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喂全家吃下‘救命仙草’,却害他们成了怪物的晚餐。
全村人被它吸干灵魂那晚,我就疯了。
现在,我要把那“救命仙草”当毒饵,和那怪物赌命!
魔法觉醒了?不,是仇恨烧穿了血脉枷锁 。
当怪物跪地求饶说‘我有孩子要养’时,
我抬手轰爆了他两个儿子。
看着地上三具焦尸,我笑出声:
现在,你的孩子不用没爹了—— 因为他们马上就能见到你。
窗外的天色灰暗。
我瘫在吱呀作响的沙发上,手指在冰冷的游戏手柄上按得飞快,屏幕里的小人儿正被一群像素怪物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游戏机,是爹妈上次回来探亲时丢给我的科技玩意儿,据说来自魔界对岸那片神秘大陆。
说起爹妈他们是挺厉害的魔法师,还常年在外头执行任务,可这本事就没遗传给我半点,留我一个人守着这空屋子,不是说正正得正吗?怎么到我这就直接负了。
算了咱没那天赋,摸不着边儿,也就这铁疙瘩能解解闷。
“哐当!”大门对面传来关门声,紧接着是隔壁王婶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带着点惊惶,穿透薄薄的墙壁:“哎哟我的老天爷!又死人了!这都第几个了?还让不让人活啦!”
手指一滑,屏幕里的小人儿惨叫一声,被怪物撕成了碎片。“Game Over”的字样刺眼地跳出来
又死人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了一下,闷闷的。最近村里这事儿邪乎得很,接二连三,悄无声息地,一家子一家子就没了。没有伤口,没有打斗痕迹,就跟睡着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似的。执法队那帮人来了好几趟,除了拉走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屁都没查出来。恐慌像看不见的霉菌,在村子里悄无声息地滋生、蔓延。
我烦躁地把手柄扔到一边,起身扒着窗沿往下看。巷子里已经聚了不少人,交头接耳,脸上都蒙着一层驱不散的阴霾。几个穿着制服的执法人员正把一户人家的院门用黄绳子圈起来,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啧。” 我缩回头,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起来。家里冷锅冷灶,爹妈是挺厉害的魔法师,可本事没遗传给我半点,还常年在外头执行任务,留我一个人守着这空屋子。算了,出去随便找点东西填肚子吧。
刚拉开门,差点跟气喘吁吁冲上来的秦风撞个满怀。
“周绎!”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手指冰凉“快!跟我去看看!又出事了!就在老张家!”
我被他拽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人群往出事的地方挤。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压抑,连平时最聒噪的狗都夹着尾巴不敢叫唤。现场被围得水泄不通,只能从人缝里看到执法人员凝重的背影和黄得刺眼的封锁线。
“……真邪门了,跟上回老李家一模一样,一点伤口都没有,就跟……” 一个压低的声音飘过来,是站在封锁线边上的两个执法人员之一。
“嘘!小点声!” 另一个立刻紧张地打断他,警惕地扫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上头这回是真急了,听说……要请魔法师老爷们下来看看了!”
“魔法师?!” 先前说话的那个声音拔高了一点,带着难以置信,“不至于吧?往常不都是我们自己查吗?……”
“往常?往常能这么邪乎?” 同伴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气音,“连着好几户了!连根毛都没查出来!上面怕是担心……是哪个路子特别邪的术士,拿咱们村当‘试验场’了!再闹大收不了场!这才请魔法师来镇着!”
魔法师……我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都到这份上了?
大概是意识到周围人多耳杂,那两人飞快地闭了嘴,转身钻进了封锁线里面。
人群嗡嗡的议论声更大了,恐惧像无形的虫子,在每个人心头爬。有人已经在低声商量着是不是该搬走了,说这村子沾了不干净的东西。我越听越觉得后背发凉,那股子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窜,手脚都有些发僵。这地方,多待一秒都瘆得慌。
“秦风,我先回去了。” 我低声说了一句,也顾不上他了,挤出人群,闷头就往家走。
刚走出几分钟后,身后就传来秦风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声:“周绎!等等我!等等!”
我停下脚步回头。秦风跑得脸红脖子粗,撑着膝盖大口喘气:“你……你溜得倒快!一眨眼就找不着你了!害我在那边转了好几圈!”
