么回事？
"许砚松开手，整了整西装袖口："没什么，虞总。
只是刘总似乎对我的...服务范围有些误解。"刘建捂着手腕，脸色铁青："虞卿，
你养的狗咬人了！"我挑眉看向许砚，他却突然上前一步，
挡在我和刘建之间："请注意您的言辞。我的职责不包括容忍别人侮辱我的雇主。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他明明恨我，为何还要维护我？"好了，"我挽住许砚的手臂，
"刘总喝多了，我们换个地方。"离开宴会厅前，我回头看了眼站在角落的二叔。
他正盯着许砚，眼神阴鸷得像发现猎物的秃鹫。回程车上，我破天荒地没有故意靠近许砚。
车窗外的霓虹灯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为什么？"我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许砚转头看我，镜片后的眼睛深不可测："什么为什么？""你明明恨我，
为什么还要在刘建面前维护我？"他沉默了片刻："合约精神。你花钱买的是我的服从，
不是我的灵魂。在公共场合维护雇主形象，是基本的职业操守。
"我嗤笑一声："许教授还真是恪守职业道德。"车子停在许砚的公寓楼下。
这是一栋老旧的教师宿舍，与我这几天给他安排的豪华公寓天差地别。"明天上午十点，
来我办公室。"我降下车窗，"有个并购案需要你的专业意见。"许砚点点头，
转身走进昏暗的楼道。我注视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我用钱买来的男人，似乎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虞总，
回别墅吗？"司机问道。"等一下。"我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拨通了许砚的电话。
响了五声他才接听："还有什么事？""刘建刚才对你说了什么？"我直截了当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他说...想看看虞卿花大价钱买的男人，
屁股是不是比夜总会的鸭更带劲。"我的手指猛地攥紧手机："明天我会让京晟的股价跌停。
""不必。"许砚的声音出奇地平静，"这种事在学术圈也不少。晚安，虞总。
"电话挂断了。我坐在车里，突然意识到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许砚说"晚安"，
即使只是形式上的。"走吧。"我对司机说。与此同时，许砚推开自己狭小公寓的门。
简陋的一居室里，书桌上堆满了金融学文献和手写笔记。他扯下领带，
重重地坐在吱呀作响的椅子上。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许教授，
有兴趣聊聊你父亲的事吗？许砚皱眉，正要回复，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这次是肿瘤医院的王医生。"许教授，您母亲今晚突然发烧，白细胞指数异常。
我们调整了用药，但...情况不太乐观。"许砚的指节泛白："我明天一早就过去。
"挂断电话，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手机屏幕还亮着，
显示着虞卿一小时前发来的消息：明天上午十点，环球金融中心28层。
许砚盯着那条消息看了许久，突然一拳砸在墙上。
指关节传来的剧痛却丝毫无法缓解他胸口的闷痛。窗外，一轮冷月孤悬。
公寓楼下的黑色奔驰早已离去，只余满地落叶在夜风中打着旋。
4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季度报表，太阳穴突突直跳。"虞总，您该休息了。
"林妍将一杯热水放在我面前，"已经晚上十点了。
"我挥手示意她离开："把明天并购案的资料发我邮箱。"办公室门关上后，
我忍不住咳嗽起来，胸腔里像塞了一团火。窗外秋雨淅沥，
玻璃上凝结的水珠模糊了城市灯火。我吞了两片感冒药，额头抵在冰凉的办公桌上。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惊醒了我。我皱眉看向时钟——23:17。这个点谁会来？"进。
"门开了，许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件深灰色高领毛衣，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发梢还带着雨水的湿气。"你怎么来了？"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许砚走到我办公桌前，
打开保温桶，一股浓郁的姜味弥漫开来："林助理说你病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倒出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金黄透亮的汤体上漂浮着几片嫩姜和枸杞。
"喝吧。"他将碗推到我面前，"能缓解症状。"我接过碗，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