“咳,” 我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听着怪渗人的,待不住。”
我们两家顺路,就一起往回走。天色更暗了,暮色四合,给村子披上了一层不祥的灰纱。秦风一路上欲言又止,眼神飘忽,时不时偷偷瞄我一眼,嘴巴张了又合,跟含了个滚烫的栗子似的。
终于,在离家还有一段路的僻静拐角,他像是下定了天大的决心,猛地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把我拉进了旁边柴垛的阴影里。
“干嘛?” 我被他这架势弄得心里发毛。
他紧张地左右张望,确认周围连只耗子都没有,才凑到我耳朵边,那声音压得比蚊子哼哼还低,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周绎,你……你觉得……这几次的事,到底……是谁干的?”
我一愣,原来他憋了一路是这个。看他这魂不守舍的样子,难道真知道点啥?我把刚才听来的“邪恶术士”的说法告诉他。
“不可能!” 秦风立刻摇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那些人坏是坏,但不蠢!在一个地方连着搞这么大的事,等着被抓吗?这么傻的事儿他们能干?” 他又神经质地看了看四周,身体微微前倾,几乎把整个重量都压在我胳膊上,声音抖得更厉害了,带着一种分享惊天秘密的惊惧:“我告诉你……我觉得……真正的凶手……可能是……‘夜神族’!”
“‘夜神族’?” 这名字陌生得像天外来客,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东西?没听说过啊。”
“嘘——!!!” 秦风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死死捂住我的嘴,力道大得差点把我鼻子按塌,眼珠子惊恐地四处乱转,“祖宗!要命啊!小声点!这三个字不能大声提!是大不敬!会被……会被它们找上门的!搞不好就跟那几家人一样……”
他语气里的恐惧浓得化不开,绝不是装的。可这“夜神族”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搜肠刮肚,也没从任何一本讲稀奇古怪种族的书里找到过这个名字的影子。
“夜神族……到底是什么?” 好奇心像猫爪子一样挠着心,我忍不住追问。
秦风沉默了,喉结上下滚动着,似乎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他看了看越来越浓的暮色,声音干涩:“这儿……说话太不安全了,” 他指了指自己家的方向,眼神里带着恳求,“去我家,到家……我告诉你。”
看他这副见了鬼的模样,我心里那点毛毛的感觉又回来了,但强烈的好奇心最终占了上风。我点点头,跟着他拐进了他家那熟悉的院子。
一进门,他立刻反手把大门闩死,动作很流畅。然后拉着我直奔他那间小屋,进去后还不放心,“咔哒”一声把卧室门也反锁了,接着又“唰啦”一下把厚厚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里顿时陷入一片昏沉,只有窗帘缝隙透进来的一线微弱天光,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保密措施”做完,我心里的不安已经膨胀到了顶点,感觉下一秒就要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招灾惹祸的东西。“秦风,要不……算了吧?看你这样,我有点得慌。”
他摇摇头,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小板凳上,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绷得紧紧的,眼神里有种近乎偏执的严肃。“没事儿,说说这个……其实也没那么邪乎。就是得小心点,万一……万一凶手真是它们,咱们说的话要是犯了它们的忌讳……”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清了清嗓子,声音放得又轻又缓,仿佛在讲述一个尘封千年、沾满灰尘的秘密:
“是我外婆……她还在的时候,听她讲的。她说她奶奶告诉她,每到深更半夜,万籁俱寂的时候,就有一种‘东西’会出现在大地上。它们有的浑身散发着幽幽的光,像萤火虫,但又不一样……嘴里还发出些稀奇古怪、谁也听不懂的声音,就那么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
“它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像一群怪异的艺术家,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没人知道它们到底在干嘛,也没人真正看清过它们长啥样,只知道……它们特别厌恶人类,觉得我们凡人的身体是‘脏’的,会玷污它们‘神圣’的躯体。”
“而且,千万,千万不能去打扰它们!因为……”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只剩下一丝气音,带着一种讲述禁忌的颤栗,“……以前所有打扰过它们的人,全都……诡异地消失了,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留下!”
他咽了口唾沫,身体微微前倾,在昏暗中,他的眼神变得异常专注,甚至带上了一种近乎信徒般的敬畏:
“还有啊,我外婆总说,本来啊,白天和黑夜,统统都是人家夜神族的领地。后来……大概是看我们可怜吧,才大发慈悲,把白天让给了我们这些人。”
他抬起头,昏沉的光线里,他的表情庄重得近乎神圣:
“所以,千万记住,白天是我们人类的,而夜晚……那是属于至高无上的夜神族的!一丝一毫都不能僭越!”
……
听完他这一大段神神叨叨的讲述,我心口那股沉甸甸的恐惧,竟然奇异地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哭笑不得的荒谬感。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浑身发光?嫌弃人脏?施舍白天?听起来简直跟我小时候听外婆拿来吓唬我不准半夜乱跑的鬼故事一个套路!太玄乎了!太扯了!
我看着秦风那张在昏暗里还绷得死紧、写满“我说的都是真的”的脸,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轻松和调侃:“秦风,你这故事……编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哈?跟你外婆学的?”
“真的!” 秦风一听我这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猛地拔高,带着被质疑的急切和委屈。昏暗中,我看见他眼睛瞪得溜圆,身体前倾,几乎要从板凳上弹起来。“你为啥不信呢?你仔细想想!” 他努力压着嗓子,却压不住那股子激动,“除了那些无所不能、根本不在乎凡俗规则的夜神族,还有谁?还有谁有那等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全身上下找不出一丁点伤痕!连执法队和魔法师都查不出名堂!这不是它们的手笔还能是什么?!”
看他急赤白脸、恨不得赌咒发誓的样子,我反而觉得更好笑了。刚才那点紧张气氛被他这副模样冲得烟消云散。
“得了吧你!” 我挥挥手,语气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对“老迷信”的不屑一顾,“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迷信?要相信魔法好不好!” 我抬手指了指窗外,仿佛能指到那即将驾临的魔法师身上,“现在的魔法多厉害?飞天遁地、移山填海、毁天灭地,啥做不到?让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死掉,连个伤口都没有——这点‘小事’对厉害的魔法师来说,很难吗?说不定就是哪个走火入魔的家伙或者搞歪门邪道的组织在秘密实验呢!”
我越说越觉得自己的逻辑清晰无比,掷地有声。魔法,才是这个时代看得见摸得着的硬道理,那些虚无缥缈的“夜神族”?听起来更像是吓唬小孩或者解释不清怪事的万能背锅侠。
秦风被我噎得脸都涨红了,似乎想反驳,嘴唇哆嗦了几下,却找不到更有力的词,只能气呼呼地瞪着我,腮帮子鼓得像只青蛙。屋里陷入一种带着点尴尬和固执的沉默,只有窗外偶尔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他粗重的、不服气的呼吸声。
我乘胜追击,试图用更“魔法”的证据说服他,“我可是翻过镇上图书馆里好些讲稀奇古怪种族的书,《魔界种族考》、《大陆异闻录》什么的,连犄角旮旯里的冷门传说都记着点。可你猜怎么着?” 我摊开手,语气带着点小得意,“哪一本!哪一本提到过半个字叫‘夜神族’的?影子都没有!这不就说明,你这故事,八成就是你婆婆编出来哄你睡觉的嘛!”
秦风被我噎得彻底说不出话。他猛地吸了一大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不服和憋屈都吸进去,最后才不甘心地、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那是因为……那是因为那些写书的,还有你崇拜的那些魔法师!他们根本没那个资格!不够格瞧见夜神族大人!所以才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这逻辑简直……我被他这强词夺理、蛮不讲理的说法彻底整无语了,又好气又好笑。
“哈?” 我夸张地挑高了眉毛,觉得这辩解荒谬到极点,“哦?魔法师都没资格瞧见?那你婆婆——她老人家是咋知道的?难不成她比魔法师还厉害,有‘资格’瞧见?”
这句话像根针,精准无比地戳破了秦风刚才那股子不服输的气球。他张着嘴,喉咙里“呃呃”了两声,像是被自己的话噎住了,眼神开始有点发虚,四处乱瞟。显然,他压根没想过这个致命的逻辑漏洞。憋了好几秒,他才像泄了气的皮球,垂下眼,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最后的、顽固的挣扎:
“可是……可是,要是真的什么都没有,那些故事……那些传说,又是怎么来的?难不成真是空穴来风?你觉得可能吗?” 他抬起头,眼神执拗地看向我,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老话不都说……无风不起浪,总得有点影儿吧?”
“呃……” 这下轮到我语塞了。是啊,无风不起浪……这老话像根小刺,轻轻扎了一下。
屋里的沉默更浓了,带着点谁也没说服谁的尴尬,还有一丝被那句老话勾起来的、微妙的动摇。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行了,天都黑透了,我先回去了。” 我打破了沉默,站起身准备走。再争下去也没结果,气氛太别扭。
秦风没说话,只是闷闷地点了点头,眼神还有点飘忽。我拉开卧室门,穿过堂屋,打开了大门。外面夜色浓重,带着凉意的晚风“呼”地灌进来,吹得我一激灵。
我刚迈出门槛,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秦风追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力道有点大,把我拽得一个趔趄。
“干嘛?” 我有点惊讶地回头。
昏黄的门廊灯光下,他的脸显得异常严肃,甚至比刚才在屋里讲故事时还要凝重几分。之前的争执和不甘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忧虑,几乎带着点恳求。
“周绎,” 他声音很低,语速很快,眼睛紧紧盯着我,像是要烙进我心里去,“兄弟,说实话……现在我有点后悔跟你说这些了。”
我愣了一下:“后悔?”