温度烫得惊人。许砚迅速收回手，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避开我的视线。
"没想到许教授还会这个。"我轻啜一口，辛辣中带着微甜，瞬间温暖了冰冷的胃部。
"我母亲...以前常做。"他简短地回答，走到窗前望着雨幕，"并购案我看过了，
对方企业的财务数据有问题。"我放下碗："什么问题？"许砚转过身，
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第三十七页的现金流分析，他们隐藏了三个关联交易。
这是重新计算的模型。"我翻开文件，
眼前是一串串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字和复杂的计算公式。即使在高烧眩晕的状态下，
我也能看出这份分析的价值。"你怎么发现的？""模式识别。
"他指了指几个标红的数据点，"这种造假方式三年前在港股很流行，我写过一篇论文。
"我抬头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的专业深度。在我眼里，
他一直是那个被我用钱买来的玩物，可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分明是一位顶尖金融学者。
"谢谢。"我轻声说，这两个字在我口中极为罕见。许砚似乎也有些意外，
点了点头："姜汤趁热喝。我走了。""等等。"我鬼使神差地叫住他，
"明天...能来参加并购谈判吗？作为顾问。"他停在门口，
背影挺拔如松："合约不包括商业咨询。""额外付费。"我急忙说，
随即懊恼于自己的急切。许砚侧过脸，嘴角似乎有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几点？
""上午九点，28层会议室。""嗯。"他轻轻带上门离开了。我捧着已经微凉的姜汤，
忽然注意到保温桶底部贴着一张便签：加热时加半杯水，小火煮开。——A
字迹工整有力，像他这个人一样一丝不苟。我摩挲着那张便签，胸口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次日清晨，我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会议室时，许砚已经在了。他穿着深蓝色西装，
正在白板前写写画画，周围围了一圈我公司的分析师，个个面露钦佩。"虞总！
"财务总监看到我，兴奋地招手，"许教授提出的模型太精彩了！
对方至少虚报了12%的资产价值！"谈判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许砚坐在我身侧，
每当对方CEO抛出专业术语或复杂数据时，他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两个小时后，
对方额头冒汗，主动提出降低收购价格15%。会议结束，
对方CEO临走时握着许砚的手："许教授，久仰大名。如果您有兴趣顾问合作，
我们愿意出三倍市场价。"我心头一紧，莫名的不爽涌上来。许砚礼貌地抽回手："抱歉，
我有排他协议。"等所有人离开后，我转向他："排他协议？我们合约里可没这条。
""现在有了。"他平静地说，"如果你想要我的专业服务，就得加钱。
"我挑眉："许教授学得真快。""名师出高徒。"他合上笔记本，"如果没有别的事，
我还有课要上。""等等。"我从包里拿出一把钥匙，"给你准备的公寓，
离学校和公司都近。密码是你生日。"许砚盯着那把钥匙，表情复杂："你调查得很彻底。
""职业习惯。"我耸耸肩，"今晚搬家？我可以帮忙。""不必。"他收起钥匙，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咬住下唇。
这个男人总是能轻易激起我的怒火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5三天后的傍晚，
我鬼使神差地来到了给许砚准备的新公寓。门禁系统显示他不在家，但我有管理员权限。
宽大的书桌上摊开着几份手写笔记，我好奇地拿起一页，
上面写着《非线性金融风险预测模型V7.2》。
这...这不是目前金融工程领域最前沿的课题吗？
我翻看着那些复杂到令人窒息的数学推导，心跳加速。如果这个模型真的能实现，
将彻底改变现有风险评估体系。"未经允许翻别人东西，是虞总的习惯吗？
"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手一抖，纸张散落一地。许砚站在门口。"抱歉，
我只是..."我蹲下身收拾纸张，"没想到你在研究这个。这模型如果发表，
足够拿诺贝尔经济学奖提名了。"许砚放下袋子，快步走过来夺过文件："出去。""等等，
"我抓住他的手腕，"为什么不继续研究？资金问题？我可以投资。
"他冷笑一声："然后呢？让你控股90%，像对待我一样对待我的研究成果？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我心里。我松开手："我不是...""虞总，我们之间是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