“嗯!” 他用力点头,抓着我的手更紧了点,指关节都有些发白,“我本来以为……告诉你,你能多个心眼,晚上小心点。可我没想到,你完全……完全不信!” 他语气里透着真切的焦急和一丝懊恼,“我现在就怕……就怕因我多嘴,反而给你招来麻烦!”
他的反应让我有点懵。刚才还据理力争,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惶恐不安?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皱了皱眉,心里那点被他强压下去的毛毛的感觉又冒了头。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语速飞快,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说,呼出的气都带着凉意:“听着,我长话短说!按我外婆说的规矩,只要我们不主动去打扰夜神族,它们根本不屑靠近我们人类的地盘!它们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瞧不起我们。”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真实的恐惧,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声:
“但是……就像人堆里有好人也有恶棍一样,它们里面……也有坏的!它们会利用各种手段,故意制造点奇怪的声音!引诱你,让你去看它们的方向!只要你没忍住,转头看了它们一眼——然后只要出一点声音——你就算是打扰到它们了!然后……然后它们就有理由动手了!把你……吃掉。”
尽管我理智上还在抗拒着“夜神族”这个概念,但他话语里那种具体的、带着致命陷阱意味的危险描述,却像根细针,轻易地刺破了我之前筑起的“不信”的屏障。一股寒气顺着后脊梁爬了上来。
“所以,兄弟,”秦风的手还紧紧抓着我胳膊,语气沉重得像压了块磨盘,“你一定要小心!虽然……虽然真撞上那种‘坏东西’的机会少之又少,但看着最近村里接二连三出的事,再加上我们刚刚聊的话题……”他顿了顿,声音里透着深深的不安,“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发生点啥。千万……小心!晚上别乱看!别出声!”
看着他眼中真切的担忧和恐惧,那股子为了争辩而生的倔劲儿彻底没了。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喉咙有点发干:“嗯,我知道了。”
秦风这才慢慢松开了手,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我转身,深吸了一口带着夜晚凉意和草木气息的空气,踏上了回家的路。身后,秦风家的大门“吱呀”一声,沉重地关上了。
脚下的土路在越来越浓的夜色里变得模糊不清。秦风的警告,连同他外婆那个离奇的故事,像一群不请自来的毒蜂,嗡嗡地在我脑海里盘旋不去,挥之不去。
“故意制造点奇怪的声音……”
“引诱你去看……”
“只要你没忍住,转头看了一眼……”
“然后……出声回应了一下……”
四周,乡村夜晚原本寻常的声响,此刻却变得异常清晰、刺耳,充满了未知的危险。草丛里,不知疲倦的蟋蟀“唧唧”地叫着,一声接一声,单调得让人心烦意乱。更远处,池塘边的青蛙“呱呱”聒噪不休。树梢上,夜枭偶尔发出一两声短促凄厉的鸣叫,划破寂静。甚至,连风吹过高粱杆子发出的“沙沙”声,都像是在低语着什么不祥的秘语。
每一种声音,都让我脖子后面的汗毛微微竖起。一丝冰凉的冷汗,不知何时悄悄爬上了我的脊背,黏腻冰冷。我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周绎啊周绎,你刚才不是还笑话人家迷信吗?不是还搬出魔法师、搬出图书馆的书来证明吗?怎么现在一个人走夜路,就被几句神神叨叨的话吓成这样?真是没出息!
可脑子偏偏不听使唤。越是告诉自己别想,那些关于幽光、以及利用声音设下致命陷阱的画面,就越是清晰地往眼前钻。我甚至能想象出,某个黑暗的角落里,一个散发着微光的身影正静静地潜伏着,等待着某个倒霉蛋因为好奇而投去一瞥……然后,万劫不复。
“呼……” 我强迫自己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去。没用。
于是,我绷紧了身体,强迫自己只盯着前方被夜色吞噬的小路,直直地往前走。目光绝不向路两边的黑暗深处多瞟一眼,耳朵却像雷达一样,不受控制地捕捉着周围哪怕最细微的异响,心脏在胸腔里一下下地,声音大得我自己都能听见。
该死的秦风,讲什么不好,偏讲这些!我一边在心里抱怨,一边把步子迈得更快了些,只想赶紧回到那个亮着灯的家。夜色,像一张无形的巨网,沉甸甸地笼罩下来。